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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農(nóng)夫

第二章 債主逼門

超凡農(nóng)夫 天生白富美 3609 2018-09-25 08:31:00

  太陽已經(jīng)日曬三桿,早已和上水村的高山肩并肩。

  一聲痛呼,張良在挨揍!

  一根巨粗的攪屎棍在曹不爽的手里,被掄的虎虎生風。曹不爽是村里首富曹尼瑪?shù)拇髢鹤?,讀書不行,但是仗著家底可以隨意揮霍。說是啃老族,但是他家里有著啃不完的資本。雖然他家里地多,但是沒人愿意親自去種,便花些錢來雇人。張良最近幾日便是替換了崴腳的老張頭,給曹尼瑪家種地,也算是賺點零散錢。

  張良不斷的痛呼,奮起自救,三兩步躲開驟雨般落下的攪屎棍,圍著院子里的一張八仙桌與曹不爽周旋,留下一個個殘影。

  “瓜慫,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曹不爽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看著狡猾的張良。

  張良自然是不能停下來的,這攪屎棍一棍子砸下來,估計半條命都沒了。“曹大哥,咱們有事好商量!”

  曹不爽冷笑了一聲,他是典型的豪爽漢子,屬于那一種能動手就盡量別吵吵的那一類型。“商量個屁啊,你這個瓜慫,讓你去集市買些菜種子回來種,你可倒好買了一堆西瓜種子。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有這個季節(jié)種西瓜的嗎?”

  張良也很是郁悶,怪也只能怪集市上的小攤小販太過刁滑,竟然拿一些賣不動的西瓜種子充當菜種子賣給了自己?;蛟S是書讀得太多了,竟然連菜種子與西瓜種子都分不清。之前報紙上還曾報道過,大學生下鄉(xiāng)竟然分不清韭菜與野菜,這就說明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能紙上談兵死讀書。

  “講道理我嘴笨,但是你這次耽誤了種菜的好時候,造成了極大的損失。你看我不抽死你!”曹不爽說完又狠狠地揮舞了幾下攪屎棍,破空之聲令人色變。

  兩個人圍著那張年久的八仙桌不依不饒的又轉(zhuǎn)了幾圈,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曹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過幾天趕集我再重新買回來不就成了嗎?!睆埩伎嗫嗲箴埖?,試圖跟這個不講理的曹不爽講道理,語氣十分的真誠。

  曹不爽怒哼了兩聲,臉色少有緩和。他覺得張良就像是個爛地里的泥鰍滑不溜手,半晌下來他也追累了,現(xiàn)在有點想要借坡下驢的意思。

  “直說了,以后你能不能干活麻利點,不要再這么蠢了?”曹不爽拄著攪屎棍稍作休息,他的目光里露出幾分期待,還尋思著張良能夠說幾句中聽的軟話。

  “當然不會,您總是變著法的找事,隔三差五就要甩動攪屎棍,我這不是怕你一激動血壓升高嘛……”張良誠懇的說道。

  一時間,院子里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片刻之后,院子里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吼叫聲。曹不爽一怒之下掀翻了八仙桌,爆發(fā)出山崩地裂的咆哮聲。張良暗自嘆息,好在不是自家的八仙桌,不然日后家里連個吃飯的桌子都沒了。

  “受死吧,瓜慫!”

  張良在學校的時候,體育成績可是相當高的,每一次千米跑時間都是鎖定在三分半內(nèi)。終于奪門逃出,高一腳低一腳慢跑在鄉(xiāng)間田陌上。

  不知不覺間,張良已經(jīng)回到了家,師娘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大門還上了鎖。

  一具用來耕田的破犁頭橫擺在過道里,院子里還懸掛著用針線穿好的成捆辣椒暴曬在太陽底下。昨晚刮起了大風,西屋的墻壁被吹塌了,想來想去也只能等到曹尼瑪家發(fā)下來工錢,才能夠修補了。

  屋子里面的家具更是簡陋的難以言辭,簡陋的床榻,破舊的矮桌,一把用來掃地的破掃帚,還有一個磕破了邊的鐵鍋,兩只陶碗兩雙筷子……

  這些便組成了一個家庭的全部。

  說實話,就憑著這點家當,似乎連路邊的叫花子都能挺起腰板來在張良的面前充大款了。而造成這一狀況的罪魁禍首還是張良的那個逛鬼師父,十足的敗家子一個。

  上水村現(xiàn)在壯年男人不多,因為都往外打工掙錢去了。不少發(fā)財?shù)?,回來后老婆穿金戴銀,一個勁兒的炫耀。也正因為如此,每個村里多多少少都會出兩三個逛鬼,可偏偏張良他們家就是其中一個。有的逛鬼是真的在外面發(fā)了財又成家立業(yè)了,而那些沒混好的則是露宿街頭,生死也是遲早的事了。

  端著一只陶罐,張良哀聲嘆息的走到米缸前,準備在師娘回來前先把午飯給做好。

  揭開米缸的蓋子,張良的臉色變了。

  里面空空如也,一粒黍米也找不到。

  今年上半年大旱,田地里收成也不是太好。這便造成了秋收還沒有開始,張良家就已經(jīng)斷糧了。糧食一欠收,大部分的貧苦百姓就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這就是窮人的無奈,生存已經(jīng)成為了最大的問題。

  本想著去前街史家二娘那里借一點糧食,可是她們家上著鎖,不知道去哪里了。

  沒辦法了,張良拿起生了銹的小鏟子,背起了籮筐要去后山挖一些野菜。如莼菜、薺菜、馬齒莧、蓼、蒼耳等。

  在以前,無論是權(quán)貴還是平民百姓都有吃野菜的習慣,一則因為農(nóng)業(yè)落后,冬天里基本吃不著綠菜。二則跟信仰有關(guān)。可是現(xiàn)在隨著貧富差距的拉大,野菜倒是成為了窮人填飽肚子的必需品,富人根本連野菜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秋風猛,山里的秋風更猛。帶著泥土的涼意吹在臉頰和耳朵上、灌進脖頸里,很有一些冬天的遺冷。樹木旁一地的枯枝敗葉,滿山光禿禿的是秋冬的枯草。

  后山的西北角腳下就是一片片的薺菜,樂得張良忙不迭地急忙挖野菜。他用左手把菜身撥向一邊,露出菜根,右手揮鏟斬斷,動作相當嫻熟。不一會兒,就小半籃子了。

  或許是他來的比較早,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跟他爭搶這一片野菜。

  約莫著挖了一個小時,籮筐已經(jīng)裝滿了薺菜,張良這才滿足的回了家。

  點火,洗鍋,張良很是嫻熟的做著。等飯熟的當口,他瞥了一眼廚房角落里的柴火堆。柴火堆很正常,堆放在角落里壘的很高。那是師娘前些日子在山上砍下來的,為此還磨破了手掌和肩膀。

  每次張良看見它們就覺得心中似刀割般糾結(jié),總是不忍直視。今日亦是如此,進了廚房里的他一直將頭偏著,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堆該死的柴火堆。

  寂靜的廚房里面,張良獨自默默的生火,添柴……通紅的爐火映襯出他那張原本英俊,此刻卻是極度擰巴的面容……

  家里升起來了裊裊炊煙的時候,師娘岳雯婷終于從外面回來了。只不過她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蒼白,嘴唇泛著青紫色,頭發(fā)也很凌亂,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

  “師娘,你這是怎么了?”

  岳雯婷很是艱難的笑著,勉強露出了笑容卻又打了個哆嗦。她從肩上取下了那一個破爛打著補丁的小布袋給了張良:“弄了兩斤黍米,先吃著?!?p>  張良皺起了眉頭:“師娘,這是怎么弄的糧食?”

  “家里揭不開鍋了,你可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師娘可不能讓你餓著肚子。剛好東邊的劉家在挖溝渠,我去挖了一上午,這才換到了這些糧食……快去做飯吧,可不敢餓著嘞!”

  張良聽了,心里倍感難受?,F(xiàn)在是秋冬時節(jié),先前去后山挖野菜,光是吹山風就很涼了。在這么冷的天里竟然還要下水去挖溝渠……

  張良的眼眶紅潤了起來,這種事情理當由自己去做,可是師娘不忍心他遭受這罪,硬是要自己扛著,真是苦了她了。張良轉(zhuǎn)身默默的回屋,將一床厚被子蓋在了師娘的身上。岳雯婷呵呵的笑著,揮了揮手:“莫管我,快去做飯吧??烊ァ瓤取?p>  “師娘,你好好捂著,我去給你燒點熱水煮點姜茶驅(qū)驅(qū)寒?!?p>  炊煙升起,在上空扶搖。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屋子里暖和了許多?!盎蛟S,是柴火加多了吧,日子還應(yīng)該再節(jié)省一些啊……”張良喃喃自語道。

  突然,大門好似被人給推開了,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有人在說話。

  “他娘的,孫志剛你給老子滾出來,欠我們的錢到底什么時候還!”

  “就是,我還指望著這錢給我兒子蓋新房呢,今天必須得把錢還了!”

  聽到外面的人在罵自己的師父,張良著急火燎的出了屋,看見徐開山、吳剛和劉本好三個人上門要債了。他們的這一番辱罵聲招來了許多街里街坊的村民前來圍觀,到底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三位叔叔,我?guī)煾赋鋈ズ脦啄炅艘矝]有回來過,不過欠你們的錢我們一定會還清的。能不能再寬限幾天……”張良輕咬著嘴唇,這種場面著實令人感到尷尬。

  徐開山第一個就不答應(yīng)了,“還寬限你們幾天?這都多長時間了,你們還要點臉不?”

  “就是,你們要是耍賴一輩子,也讓我們等一輩子嗎?行了,別跟這個小子廢話,咱們進屋去,看見什么東西值錢就先搬走再說!”吳剛的脾氣很沖,帶著一絲的蠻不講理就要橫沖進屋子里。

  張良從門口撿了一塊磚頭拿在手里,“站住!“

  劉本好愣了一下神,“怎……怎么著,你小子還要行兇不成嗎?”

  ”我?guī)熌锔腥玖孙L寒,現(xiàn)在正在里面躺著。你們誰要是敢闖進屋子里,那就先從我張良的尸體上踏過去!”說罷,張良拿著磚頭猛拍了一下額頭,頓時磕得頭破血流,卻是一聲疼痛也沒有喊出來。

  四周的村民看到這般架勢,估計再鬧下去就得出人命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算什么本事!”

  “就是說啊,都是街里街坊一個村的,岳雯婷的為人我們也都清楚,還怕她們跑了啊?”

  徐開山三個人面面相覷,也生怕搞出來了人命,到時候自己可就理虧了,弄不好還要進監(jiān)獄。

  “行,我們都等了這么多年了,也不差再等一段時間。不過這次我們也不能空手回去,這羊圈里有三頭羊,我們一人牽走一頭算作抵債。余下的你們也要盡快還清!”吳剛叫囂著。隨后,他們?nèi)吮愀鳡恐活^小羊羔離開了,臨走前還在爭吵著哪一只小羊羔更肥。

  張良扔下了磚頭,雙手捂著流血的傷口,有些恨得咬牙切齒。不過能夠得到這個結(jié)局收場,他也很滿足了。

  岳雯婷回到家才發(fā)覺自己感染了風寒,四肢乏力無法下床。但是先前的一幕她都聽在耳里,痛在心上。她俯臥在床上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里,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

天生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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