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婦已經(jīng)放下狠話,所有人都在看著唐巖。
他沒有說話,
就像方才一樣,他用行動做了回答。
厚重的金屬戰(zhàn)靴抬起,然后落下。
咔的一聲脆響與嗷的一聲慘叫后,現(xiàn)場一片嘩然。
那個狠人踏斷了白寡婦車隊司機領(lǐng)班的胳膊……當著眾人的面!
唐巖抬起頭,目光迎上她陰寒的臉。
他還是沒有說話,不過意思很明確。
誰敢動她的人一根手指,她會廢掉那人一只手,誰敢動她的人一只手,她會卸下那人一條手臂。那么如果有人卸下她的人一條手臂呢?
白寡婦說道:“你在逼我?!?p> 唐巖點點頭。
太囂張了,這可是在寶石城地盤上!熊貓人軍團向來行事謹慎,從來不做出格的事情。今日今時,這位副軍團長才上任一天就把白寡婦給得罪死了,而白寡婦的背后站著黑手傭兵團的老大。
“好,好,好。”
白寡婦用滿溢殺欲的聲音連道三個好字,她身旁帶著的幾位保鏢從人群走出,逼視著前方?jīng)]有自知之明的男子。
只要她一聲令下,他們會毫不猶豫沖上去干掉對方------哪怕用槍。
別人不敢在寶石城用槍,他們敢!
三炮看見唐巖的手摸向腰部,眼睛一下子瞪大:“你想干什么?”
“如果總督的人再不來,我可不會保證接下來不會發(fā)生死亡事件?!?p> 其實總督的人早到了,只是沒有說話,圍觀者的目光都放在白寡婦與唐巖身上,沒有注意到后面過來的新人。
就在事態(tài)即將暴走,前方圍觀者開始打退堂鼓的時候。
嘭!
后面?zhèn)鱽硪宦晿岉憽?p> 眾人一驚,后面的圍觀者快速散開,讓出一條通路。
一位穿著防彈衣的軍官帶著四名守衛(wèi)來到巧手先生工房前。
“出了什么事?”
那人目光在白寡婦、唐巖、地上倒著的人身上移動,最后定格在工房門口。
藏鋒走過去,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人向著圍觀者揮揮手:“走開,走開,再圍著不走把你們都抓起來?!?p> 圍觀者在一陣議論聲中散開,有些遺憾沒能看到事件激化。
來人并不是治安部門長官,是總督府一位副官,這不禁讓有心人生出許多猜想。
“把這些人送去醫(yī)院?!毕蛑拿匦l(wèi)吩咐一句,副官看向白寡婦:“總督大人說過好多次,讓你的人收斂些,這一月來發(fā)生的治安事件將近三分之一都與你的車隊有關(guān)。”
作為損失嚴重一方的利益代表,副官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責問,可想而知這件事會有怎樣的發(fā)展。
來的不是與她關(guān)系密切的治安官,本身便透露出一個信號,一則啟示。
白寡婦也是果斷,沒有對副官的指責解釋什么,將那支煙丟在地上,用高跟鞋的鞋尖踩滅,轉(zhuǎn)身往后面走去。
“今天的事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p> 這句話不是對副官說的,是對唐巖說的。
有副官在她的人不好動手,無論是副官還是副官身后那位總督,都不可能保護行兇者一輩子。
她的屬下為什么對一個女人無比忠誠,最大的原因就是無論惹出什么亂子,她都會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去處理問題。
唐巖自始至終沒有對她說一句話,因為他的目標從來不是什么白寡婦,他對她唯一感興趣的地方就是獎勵點。
事情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
他巴不得有后續(xù)發(fā)展,因為就在剛才,系統(tǒng)收集到周圍觀眾的滿意反饋、傷者的恐懼與仇者的憎恨,獎勵點進賬176。
王將軍蹭到他身邊,小聲說道:“得,這下子把白寡婦得罪死了。不過……真爽啊?!?p> 唐巖回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爽的還在后面。”
………………
機械外骨骼被交到老嚴頭手里,唐巖與藏鋒二人跟著那位副官坐上一輛電力車,往集市外圍駛?cè)ァ?p> 副官與藏鋒顯然有些交情,非常好心地提醒他們小心點,白寡婦不是一個嘴硬手軟的人。
唐巖只是禮貌性地笑笑,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人對他的戰(zhàn)甲很感興趣,不過問題很有分寸,懂得點到為止。
每個人都有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與心事。
電力車停在體育場外面最近的軍營,副官帶著二人下車后橫穿而過,向著升降梯走去。
唐巖看到庫房里停放的裝甲車,帳篷下面放的02式高射機槍、35式重型機槍,成箱的彈藥與地雷,在某個打開一半的鐵門后面還看到坦克的履帶。
三人進入升降梯,副官按下紅色按鈕,隨著圍板關(guān)閉,轎廂緩緩向上。
天色已經(jīng)轉(zhuǎn)暗,夕陽留下一抹談不上絢麗的余暉。
來到體育場主席臺后方向外擴展的平臺,三人迎著晚風(fēng)走出轎廂。
唐巖看到一架改裝直升機停在不遠處的起降坪,打開的艙門后面是一挺通用機槍。
副官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措辭很有禮貌。
唐巖很清楚,對方帶他兜這一圈可不是隨意而為,那是在對他這位新官上任的熊貓人軍團副軍團長示威。
不管怎么說熊貓人軍團也是一個軍事組織,作為總督的拉攏對象用來平衡地區(qū)武裝勢力結(jié)構(gòu),以解決黑手傭兵團一家獨大的局面。
要知道恩威并施自古以來便是權(quán)力者的拿手戲碼。
從一道下行樓梯進入體育場主席臺內(nèi)部區(qū)域,副官將他們兩人交到女接待員手里便告辭離去。
不愧是寶石城最高權(quán)力機構(gòu),總督大人的行宮。
主席臺內(nèi)部環(huán)境與平民的房間一比簡直可以用“奢侈”兩字形容。
光滑的白壁,整潔的地磚,細膩的茶壺茶杯,舒適的沙發(fā)以及嶄新的家具,角落里還放著臺閃爍金屬光澤的老式留聲機……
二人在休息室小候片刻,不到盞茶時間,隨著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房門從外面打開,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進來。
他的鼻子下面留著一排細密胡渣,眉毛修剪的很平整,搭配一雙光彩熠熠的眼,看起來十分精明,非常穩(wěn)重。
沒有人跟他進來,只他一人出現(xiàn)。
唐巖目光微凝,考慮要不要出手把那個人劫持,搞個大新聞。
藏鋒走上前低語一陣,交出了那盒數(shù)據(jù)卡帶。
唐巖非常辛苦地壓下內(nèi)心躁動,看向面前的總督大人。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與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總督把那盒數(shù)據(jù)卡帶放到旁邊的書桌上,回單人沙發(fā)落座,看著唐巖說道:“你叫唐巖?是1001號避難所的人?”
唐巖點點頭。
“很抱歉,我?guī)筒簧夏愕拿?。”總督點燃一支煙,將煙盒放到旁邊的小桌上。
那人爽快地收了數(shù)據(jù)卡帶,然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告訴他對于他的請求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