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看著大步向自己走來的人,連忙上前,道:“小傅總,車已經(jīng)備好了。”
“嗯,先回公司。”傅之言道。
高鵬看著倏地一停的人,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似不解。
傅之言回頭,找了一下,這才看到在系鞋帶的人。
“為何不喊我?”傅之言蹲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動作,幫她系好了鞋帶,這才扶著她起來,道:“我等會兒可能會很忙,和我回公司,嗯?”
慕笑搖了搖頭,她不想打擾他,也不想他分心。
慕笑故作很累的樣子,道:“我才不要呢,我要回去睡懶覺?!?p> “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傅之言的話音才落,慕笑便急急道:“不不,你先忙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回答她的是他鏗鏘有力的聲音:“不行!”
說完便很霸道的把她拉進了車里,吩咐司機送她到家,他才又折返回公司。
慕笑看著遠去的車影,嘆了口氣,剛轉(zhuǎn)身便嚇了一大跳,忙道:“老爸,你干嘛?。繃樜乙惶?p> “你還嚇我一跳呢,不知道老人不能受驚???”慕父瞪了她一眼道,“剛剛那車是之言的吧,怎么也不進來坐坐?”
“他忙?!蹦叫D(zhuǎn)身便走進了房里。
“忙?他哪天不忙了,哎哎……閨女,你等等,快跟我說說,你怎么就那么早回來了……慕堯他們呢?……”
“你是說傅氏出了事,你和之言那孩子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慕父驚訝道。
慕笑點了點,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來。
“等等,那之言的獎杯呢?”慕父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忙道。
慕母翻了個白眼,他難道忘記了他自己還有個兒子嗎?難道獎杯比自己的兒子重要?
慕笑微怔,隨即才道:“應該是慕堯拿吧,忘了,走得有些急!”
“慕堯最不靠譜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的把獎杯拿回來。”慕父關(guān)心的點依舊是在那獎杯上。(慕堯:我已經(jīng)哭暈在路上……)
“你一直關(guān)心那獎杯干嘛?又不是你的?”慕母問道。
“噯,老婆,這就是你不對了,這獎杯可是之言邁出的第一步,當然重要了,哦,對了,我等把這前面桌子擦干凈了,等慕堯把獎杯拿回來,我就往那一放,到時候我們家可就蓬蓽光輝了?!蹦礁腹庀胫兔雷套痰牧耍B忙起身去擦拿桌子了。
而客廳里的倆母女聽到這般說,臉上滿是嫌棄…………
慕堯啊,怪就怪你平時太會刷存在感了,以至于產(chǎn)生了反作用,看吧,一個獎杯都比你重要,可見你有多失敗了。唉,作為姐姐我非常的同情你。
慕笑在心里道,還默默地心疼慕堯一秒鐘。
傅之言和高鵬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時,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微愣,這一路上,高鵬已經(jīng)大致和他說了一下情況,這會兒也不要太著急。
“你先下去。”傅之言淡淡道,隨即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對著站在一旁的人道:“你進來?!?p> 傅之雪抱著手中的資料,走了進去,他那么聰明,其實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吧。
“這次的事情,你處理的不錯,但有兩點,你欠妥當?!备抵蚤_門見山道。
傅之雪的眼眸微動,并沒有開口,似在等他說下文。
“一,不該讓那魔頭來解決這些事情,二,楚莊這人是敵是友亦未可知?!备抵噪p手插進了褲兜里,看著窗外道。
“傅氏出事,阿瑞豈有不幫的道理,還有,楚莊是敵是友我是不知,但當時的情況也只有他能解決?!备抵┗氐?,無形中是在反駁。
傅之言勾起了一抹冷笑,轉(zhuǎn)身看著她,道:“你想要護著阿瑞,可現(xiàn)在呢?你現(xiàn)在是要把他暴露在眾人眼中,你覺得你父親會察覺不出來,再或者你當傅宅那位是白癡不成,要知道傅氏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有我們兩個當白骨就成了,何必再拉上他呢?
后面一句話,傅之言并沒有說出來。
傅之雪倏地睜開眼,看著說不出話來。
是她錯了嗎?
“還有當時的情況的確只有楚莊能解決,但若你去解決亦也不是不可能,你只是不敢違背你父親,哪怕他現(xiàn)在是在毀了你的心血,你依然不敢,你如此聰慧,你應該清楚你父親背后還有一個楚家在推波助瀾,這些我想都不用我說了吧!”
傅之雪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話一針見血,是,她的確如他所說一般,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可好爭辯的。
傅之言在位置坐了下來,看她說不出話來,便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p> 傅之雪依舊沒有說話,咬了咬下唇,走了出去。
“之雪,別做一些讓自己后悔的事?!备抵缘脑拕偮洌抵┪罩咽值氖忠粶?,眼神有些復雜,但還是緊咬著下唇走了出去。
傅之言“呼”了一聲氣,眉宇處盡顯怠倦,但還是抬手按了內(nèi)線,叫高鵬進來。
“所以,你是說楚莊這個人,其實是友非敵,真正是敵的是他父親。”傅之言拿著鋼筆撐著下巴道。
“是這樣沒有錯,”高鵬點了點頭道,隨即又笑了起來說:“我想楚家主應該會被自己的兒子氣得吐血吧,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卻被自己的兒子給毀了,想想就氣啊!”
“楚家和傅家一樣,都是百年的世家,而楚莊又是楚家主的老來得子,自然會受寵些,只是……”傅之言微瞇了瞇眼,似在沉思。
“楚家的家風很嚴,那楚老太太更是當年的巾幗英雄,也是個人物,這也是楚家屹立不倒的原因?!备啭i似給傅之言腦補一些資料,可他的腦補,某人似乎不領(lǐng)情,只是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似很不屑。
傅之言拿鋼筆在桌上敲了敲,眼微微瞇起,眉頭微皺,似有什么煩心事:為何覺得這件事情并非如此簡單呢?還有堂叔的行事作風也不像往常一般,難道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不成?
傅之言的視線落在了高桌上的獎杯,臉色微微僵,手下意識的便扶了扶額,一臉無奈。
慕堯踢了踢他,一臉不爽道:“看見了沒有,我感覺我就不是親生的,明明我也得了獎,可你看看我爸那樣,只稀罕你的,而我的那個連看都不看了?!?p> 慕堯越說越氣憤,視線一直盯著那高桌上的獎杯。
“你要是爭氣,我能只拿之言當門面么?你個兔崽子,得了個第五,還敢在那里心有不甘,有這心思還不如好好練練你的琴?!蹦礁敢环昂掼F不成鋼”的樣子。
慕堯揉了揉剛剛被慕父記來的一掌,有些委屈的反駁道:“我哪里不爭氣了?”
慕父白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但內(nèi)心卻是:“你那哪都不爭氣?!?p> 傅之言夾在中間有些為難,站了起來,把另一個獎杯也放上了高桌上,回頭對上慕父那驚訝的目光,道:“慕叔,常言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兩個獎杯就用來提醒我們倆吧!”
慕父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其實,就算傅之言不把他放上去,自己也是會放上去的,哪有父母不為自己的孩子驕傲的道理。
慕堯微微的彎了彎唇角,朝著傅之言豎起了拇指。
“就知道你們又瞎鬧了,快去洗洗手,吃飯吧,今天可要好好慶祝一番?!蹦侥笜泛呛堑?,臉上的喜悅怎么也藏不住。
慕笑拿著碗筷緊跟其后,視線落到了高桌上,笑了笑,剛想收回視線,不期而然的對上了傅之言的目光,四目相對,眼里都有著對方,還有喜悅。
何知曲端著湯上來,笑著說道:“讓我猜猜,這次又是慕堯輸吧!”
“不是他還能有誰!”慕母接話道。
慕堯氣呼呼的走了過來,拉了何知曲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道:“老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給我撒把鹽?人家也是會心痛的?!?p> 何知曲:“…………”這是在撒嬌?怎么趕緊自己身上的雞皮漸漸多了起來了呢?
“好好吃你的飯吧,話那么多……”慕笑把盛好的飯放到他面前,道。
慕堯回了她一個白眼,不說話。
可能是今天太過于興奮了,家里的三個男的,此時在喝酒呢。
慕母把視線從慕父的身上收了回來,對何知曲道:“知曲啊,過兩天,我和你爸爸要去XZ旅游,這慕堯就交給你們了,你要是實在太忙,就叫阿姨過來也成,阿姨的電話,慕笑那有?!?p> “去XZ?之前怎么沒有聽您說過?!蹦叫τ行┯牣惖馈?p> “就你們?nèi)ヒ獯罄臅r候,鄰居家的那吳大姐啊,說是小區(qū)里一起商定的,問問我們有沒有這個興趣,我想著也沒有什么事,就答應了。”慕母道。
慕笑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有再多問。
夜里江邊的美景一直是頤河最美的夜景,來來往往也總會很多人。
昏黃的路燈斜照了下來,一男子站在樹下,樹影婆娑,看不清他的臉,而另一個男子則在他旁邊站著,背著燈光,但依稀能見著他有些皺紋的臉。
“傅遠騰已經(jīng)出手了,等他把傅氏內(nèi)部攪得差不多時,就是咱們出手的好機會,到時候何總可要盡些力才行?!蹦悄凶拥馈?p> 何啟光瞇了瞇眼,看著那江面上倒映的燈影,道:“放心吧,這一次絕不給傅氏有翻身的可能!”
“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p> 夜?jié)u深,只可惜透著一股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