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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言笑一世間

妥協(xié)

十年言笑一世間 南渡夏 3110 2019-01-13 17:06:22

  書房里,倆父女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坐著。

  “若你不想談,就出去!”過了好一會兒,便聽到傅遠騰下逐客令道。

  傅之雪微愣,隨即咬了咬了下唇,道:“父親就不能讓我任性一回?”

  傅遠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紅腫的臉上,眼眸似有層波瀾,但很是移開了視線,狠了狠心道:“不能!”

  哪怕早已知道了結果,但還是抱有希望,如今卻是傷了心,他一直以來都是這么狠心不是嗎,為了自己的利益,才不會想著別人呢。

  傅之雪明白了,心在隱隱作痛,終于明白之前母親為何那般失魂落魄了,原來也是這般感覺嗎?

  “既然如此,那我便答應父親,和他分手,但也請父親信守承諾,不要傷害他?!备抵┑恼f出了這句話,可內(nèi)心卻是如萬千只螞蟻在啃咬,隱隱作痛。

  傅遠騰微微有些訝異,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如此快,才一天便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

  傅遠騰盯了她好一會兒,想從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但他失望了,她臉上只有淡然,并沒有所謂的傷心,是她隱藏的太好,還是自己沒有察覺呢?

  算了,只要她想通了,便什么都無所謂了。

  “好,我會信守承諾!”傅遠騰道。

  傅之雪對他笑了笑,這才走了出去,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悄然滑落,父親,從此,我心里的位置不再有您!

  傅之雪一邊給自己的臉冰敷,一邊看著剛發(fā)進來的消息。

  他說:“他好想她?!?p>  可這短短的四個字,自己卻要看上好幾遍,可依舊沒有要回復的意思。

  林師,我也好想你!只是我們只能到這了,對不起……

  傅之雪看著窗外,久久沒有回過神,或許是在思念某人吧。

  慕堯看著面前的岳父,再看看自己的小嬌妻,這氣氛怎么會如此尷尬呢?

  梅姨今天聽說何知曲要來,可開心了,可如今這個氣氛,好像很僵啊…………

  慕堯輕拉了拉何知曲,示意她說話。

  何知曲微睜眼瞪他,這才看向對面的人喊道:“父親?!?p>  兩個字引來何深榮的熱淚盈眶,他似乎等這句話等了好多年了。

  “乖,好孩子!”何深榮突然很慈祥的笑了笑道,還伸手摸了摸何知曲的頭發(fā)。

  或許是因為以前沒有那么親密過,所以何知曲本能的把頭偏了偏,也讓何深榮的手就那么僵著。

  何深榮只是笑笑的收回了手,并未說什么。

  也是,是自己著急了些。

  “父親,您能醒過來,我非常的高興,但這般遮遮掩掩的實在不是辦法,且醫(yī)院的病氣過重,還請父親不要在隱瞞了,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焙沃睦锸呛芨吲d的,畢竟是她期待了那么些年,只是她實在是無法與他如父女間親密。

  這件事情,何深榮并不是沒有想過,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隱藏起來,直到抓住了何浩的把柄,再則還有父親的,否則,想要興和恐怕是難之又難。

  “我知,但容父親想想吧!”何深榮不想博了她的關心,隨讓步道。

  他雖這么說,但何知曲可不依,她搬出醫(yī)生道:“不行,若容父親考慮的話,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而且我剛剛問過醫(yī)生了,他說您現(xiàn)在需要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鮮的空氣,做做運動什么的,這才好??赡茨?,從您醒來時到現(xiàn)在這個時間,也有四個多月了,可您一直呆在病房里,你這病又如何好得了。”

  何知曲很關心,也很堅定道,一幅“非要搬出去”不可的模樣。

  這幅關心的模樣倒是取樂了何深榮,他樂呵呵地道:“好好,聽你的,我這就叫梅姨喊張叔過來,讓他去看看房子?!?p>  何知曲彎了彎唇,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來,只要他肯聽,比什么都好。

  后來三個人又聊了些別的,何知曲知道慕堯有話和她父親說,故找了個借口,和梅姨下樓去了。

  慕堯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道:“岳父剛剛也聽到了,知曲她執(zhí)意要您搬出去,這下您可要暴露了,岳父可有想過要如何?”

  何深榮看了他一眼,便把視線轉移到窗外,似有些為難道:“的確很棘手,如今的興和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了,內(nèi)部矛盾也越來越尖銳,我竟有些懷疑自己選擇要回興和到底對不對了,畢竟興和如今可是爛攤子,還有我那兒子,近來也是不安分,雖然被我父親暫時壓下了他的野心,但他可不是個會安分的主?!?p>  “的確不安分……”慕堯笑了笑道。

  何深榮很是疑惑地看過去,似不解。

  “前幾天他給我發(fā)信息,說想約我喝杯茶,呵……鬼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蹦綀驈澚藦澊浇?,很是嘲諷與不屑。

  “你是說他想打那股份的主意?”何深榮瞇了瞇眼道,過了半響便也彎了唇角,笑道:“呵,這游戲是越來越精彩了呢?!?p>  “我心中有一惑,還請岳父幫忙解惑?!蹦綀蛲低档乜戳怂谎?,道。

  何深榮挑了挑眉,似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聲,但還是開口道:“但說無妨?!?p>  慕堯緊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岳父為何會成植物人?”

  何深榮倏地睜大了瞳孔,很是震驚他突然問的問題。

  他偷偷看了慕堯一眼,卻發(fā)現(xiàn)慕堯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臉,看來是沒有不過隱瞞了。

  “在豪門,講最多的是一個“利”字,為了這個,就算是親人也可以相互利用,相互捅對方的刀子。而我就是那個被捅刀子的人……”何深榮閉了閉眼,又睜開雙眼,緩緩道。

  “那捅刀子的人是誰?”慕堯問道。

  何深榮聽他這么一問,頓時自嘲的笑了笑,“都怪我年少時,太風流,在豪門,結婚就意味著家族聯(lián)姻,而我對此并不反感,反正娶誰都一樣,可是婚后不久,我便認識了阿知,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后來和她生了知曲,只是這些都瞞不過我那父親,隔閡便一直擱在那了,后來我妻子過世了,我便想迎娶阿知進門,可卻遭到父親的反對,說什么也不讓她進門,而這件事也就擱著了,可我沒想到阿知會如此早逝,阿知離開后,我傷心欲絕,意識到我還有知曲這個女兒,便想補償她,故就給她劃了我名下的興和的股份,可就因為這個,竟引起了我那兩個孩子的不滿,我們便一直爭吵,爭吵的時候,我的女兒便伸手把我推下樓梯,之后被沒有了意識。”

  何深榮的臉上是淡淡的表情,但心里一定很難受吧,畢竟那是自己的孩子啊。

  慕堯沉默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原來,原來之前那傭人所提到何娜是這個意思,這豪門里邊還真是殺人不眨眼啊,親人之間也能下得去手。

  在病房外的何知曲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嘴,眼眸盡是震驚,她輕輕地移了步子,跑去了樓下,她或許需要靜一靜。

  何知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原來真相竟是這般殘忍,怪不得當年爺爺不給自己查,是因為要護住何娜是嗎?

  他們,竟已如此輕賤人命了嗎?狠,簡直就是狠透了!

  不對,那父親和慕堯又要做什么?

  “二小姐……二小姐……”

  何知曲驀然抬頭便看到梅姨著急喊她的樣子,趕緊斂了斂臉上的凝重,笑了笑道:“梅姨。”

  “二小姐為何坐在這?怎么不上去?”梅姨疑惑道。

  “喔,醫(yī)院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有些受不了?!焙沃伊藗€理由搪塞了過去。

  梅姨的視線移到了何知曲的肚子上,那目光好像很是期待,看得何知曲有些發(fā)慌,“梅姨,為何這般看我?”

  “二小姐,莫不是有了?”

  何知曲一驚,倏地睜大了雙眼,但片刻卻又低了低頭,眼眸有一絲失落,或許自己這輩子都難懷上了吧。

  “梅姨,走吧,父親他們該等急了?!焙沃桃獗荛_話題道。

  “也是,也是,得給他們報聲喜才行?!泵芬趟坪鹾芨吲d的開口道。

  何知曲的臉都黑了,但還是認真的和梅姨道:“梅姨,真的不是,我現(xiàn)在是生理期?!?p>  梅姨臉露失落,但也只是幾秒,她伸手拍了拍何知曲的手,寬慰道:“小姐,放心吧,會有的。”

  何知曲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墓地

  傅之雪一身黑色的職業(yè)裝,她微彎了身子把花放到了墓碑上,看著上面的照片,微微露出一抹笑容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笑容很苦。

  “母親,我終究是走了您的老路,或許這輩子就這樣了。”傅之雪輕聲道。

  風輕輕地吹起她額前的碎發(fā),似在安慰。

  “以前,我總會很羨慕母親,雖是家族聯(lián)姻,但母親卻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可后來,我又替母親感到不值,因為母親嫁的是一個不愛自己的老公,所以母親才會那早早的拋下我和弟弟。”傅之雪說著,只可惜墨鏡擋住了她的雙眼,看不出她的神情。

  “有人說,愛情里,先愛上對方的那個人先輸了,而母親便是那個人,如今,我是相愛的人不能相守,我和他注定無緣了。”

  傅之雪在墓地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回頭看了看那墓碑,露出一抹苦笑。

  是時候了斷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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