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里?”我岔開話題問了一句。
李虎推開搖晃的車門,指著前面胡同口說道:“在前面左邊的地方,我把車停在這里,是為了等會辦完事,咱好跑?!?p> “實在!”哥幾個豎起大拇指稱贊了一句。
“呵呵!這都是經(jīng)驗,哥幾個學著點,下次干仗前,先把后路選好!”李虎挺得意的笑道。
我左右看了看,這條巷子長度大約在十米左右,在蓉城這個經(jīng)濟大城市里,還保留如此有年代感的地方,確實不多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就能將它給忽略掉。
“行了!別賣弄你的江湖經(jīng)驗了!”王藏煩躁的擺手催促道:“趕緊找正主,完事好回去睡覺了。”
讓李虎那夏利一頓疾馳,我們險些沒把吃的晚飯給吐出來,現(xiàn)在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耳邊全是破夏利,那老牛般發(fā)動機的咆哮聲。
腦海里,不斷回放的,全是幻想出來的,破夏利瞬間分解的畫面。
“跟我來!家伙事都藏好了!”李虎從長挎包里,拿出一根一米左右的鎬把子,在我們震驚的目光中,直接從褲襠里塞了進去。
“....硌得慌不?”王成虎抻著脖子問了一句。
“還行!”
“牛逼....!”我們豎起大拇指,再次稱贊了一句。
穿過小巷子,右邊是一家川菜館,左邊是一家足浴店,透過臟了吧唧的玻璃門,可以看見里面,有兩個中年婦女,正在抱著手機嘮嗑,那濃妝艷抹,上漏胸,下露腿的打扮,著實有些辣眼睛,在往前大約五米處,便是一家棋牌室。此時里面各種賭徒,玩的正嗨,扣麻將的聲音,離五米都能聽見。
“艸尼瑪...都別動昂!”剛進門,我們還沒等開口呢,靠近門邊的一桌上,一個光頭中年,咣當一下就嚎了起來。
“唰!”
站在門口的我們,頓時臉色就變了,腦袋嗡嗡直想,心說尼瑪點子太背了。他么刀都沒亮呢,就讓人發(fā)現(xiàn)了。
李虎咬牙就要伸手去掏褲襠,從外面看,你完全想不到,他的褲襠里,居然藏著一桿鎬把子。
“胡了!”光頭中年嘴都裂歪了,指著麻將罵道:“清一色四個杠,加杠上花....!!”
聞言我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扭頭看過去,正好看見光頭中年的牌,對于麻將我不是太熟悉,但也能認得一些。仔細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牌一天都出不了一次,而這光頭中年,想來是狗屎運來登了,才坐上了多久,就出了這種好牌。
“九番...!”光頭中年直接探出手,就朝著同桌三人晃悠了起來。
“血戰(zhàn)?”王藏也是個中好手一聽翻倍數(shù),就知道玩的是什么麻將。
“多少錢?”王成虎低聲問道。
“兩千多吧!”看著同桌三人,發(fā)白的臉色,王藏心里也有些哆嗦的回道:“他們明顯打的是十塊,而且還他么不是八十封的那種。真是瘋狂啊!”
“走吧!別杵在這兒!”李虎一看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頓時催促了一句。
我們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震驚這里到底是個啥地方,其他棋牌室里,都是娛樂為主,打個小麻將就完事了,可今天門剛進,就見了一個大“BOSS”。
“哎喲!哥幾個來玩啊?”剛走到吧臺處,一個青年,就冒頭笑著問道。
“?。硗?!”李虎愣了一下,不過反應很快的點頭說了一句。
青年頂著一頭屎黃色的亂發(fā),眼屎還掛在眼角,齜著一口大黃牙,賊眉鼠眼的掃了我們一圈,笑著問道:“哥幾個,準備玩多大的???”
我們頓時有些懵,對于這里面的事情,我們是雙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現(xiàn)在人家問上來了,全都不知道該咋回答。李虎皺眉看著青年,沉默一下問道:“你們這都有啥玩的?。俊?p> “....呵呵!”聽了這話,青年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熱情度明顯降低問道:“這里面都有啥你都不知道,那你來這玩啥啊?”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來玩??!”我毫不猶豫的懟了一句問道:“你就說你這有啥玩的就行了唄,問那么多干啥?。磕阌袘艏樵冏C是咋的?”
“小哥兒脾氣挺暴哈!”青年斜眼瞪著我罵道:“來這玩的都熟客介紹來的,你們瞎JB跑上來就要玩,有他么點規(guī)矩沒?”
我們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瞪著眼睛看著青年,心說今天遇到鬼了,咋碰上了這么個缺心眼的玩意。
“去去!要玩上別家去吧!這里你們玩不起!”青年不耐煩的擺手催促道:“毛都沒長齊,就像學人家玩,回家把存折拿出來再說!”
“說話就說話,你咋張嘴就噴糞呢?”李虎本就在社會上跑了大半年了,而且本身做的也是皮肉生意,免不了的就會遇到一些,想著白艸B又不給錢的主,而這時候,作為雞頭也是帶領人,那就必須得拿出點魄力來。
什么行業(yè)都不容易,不論是正經(jīng)行當,還是踩線的灰色行業(yè),你要是遇到這種觸碰到了,自身利益的事件時,擺不平的話,那結(jié)果只有一個,便是乖乖解散隊伍閃人吧。
“小B崽子,我他么給你好話好說你聽不懂咋的?我叫你們滾蛋!”青年滿是眼屎,白眼仁都黑了的眼珠子一瞪,齜著大黃牙罵道。
“呵呵....實話告訴你吧!今兒咱是來要錢的,錢沒到手,不可能走!”李虎一看混不過去,直接擺明說道。
“.....!”青年瞪著無知的小眼神,略顯懵逼的問道:“你說你們干啥來了?!”
“知道前三批來要錢的是啥結(jié)果么?”青年撇著大嘴,無知且無畏的說道:“前兩批進來,就嗚嗚喳喳的要亮刀,結(jié)果讓片刀掄出去了,第三批還他么沒進門,直接就散了,你告訴告訴我,就你們這個體格子,有多大馬力敢提錢???”
“嗯!我懂了....!”李虎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青年一看頓時咧嘴笑了,心里還得意的想,自己的氣勢足了不少,三兩句話就把人給鎮(zhèn)住了。
可接下來,李虎突然伸出左手,就掐住了青年的脖子,隨即往后一拽,青年沒想到,李虎說動手就動手,一時不察,瘦得皮包骨頭的前胸骨,直接硌在了柜臺邊上,一股子鉆心的疼痛,從腳后跟竄上了后腦勺。青年險些沒疼的暈死過去。
“嗷.....草~泥~馬.....放手?。 ?p> 李虎單手掐著青年脖子,右手伸進褲襠里,就從里面掏出了鎬把子,這一幕相當?shù)捏@人,就跟他么哆啦A夢似的。
這邊的騷亂,瞬間吸引了,在大廳玩牌賭徒們的目光,門口那桌手氣逆天的光頭中年,正在低頭數(shù)錢,聽了叫罵聲,抬頭一看罵道:“艸!哪來的小崽子,到這里來鬧事”?
“早他么聽說瘸子李是個難纏的滾刀肉,沒想到手底下的小弟兒,也是個同樣的貨色!”李虎單手掄起鎬把子,咣當一下就掄在了青年脖子上,這一下來的勢大力沉,并且角度掌握的非常好,簡直就是一氣呵成,頗有宗師的風范。
“嘎....!”青年眼睛一翻,嗓子眼里發(fā)出一聲,猶如公鴨被掐住嗓子的聲音,身體離地十多公分,橫著就砸在了地上。痛苦的掙扎了幾下后,就徹底的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呸!就他么一個五的渣渣,也敢齜著牙叫喚?誰他么給你的勇氣???”李虎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回頭看著走上來的光頭中年罵道:“我找瘸子李要點東西,你能好好給我瞇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