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黃介以皇帝的名義召見,以陰家現(xiàn)在的地位,又不能不應(yīng),但如果他去的話,不管黃介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要當時給個結(jié)果,但要是派別人去,又會顯得對皇帝不尊,被別有用心的人安個罪名上來,想來想去最合適的只能是在外是陰家二少爺?shù)难﹥骸?p> 她的身份重量夠了,畢竟是陰家的正主之一。
但又因為年紀小,很多事情沒辦法做主,這就能拖延了一段時間,不管黃介提出什么要求,都會給陰家一個思考的時間。
可是別家在京城,別景霧想殺他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如果知道他的“弟弟”到了京城,他肯定他會動手,他只能希望雪兒身邊的人比別家的高手更要強了。
一想到這,陰雪峰就覺得特別對不起妹妹,于是加快了腳步。
“子倫,我們盡快把這邊事情做好,我得盡快趕到京城?!?p> “要是您現(xiàn)在去……”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喬裝?!?p> 別景霧剛出門便又回來了,不過這次是他自己回來的,伽華子并未和他一起。
此時別家的一地雞毛已經(jīng)被收拾好了,但一進院,他的面色并不好看,直奔書房。
別仲書此時正在書房里等著他,一進門,父子兩人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后別仲書先問了一句,“海劍山莊的少莊主今天到了吧?”
別仲書點頭,但面色卻更加深沉。
“景雪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今天早上就沒見到她,估計是稱亂跑了。”
“亂?”別景霧愣了一下。
這時別仲書的眼中著起了火,一拍桌子坐了起來,“這肯定就是陰家的小子干的好事,在京城他不敢對別家真的做什么,就使這種小手段,還有黃介……他簡直……簡直欺人太甚!”
別景霧嚇了一跳,平時的父親總是要做出一副沉穩(wěn)長者的模樣,很少如此沉不住氣的大發(fā)雷霆,到底他離開的這不到一天的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別仲書喘著粗氣早上的事說了一次,包括顏漠軌特地大早上來找茬這件也說了,別景霧聽完后明顯比他父親要冷靜得多,但看哆嗦的嘴角也可以看出,他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靜。
“黃介還不想與別家撕破臉皮,所以他把那個兀羌的使者弄出來找晦氣,那天晚上的事讓他覺得別家沒把他放在眼里。至于那個使者為什么會愿意來找麻煩這就值得商榷了……”他的眼睛瞅著地面上的地毯花紋,目光深沉。
“師兄對我說過,那天晚上有兩個奇怪的人在場,其中一個是高手,但另一個卻連他也看不出深淺,不過他認為另一個可能已經(jīng)到了隱藏修為的地步,所以他才看不出。據(jù)師兄所說,那個人雖然沒有出手,但他還是在暗中幫了陰雪瀾一把,父親,你說這陰家和兀羌之間……”
別景霧意有所指地看著父親,別仲書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有些不確定,“我們沒有證據(jù),而現(xiàn)在皇上不想和兀羌翻臉,而那天晚上黃介又知道人是我們別家派的,到時有黃介從中做梗,我怕我們偷雞不著蝕把米啊。”
別景霧想了想,覺得父親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于是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道,“那早上那個使者的事情,父親怎么處理的?”
別仲書冷哼了一聲,“我當然不可能把老幺送去給那個變態(tài),我讓人找了幾個看得過的小童給送了過去?!?p> 別景霧一聽頓覺不好,他站了起來,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兒,然后對父親說道,“糊涂,父親,你這事辦得糊涂啊。”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說,別仲書有些不悅,“怎么了?難道還真讓我把老幺送過去啊。”
別景霧也察覺到自己的態(tài)度不對,趕緊收起表情,語重心長地道,“父親,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真的變態(tài),但一般人肯定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表現(xiàn)出來,更別說他好歹也是代表了兀羌的使節(jié),他敢這么明目張膽地說,明顯就是一個坑,你送兒子過去,就是賣子求榮,就會被人詬病說你是與兀羌交好,就算皇上現(xiàn)在不與與兀羌交惡,但聽到這們的消息也不是好的。但如果你送了別人家的孩子去,這就不止說明你還討好兀羌,還要以給你加一個強搶孩子的罪名,畢竟哪家的爹娘也不會愿意把孩子送到一個變態(tài)那里?!?p> 別仲書被別景霧說得嚇了一跳,頓時臉都白了,“這……我送去的就是從戲園子里買的兩個小童,應(yīng)該不至于……”
“是不至于,但是就怕有人拿此說事兒,您別忘了,這使節(jié)是住在丞相府的?!?p> “那我們得怎么辦?”別仲書有些急了,如果黃介硬是給他扣一個里通外國的罪名,那可就是萬劫不復(fù)啊。
別景霧倒不是急,他坐了回去,手掌在光滑地桌面上來回摩擦了幾下,才道,“這幾年我們家和相府一直是面和心不和,主要的是原因是別家效忠的是皇帝??墒谴藭r卻不一樣了,大商國幾百年的基業(yè)已經(jīng)風雨飄搖,帝權(quán)也就在京城這個地方能糊弄一下百姓,我們是應(yīng)該另覓新主的時候了?!?p> 別景霧的語音低沉,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鼓錘一般敲打在了別仲書的心頭,他的手哆嗦著端起茶杯,杯送到嘴邊卻沒有喝,又哆哆嗦嗦地放了回去,“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投靠黃介?”
別景霧搖頭,“不,我們只是暫時躲在他的羽翼之下,畢竟現(xiàn)在京城黃介最大,政權(quán)兵權(quán)全握在他的手中,我們先在躲在他的翅膀下,看天下變化,至少現(xiàn)在看來,效忠黃介就等于是效忠朝庭,與我們本來的家訓(xùn)并不違反,而且時代變了,我們不能一直捧著那古老的祖訓(xùn)不放,那會讓別家陷入更加艱難的境地的?!?p> 別景霧的話讓別仲書陷入了一陣沉默,父子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管家在外面急急地敲門進來,說道,“老爺,不好了,大少爺和公主又吵起來了。”
別仲書撫著額,別景霧則慢慢地端起了茶杯,父子兩人都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畢竟這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再怎么大驚小怪的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過了一會兒,別仲書才問,“這次又為了什么事情?”
“好像……好像是大少爺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外室被公主知道了……”
“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在外養(yǎng)外室了,怎么還能鬧起來?”對于自己那個看了一眼就敢說對人一見鐘情,情根深種的大哥來說,養(yǎng)外室已經(jīng)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兒了,反正幾個月后,他又會對另外一個一見鐘情。
他們別家習(xí)慣了,那位被供起來的公主也應(yīng)該習(xí)慣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最年一年的吵架已經(jīng)不再是為了這種事情了。
“這次不一樣,好像是那個外室懷了身孕……”
這時別家父子都愣了一下,同時停下了喝茶的動作。
別家大少整天只會風花雪月,吟詩作對,他可以因為一個女人長得漂亮而愛上她,也可以因為她的身份悲慘而愛上他,總之他可以一瞬間愛上一個女人,也可以一瞬間讓這愛消失無蹤,如果他不是別家的大少爺。你不能說他壞,因為他在愛這個女人的時候,的確對這個女人很好,就算不愛了,他也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給對方最好的安置。
所以,即使大家都知道別家大少爺花心,可是還是有很多女人愿意跟他,即使明知他家里供著一位公主,永遠不可能再娶,依然愿意,特別是那些被他看上的風月女子,至少這樣可以從良,而后半生又可以有很好的保證。
對于外面的女人別家大少不算太壞,可是對于家中的公主,那別家大少可以說是渣中之渣了,但時間久了,她也麻木了,對于這種事情已經(jīng)全當不知道了。
然而,有了別家的骨肉可就不一樣了,多年來人,公主只生了一個女兒,而后他們不再同房,即使沒有生兒子,但因為她是公主,也沒人敢說什么。
但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個懷了別家骨肉人的女人出現(xiàn),這就不好辦了,就算她是公主,也阻止不了人家把自己家的骨肉接進家門不是?
別景霧看了父親一眼,然后對管家說,“先把大少爺帶到這邊來吧,至于公主那邊,把大小姐叫回來,讓她先安撫著?!?p> 別家的大小姐,也別景霧的大姐,嫁給的是宗正卿,同樣住在京城,離別家并不遠,她平時與公主的關(guān)系最好,所以一般情況下公主鬧起來都是她來安撫,公主也算是給她幾分面子,只是不知道這次事的情事能不能這樣輕松解決了。
管家一離開,別仲書就拍著桌子一怒而起,“這個兔崽子,還嫌家里不夠亂。”
別景霧撇了下嘴,滿是不屑,卻沒再說什么。
月明高掛,陰雪瀾又坐在了屋頂看天空,看月亮,就在她不知道放空自己在哪個時空的時候,身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來,紅衣映著明月,顯得格外詭異。
“哎,回神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慢慢地,陰雪瀾回神,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娃娃笑臉,“是不是別家的大少爺在外養(yǎng)了外室,外室懷孕了,公主在家大鬧呢?”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天的時候,已經(jīng)足夠這件事傳遍大街小巷了。
卓類一副你少看不起人的表情瞪她,“我才不會打聽這么沒營養(yǎng)的消息。我告訴你哦,今天啊,別仲書送書了一樣?xùn)|西到相府,據(jù)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