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墨腳步一頓,捏著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有些變化。
就在她以為事情有所轉(zhuǎn)機的時候,他突然繼續(xù)大力的扯著她往前走,出了門,惡狠狠的將她塞進車里,然后用力按住她肩膀,威脅道:“那就一起死吧?!?p> 虞亦墨猩紅的眼,帶著嗜血的氣息,還夾帶著一些其它她看不懂的情緒。
“不,我不要……”金果果被他的樣子嚇慘了,他真的會要了孩子的命的,她怕了,她妥協(xié)還不好嗎,“我答應(yīng)你,我們離婚,我們離婚……”
虞亦墨抓著她肩膀的力道,先是微微松了一下,最后豁然扣緊,他惡狠狠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離婚,我……我只要孩子,求求你,放過我……”淚水完全脫離掌控,金果果因哭得厲害悲傷過度,又加上被虞亦墨恐怖的樣子嚇得不輕,現(xiàn)在全身都在瑟瑟顫抖。
虞亦墨突然笑了,笑得嗜血:“就算是離婚,這個孩子也不能要,金果果,你確定你想清楚了?”
“……”金果果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她安靜了大概有四五秒的時間,然后就像是個發(fā)了瘋的瘋女人一樣。
朝著虞亦墨撲過去,狠狠的咬在他手臂上。
虞亦墨吃痛,狠狠的甩開手臂,她也趁機得到短暫的自由,大力推開他就跑。
可男女懸殊太大了,她再怎么跑,速度也不及虞亦墨十分之一。
她再怎么掙扎,力氣也大不過他。
最后,她被虞亦墨一掌劈暈,再次醒來,是在一家私人醫(yī)院的病床上。
手上掛著點滴。
小腹傳來的脹痛,清晰的告訴她,以前扎根在那里的生命沒有了。
心,空蕩蕩的。
她睜著一雙大眼睛,直直盯著雪白的天花板,任憑心中的黑洞一點點擴大,任憑淚水從眼角無聲流淌,淋濕了雪白的枕頭。
孩子,對不起,是媽媽太沒用了,保不住你……
她緩緩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難受,好像連呼吸都是痛的。
虞亦墨,你就那么討厭我,討厭得恨不得我死嗎?
就算她說了自己會死,他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少夫人……”虞亦墨的助手站在病房門口先喊了一聲。
金果果一動不動的,像是沒有聽到。
助理等了等,見她沒有反應(yīng),就直接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個信封。
他觀察了一下金果果的狀況,然后把信封放在床頭柜上:“這是少爺給你準備好的東西,你必須立馬離開這里,并且沒有少爺?shù)脑试S,不得再出現(xiàn)在s市,還請少夫人謹記,不然的話,少爺?shù)氖侄危闶侵赖摹!?p> 交待完,人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麻藥的藥效沒有過的原因,金果果恍恍惚惚的,她覺得她好像已經(jīng)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她好像什么都聽不清,可她偏偏又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那是什么感覺?
是行尸走肉!
心被掏空的行尸走肉。
感覺好像躺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她才扭頭看了看擱在床頭柜上的信封。
盯著信封大概看了足足有十幾分鐘,就是維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呆愣的盯著看了那么久。
久到點滴滴完,針頭回血,路過的護士驚恐的來替她拔完針頭,她才慢悠悠的坐起身,暈了暈,然后才伸手拿過信封,打開,將裝在里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一張銀行卡,一張機票,還有不知道是誰,是什么時候給她辦好的護照,還有她的身份證。
委屈的淚水“啪嗒”一下砸落下來,他就那么不想看到她嗎?
就那么想趁著虞叔叔不在的時候,徹底趕她走嗎?
從十八歲的一見鐘情,到現(xiàn)在二十二歲的美夢成真,整整四年了。
她一直都將他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事情,當(dāng)作世界上最甜蜜的事情。
今天,是他們二十二歲的生日,她特意精心準備了一大桌子他愛吃的菜。
卻不想迎來的會是這樣的一番局面。
她知道,錯不在他,錯的只是……他愛的不是她。
她還一心想嫁他!逼他!
結(jié)果現(xiàn)在遭報應(yīng)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做自受。
怪不得任何人。
她也沒有資格去怪他。
她以為,心已經(jīng)麻木了,不會有感覺了。
可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她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在心窩子上捅刀,傷口上撒鹽了。
反手抹了把淚水,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擦不干凈,反而是越去擦拭,淚水就流淌得越兇。
最后,她干脆放棄了這個動作,直接仰著頭,緊閉著雙眼,無聲哭泣。
用力的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完全擋不住眼淚……
“混賬東西把人弄到哪里去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醫(yī)院走廊里一邊走一邊怒吼。
金果果一愣,隨后猛然睜開眼睛,這聲音是……
虞叔叔!
虞叔叔回來了?
有人趕緊過來領(lǐng)路:“總經(jīng)理,人在這邊,您這邊請?!?p> 很快,熟悉的身影踏入了這間病房。
在虞叔叔看到她,關(guān)懷的叫她“果果”的時候。
一直壓抑的金果果,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委屈的大聲哭了出來。
夜晚。
虞家。
皮鞭抽打的聲音太過清脆,清脆得讓人發(fā)慌。
每一鞭子下去,虞亦墨的背部就落下一道皮開肉綻的血痕。
“你個小畜牲,你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為什么?”虞式氣得不輕,越打越來氣。
最后情緒上來,直接把虞亦墨當(dāng)成出氣筒來打。
金果果直接被嚇哭了:“虞叔叔,求求你不要打了,錯不在他,是我不該逼著他和我結(jié)婚的?!?p> “你閉嘴!我不是讓你滾出S市,你竟然還有膽子敢回來!”虞亦墨咬牙沖著她咆哮。
本來打得有些消氣的虞式,聽到虞亦墨狂妄囂張,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立馬蹭蹭的往上冒,又是狠狠一皮鞭摔了上去:“你還狠得很,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我再狠,也狠不過你!”虞亦墨此話意有所指。
虞式突然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拿我媽媽的事情,逼著我娶一個我討厭得要死的女人做老婆,你還不夠狠嗎?”
聽到這話,金果果本就蒼白的小臉,臉色變了又變。
她一直以為,他突然改變主意了說可以和她結(jié)婚,她還高興的以為是他終于看到她的好,愿意接納她了。
因為,她覺得,不管是誰都逼不了狂野不羈的他。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原來是虞叔叔拿他媽媽的事情逼他了。
他從小就沒有見到過媽媽,他一直想要見他的媽媽,可虞叔叔不同意。
想來,這次虞叔叔肯定是答應(yīng)他,只要和她結(jié)婚,就讓他們母子團聚。
所以,虞亦墨才會答應(yīng)和她結(jié)婚。
原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
蠻夷酒娘
虞亦墨:我愛,可就是不說。 作者: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