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革豪再次看了一眼手機,突然起身,虞亦墨的視線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抬高,他問:“她的奶奶現(xiàn)在在哪里?”
“找不到了,我最近就是在查她奶奶的行蹤,我得走了,你的行車記錄儀我先帶走,有進展我會告訴你?!闭f著,林革豪就準備告辭。
虞亦墨突然阻止道:“你可以看完再走?!彼男熊囉涗泝x他自己自然是要查看。
“你還是好好的先把金果果的命保住吧,我可不想看到你變成殺人犯?!绷指锖李^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了虞亦墨一眼:“剛剛傭人來稟報過,金果果好像真的不行了,我看著她好像也是離死不遠了?!?p> 虞亦墨面色驀的一黑:“她是裝的,她只是想裝死逃跑,她怕死而已。”
“不像是裝的?!绷指锖蓝⒅菀嗄戳丝?,轉身正準備離去之時,他聽到虞亦墨在身后問。
“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輕微的一個請求,就值得你為她親自到處奔波,她和金果果又是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她拿錢替人辦事,這是她的工作,而我……愿意為她做任何事情?!闭f完,林革豪就走了。
虞亦墨沉默著,獨自一人在書房坐了很久,夜深,他才微微動了動,因為長時間維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動,腿腳都有些僵硬了,他頓了頓,然后又起身在原地站了站才離開書房,慢慢的下樓,在路過金果果的房間之時,他看到門是開著的,便立馬停住腳步。
房間里,虞家的家庭醫(yī)生還陪著易叔坐在床邊輕言細語的聊著什么,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掛著吊瓶的桿子和一截輸液的透明管子,看不到床的位置。
虞亦墨面色一沉,一點往前走的意思都沒有,哪怕只是路過,他也非常的不情愿,醫(yī)生還能這么輕松的和人閑聊,看來他的病人很穩(wěn)定。
轉身,重新踏上臺階,上樓,回房。
關上臥室房門的哪一刻,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渾身脫力的靠著門背后,狹長的眸子一一掃過臥室的每一個角落,一切如故,擺設依舊,并沒有哪里不妥。
嗯,這是他的臥室。
他該去睡覺了。
走到床邊,他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盯著空曠的大床看,過了幾秒之后,他突然臉色一冷,轉身就往外走,他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理由。
他之所以會突然討厭這間臥室,這張床的原因,一定是因為這間臥室被金果果住過,這張床被金果果睡過,所以他看著都煩。
對!
這就是原因所在。
找到原因,虞亦墨轉身就走,往書房去了,離開的腳步顯得十分急迫,他片刻都不想停留在這個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地方。
次日。
清晨。
金果果是從溫暖的被窩里醒過來的,疼痛消失不見,全身舒坦得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可偏偏入眼的熟悉環(huán)境在提醒著她,她還活著。
“少夫人,您醒了,少爺讓您出去用餐了?!币资逡詾樗龥]醒,推開門就直接走了進來,等他走到床邊了,才發(fā)現(xiàn)金果果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發(fā)呆,便趕緊開口提醒著。
聽到動靜,金果果立馬扭頭看向易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易叔身上沒有了以前對她的那種極具針對性的調(diào)轉刻薄了。
其實,她很理解易叔以前為什么總是不給她好臉色看。
易叔本人還是個很和藹的人,他對虞亦墨從來都很好,他是照顧虞亦墨最多的人,他是心疼虞亦墨,所以才看不慣她對虞亦墨死纏爛打的德行,更何況她還經(jīng)常害得虞亦墨被打得遍地鱗傷,他就更不喜歡她了。
這次,她被虞亦墨關在地下室,只有易叔過來想給她送吃的喝的,她真的恨意外,哪怕他沒進得去關著她的地下室,她的內(nèi)心也是感激的。
最起碼,他是有心想幫她的。
“你說什么?”金果果看著易叔開口確認,她以為是她產(chǎn)生幻聽,聽錯了。
虞亦墨恨她恨得要死,怎么會突然放過她,還請她過去用餐?
見狀,易叔又趕緊強調(diào)了一遍:“是真的,趕緊去吃東西吧,趁東西都還熱著,你都餓了好久了,快去吃吧,要是有什么誤會也趁著這個機會給少爺解釋清楚?!?p> “嗯?!苯鸸麕е鴿M心疑惑,起床,慢慢的朝著餐廳走去,中途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停留了一步,看向沙發(fā)的位置,那里空空的,沒有虞式的身影。
以前,每當吃早餐的時候,虞式就會早早的起來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
目光幽幽一暗,她在暗中捏緊了手指,輕咬紅唇,看來她沒有做夢,虞式的確死了。
而她被于肖肖陷害成是殺害虞式的兇手。
虞亦墨突然改變主意放過她,難道是已經(jīng)查清楚真相,知道她不是殺害虞式的兇手了,所以想跟她道歉?
想到這里,她收回目光,帶著滿心疑惑再次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她一眼就看到了虞亦墨坐在餐桌上方的位置上,他依然穿著黑色正裝,妖孽的容顏配上墨黑的純手工制作的高端服飾,美絕異常。
隨著她的靠近,他似乎感覺到了,百忙之中抬眸往她的方向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至于他有沒有看到她,她就不知道了。
在他抬眸的那一瞬間,她倒是捕捉到了一雙猩紅無比的眼睛,血絲很重,像是通宵沒睡熬夜造成的。
她想了想,試探的往前走了一步,什么都沒有說,她本來也是打算不開口說話的。
“吃吧,在送你去監(jiān)獄之前,讓你做個餓死鬼!”虞亦墨眼皮都不抬的說道。
金果果臉色一變,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根本就沒有調(diào)查清楚事情真相,他只是鐵了心的要她死!
替他父親報仇!
她下意識攥緊的拳頭緊了又緊:“你根本就沒有證據(jù)證明是我殺了父親的,你憑什么那么肯定我一定會入獄!”
人又不是她殺的。
她相信警察是公證的。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系,就憑著我今時今日的地位,我要你死,你就絕對活不了!”虞亦墨突然抬頭看向她。
他眼中帶著陰鶩的狠。
金果果心下一驚,壓迫的危險性讓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同時,她的心在這一瞬間涼了個透徹。
她終于意識到了,他是打算不折手段的也要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