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棠閉上眼睛,”守護(hù)她是我的使命。因?yàn)?,我是她的判官?!闭f罷,他就要往門外走。
就在他經(jīng)過顏媚的時候,顏媚死死地從背后抱住了他。她卑微地祈求他。
“求求你,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你一百多年,我本來以為此生我再見不到你了。既然你又一次踏入了這里,說明這也是上天的安排,我特意求了爺爺將你留住。真的,我不想再錯過你了,我不想你走。”
“對不起,姑娘。你還是放手吧。”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一根根手指掰開了。
顏媚脫力般跌坐在地上。
“我到底...到底是哪一點(diǎn)比不上那個小閻君?”顏媚淚流如柱,一顆顆砸在地上。她雙手撐地,不自覺地握緊了,地上瞬間清晰地出現(xiàn)了五個指印。
“我有著和她一樣的一切,我甚至比她更愛你!她會把你陷到這種可能永遠(yuǎn)都回不去的境界,而我不會!”顏媚心如刀絞,“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選擇回去?”
崔景棠慢慢踱步過去,扶起了顏媚,讓她坐在了凳子上。在顏媚的淚眼中,她看到了他墨色的眼睛訴說著認(rèn)真。
“你很好,可是你不是她?!?p> 崔景棠自嘲地笑了笑,“我要回去,并不是為了小閻君,而是地府需要一個交代。至于我自己,我本就是無心之人,何以談愛呢?”
他幫顏媚捋了捋頭發(fā),言語溫柔。
“對不起,姑娘?!?p> 顏媚抬起眼,最后一次決絕地問道:“所以你一定要回去嗎?”
“我必須回去。”
崔景棠的回答,讓顏媚失去了最后一絲希望。她低著頭,捂著心口低聲啜泣,而后又變成了哈哈大笑。
“姑娘...”
顏媚的笑聲一下子就收住了。
“憑你現(xiàn)在無法使用靈力的情況下,你根本出不去的,”顏媚看著崔景棠的眼神空蕩蕩,一片死寂,“這里是特意為困住你而打造的結(jié)界,如果沒有我或者顏伯的力量,你沒辦法打破它的?!?p> 崔景棠愣住了。
”不過,既然出去是你愿望,我會成全你?!邦伱恼玖似饋?,走到了崔景棠的面前,擦干了眼淚,“話說,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我沒毀了這個袍子,還給你留下了這個讓你發(fā)現(xiàn)真相的機(jī)會嗎?”
崔景棠皺著眉,“為什么?我想知道?!?p> “原本我也打算將它毀掉的??墒乔闆r就是你猜測的那樣,我毀不掉。這件袍子的每一股線,都混著你口中小閻君的青絲。她的力量太強(qiáng)大,我毀不掉它?!?p> 顏媚笑了笑,“崔景棠,千萬別說你不會愛上任何人,你的心窩里已經(jīng)長了心。等到你的心完全長成,再遇上這樣一個愿意為你守護(hù)的女子,你還會說這種話嗎?”
“可惜,這個人不會是我了?!鳖伱牟桓市牡厥渲?p> 崔景棠正欲答話,下一秒顏媚和小閻君一樣的臉在他眼前放大,她吻在他的唇上。
與此同時,顏媚的身體正在發(fā)光。在崔景棠的眼前,她如泡沫般逐漸消失。
“不!媚兒!”剛剛回到這里的顏伯看到了這一幕,撕心裂肺地吼道。
“崔景棠,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好好收著。爺爺,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不!“
顏伯老淚縱橫,他試圖去抓住顏媚,但什么都沒有抓到。
旁邊的崔景棠痛倒在地,青筋暴起。他的心窩處又在劇烈跳動,牽扯著全身的疼痛。他雙眼變得赤紅,皮膚上甚至爆開了些許血洞。
源源不斷的靈力從他心口迸發(fā)到全身,判官筆從他腦中的識海中閃現(xiàn),懸在崔景棠的頭上,幽玄的靈光籠罩著他,護(hù)著主任人的心脈。
當(dāng)崔景棠奪回理智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握住了判官筆。
”破!“
玄光閃過,村莊上的天空如同玻璃一般隨開。整個村莊如同被腐蝕,迅速褪去了色彩。整齊的茅屋變成破落的院落,豐產(chǎn)的稻田變成了一片荒蕪,村莊熱鬧的人群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看上去老了許多的顏伯呆坐在那里。
顏伯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崔景棠一眼。
”年輕人,你成功了?!八麩o奈地說道,”你打破了境象的束縛,帶走了最后一個陪著我的圣靈?!?p> 崔景棠走近了顏伯,”這到底怎么回事?老人家你愿意告訴我嗎?“
顏伯苦笑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社會人的步伐
雖然不贊同也不欣賞顏媚這種人的,但是,還是敬佩他們,很是勇敢,敢于為愛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