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這江南女子
袁毅自那日從鸞鳳山回來之后,就很少再去看思殃,不過每三日都會派人去給思殃送東西。為掩人耳目,他每次打的幌子都是他特意盛寵的——紅顏知己玉珠。
在外人看來,這玉珠似乎得了風(fēng)流王爺袁毅的獨寵。在京城袁毅只要宴客都會帶著那玉珠。而那玉珠姑娘也確實是一位傾城美人,溫柔恬靜的性格,柔媚可人的身姿,盡顯江南女子的氣質(zhì)。
據(jù)說靖王殿下特別喜歡那一曲《醉江南》,大抵也是因為這女子的原因吧!
也不知他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今生能盡享齊人之福,不說他府里美女如云的姬妾,就說這京城坊間的紅顏知己,那掰著手腕都數(shù)不過來,其他的就不說了,就說嵐一樓那位頭牌姑娘瑟瑟,那婀娜的身段,嫵媚的身姿,幾個男人不愛?
據(jù)說半年前嵐一樓進了一位傾城姑娘,那一雙哀怨的雙眸,憂郁氣質(zhì),哪個不為之心顫?況且那精湛的琴技,恐怕整個大周只有那孱弱的明王世子能與之媲美。
再說這即將入府的靖王妃,這也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女,雖然脾氣被文遠侯慣壞了些,那也是靖王殿下艷福不淺啊。
不過這些,當(dāng)事人袁毅聽過之后,只是牽了牽嘴唇,一笑置之。
只是有件事情,身為隨侍的青離一直弄明白袁毅是怎么想的,明明他不喜歡那新王妃杜心蘭,明明前幾日京城瘋傳的流言就能讓王爺輕而易舉退掉這門親事,他卻在大殿上答了一句“你若嫁,我便娶”的話。
青離前兩天忍不住好奇朝他這位主子問了問,奈何袁毅只是鄙夷地瞥了他兩眼沒多做解釋。
青離有些時候不由得想撓頭,他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性子?說他風(fēng)流倜儻吧,這半年來又癡情起來了;說玩世不恭吧,他有時候沉穩(wěn)起來比誰都可怕;說脾氣怪異吧,他這偶爾也對他們這些屬下挺好的;哎!真是個矛盾的存在。
這不前段時間經(jīng)常不上早朝的人,近日也不知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每日五更就早早起床,一本正經(jīng)的去議事殿參加朝會。
不過近日早朝還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一直在邊境蘭城蠢蠢欲動的吳國大軍,半月前出了幽蘭關(guān)向蘭城發(fā)動了大戰(zhàn)。不過因事先早有防備,所以朝堂之上未見緊張,文帝只是囑咐了一下文遠侯,讓他飛鴿傳信令少將軍杜文林嚴正死守。
袁毅對文帝這樣的安排,沒在朝堂上提什么意見,只是在下了朝后,走上皇宮最高的高臺上,眺望著萬里江山,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文遠侯下了朝之后,回去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不知道密謀什么。
而前幾日搞出這么大陣仗杜心蘭,自那日在皇宮內(nèi)破壞了文遠侯的悔婚計劃之后,就一直被關(guān)在屋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文遠侯原本想著,定在這幾日在再造個事端出來,把這門親事給退了,奈何蘭城突發(fā)大戰(zhàn)讓他無暇顧及,所以過了幾日后,杜心蘭就被安然無恙的放了出來。
以杜心蘭的性子,那自然在府里是待不住的,于是她幾次拉著綠兒去往靖王府,企圖再次博得袁毅的青睞。只是每次袁毅都讓那個討人厭的林婉兒出來膈應(yīng)她,讓她有苦難言。不過為博得袁毅的喜愛,杜心蘭也是拼了,自那次宮門相別,她心虛留下的幾滴眼淚,一下子讓她明白了靖王殿下喜歡柔弱女子。所以她在靖王府沒有討到好處后,她就到妓院去抓了幾個妓女,回來教她怎樣扮柔弱。
“你~,你說說怎樣扮柔弱?”杜心蘭坐在閨樓外院的涼亭,指著其中一位女子盛氣凌人道。
“回……,回姑娘,這個奴家們也不知怎么教?!北蛔淼呐觽€個都膽怯站在涼亭一旁,小心翼翼地張望著眼前這個官家小姐。
“你們竟敢說不知道,看來想找抽是吧!”看著這些嬌嬌弱弱賤胚子,杜心蘭火氣不打一處來。
她真不明白,這么個些矯揉造作的女子,那玉樹臨風(fēng)的靖王殿下是怎么看上的?
這都是些什么貨色?一點風(fēng)骨都沒有,莫非男人們都眼瞎?
杜心蘭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來解釋袁毅這蹩腳的喜好,于是只能無奈地再朝這群人問:“那你們可知道如何學(xué)成靖王殿下喜歡的女子?說好了有賞!”
“這個……,姑娘我知道,我曾有幸和殿下游過湖,奴家覺得似殿下那種風(fēng)流倜儻的公子,定然喜歡江南女子,你想想那個怡蘭苑被贖出的玉珠姑娘就知道了。”杜心蘭話落,底下人群中突然冒出個女子出來答道。
“哦?江南女子,江南女子有什么特征?”杜心蘭聞言頓時來了興致。
“這江南女子……安靜淡恬、柔媚可人,你一視之下,那白皙的膚色,玲瓏的身姿,柔婉的話語,讓你頓然感受到典雅的審美愉悅,她們清高冷傲,也慵懶繾綣,仿佛在熄滅某種熱忱與激情。懨懨不快的時候,她們秀眉微蹙,落寞如花,意興飛揚的時候,她們皓腕輕舉,團扇輕揮?!蹦桥映鲅越忉尅?p> “哦?你說得如此傾城脫俗,倒像是個人間仙子?”杜心蘭懶懶躺在搖椅上,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是呢,姑娘!她詮釋著女子的一切美好?!蹦桥釉俅伍_口回應(yīng)杜心蘭。
“一派胡言!什么人間仙子,我看就是個狐媚子,什么東西,還女子的美好一切?!倍判奶m聞言頓時暴怒,這什么跟什么呀,如此矯揉造作,杜心蘭再次懷疑這些男人是不是眼瞎?
杜心蘭觸不及防的發(fā)火,院內(nèi)女子一下子嚇得心肝顫顫,連忙跪下求饒:“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滾!不要在本姑娘面前丟人現(xiàn)眼,真是污了本姑娘的眼睛!”杜心蘭抄起鞭子就要趕人。
待那些人走后,杜心蘭氣踹噓噓地坐回椅子上,眼神哀怨地朝身旁的綠兒抱怨道:“綠兒,你說殿下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她們有什么好???我怎么看不出來?”
“小姐,綠兒也沒看出來什么好,殿下的心思我也不懂?!本G兒站在一旁,腦袋像進了漿糊,模糊不清。
“哎!算了不學(xué)了,大不了以后進了府,再一個個地收拾了那些賤蹄子。待府了只剩下本姑娘一個女子的時候,我看他不喜歡我還喜歡誰?”杜心蘭像做了個重大決定一般,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