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飛過昆侖山下的惡龍?zhí)丁?p> 躲過下殿巡視隊伍,繞過中殿。
拾級而上,百轉(zhuǎn)千回,斷而又續(xù)。
這是一處迷宮似得通道,不過上一世曾經(jīng)來過這里,顯然這個迷霧重重一般人根本走不出的迷宮對自己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若不是今晚月光明媚,中殿廣場上白色的漢白玉地板吸收了月光然后恍如白晝,直接飛過中殿倒是可以省卻不少時間。
穿過那段迷宮小道,一道高墻腳踏昆侖頭頂天界,赫然把世界分為眼前高墻內(nèi)的不可見和身后可見兩處。
左邊是昆侖監(jiān)獄,關(guān)押違反門規(guī)的子弟還有窮兇極惡之人;右邊則是那片櫻花林,高墻擋住了視線卻擋不住櫻花的清香。
香而不濃,甜而不膩,讓人忍不住多吸幾口氣,似乎想把這沁人心脾的味道吸到腹中,把腸胃也浸染一番。
閉上眼睛,如果沒錯,左手邊第三塊石磚,右手邊第五塊石磚,頭頂一尺外第一塊石磚,腹部丹田處石磚,然后四塊石磚外側(cè)定點相交之處,那個點就是開啟右側(cè)櫻花林的機關(guān)。
魂魄雖然自由,可是前前世功力散盡,這一世魂魄也是只有記憶卻無功力。
睜開眼,那一點就那么近,可是卻無法按動,這可如何是好。
一只螞蚱帶著露水,扇動翅膀,一躍而起劃過面前。
自己沒有功力,但是這小小的螞蚱足夠了。
化為一道紅煙,鉆進螞蚱大腦。
哈哈,這螞蚱的大腦可真小啊,空空的腦殼里晃著一丁點的腦髓,透過螞蚱的眼睛,外面的世界倒是清晰無比,駕馭靈性之物不易,不過指揮這螞蚱倒是綽綽有余。
只見螞蚱用它強壯的后腿蹬地,躍然而上,只聽的砰的一聲,螞蚱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一塊石磚的中央,螞蚱腦漿迸裂之時,紅煙早已出了腦殼。
一道綠色煙霧嗚嗚的答應著不見了,不知是投胎去了還是煙消云散了。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子被鳥吃,這話果然沒錯,這螞蚱本想大晚上的起來吃幾口帶露水的嫩草,誰想到會這樣一命嗚呼了呢。
“螞蚱啊螞蚱,借你一命,他日若你還能記得,我定好好度你成仙”。
暫且先別管螞蚱了,因為右邊五步遠的地方,墻磚化為透明,宛如畫中的一扇窗戶。
翩然而入,身后墻磚再次恢復,不見一絲異樣。
一百萬年了,每一株花樹都寫滿了期待,輕輕觸摸樹干,整片櫻花林發(fā)出歡呼的聲音,未盛開的櫻花瞬間綻放,遮住了月光的花樹發(fā)出微弱的白色熒光。
“我來了,讓你們就等了!”若有淚,此刻定淚流滿面。
所有櫻花同一時間飛離花樹,粉白色的櫻花結(jié)為一團旋轉(zhuǎn)飛舞,越來越快越來越緊,突然緊蹙的花團融為一體化為人形。
是時候了,魂魄飛身而起,張開雙臂,只是閉眼的功夫,只覺得身體受到猛烈撞擊,然后倒下。
再次感受到重力的作用,十米高空飛鳥般掉落下來,飛翔的感覺很棒,但不是此時!
難道讓我重生之時就被摔死?這可成了天大的笑話。
當時,是澤孤離把自己接住抱在懷中,溫暖的白羽披風還有那雙修長美麗卻有力的雙手,天呢,馬上要到地面了,怎么會想起那個妖孽,趕緊想想怎么不被摔死吧。
軟軟嫩嫩的肌膚一咬就破了,只是多了幾分痛楚,不過現(xiàn)在也顧不上了。
咬破的食指滴出鮮血,少許用力灑向空中,食指劃破血滴畫下飛鳥圖案。
怎么不管用?怎么不見蹤跡,難道一百萬年過去這些不管用了?
來不及了,閉上眼睛,但愿不要死得很慘!
身體被托住了,不是重重的摔下的聲音,睜開眼,自己正躺在一只櫻花幻化的飛鳥背上,飛鳥在地上一米高處接住了,盤旋片刻降落地上,然后化為烏有。
“還好沒有被摔死,不然滿腔的熱血就化為無有了,澤孤離啊澤孤離,我要是被摔死了做鬼也要纏著你”,怎么忘記澤孤離是誰設(shè)法誘出昆侖山的了。
化險為夷,真身幻化而成,記憶也完好,除了沒有什么功力外還好。
天吶,再次陷入絕境,邁開雙腿本打算快速往出口處走去,不料一下子被自己身上的裙子絆倒,好一個狗啃食啊。
怎么忘記了,前世就是穿著優(yōu)雅的粉色拖地千層蓬蓬裙的啊,一時著急沒顧得上想,看來這段昆侖山的路子可不好走啊。
苦笑兩聲。
魂魄至少能飛,這下可好了,飛不了,不僅飛不了還身著礙事的拖地長裙。
自己為什么會幻化出這般淑女的真身,真是想不明白,當務之急先出了昆侖山再從長計議。
撩起裙擺,整個的抱在懷里,終于能大步的走了。
“澤孤離是不是喜歡淑女?不然這個不近女色的妖孽怎么會為我受軒轅劍,反正這一世我可不是那個溫柔軟糯的櫻花小公主了”,怎么又想起那個妖孽了。
出去的機關(guān)自然就容易的多了,找到機關(guān)點,手指一按,門再次如高墻中的一扇窗戶般出現(xiàn)了,
出了櫻花林,下了迷宮小道,來到中殿前的白玉廣場,月色已淡,十根雕著行云流水的巨型石柱投下十個黑漆漆的影子。
說來真是巧得很,這十根巨柱投下的黑影此刻正連為一體,從前到后。
“一二三,跑”。
使出渾身解數(shù),奈何剛幻化出的身體還不太靈活,汗如雨下,前胸后背都跑出了汗,風吹來一陣涼爽。
這個廣場前世只覺得氣派,可此時,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這廣場真特么的大!
最后一根柱子了,跑完了就能下山了,怎么說下面也算是有個躲藏的地方,這個廣場可是光禿禿的啊。
最后一步,終于躲到了柱子后面,喘口氣再下山。
“誰,什么人!”
一聲呵斥,剛才身上的汗頃刻變成了冷汗,難道真的不能逆天而行,注定還是要被發(fā)現(xi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