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早點來
睜開眼,看厚重的簾布也遮不住外面的光線…已經(jīng)不早了。
都日上三竿了,洗刷好,然后出門。
這個秋宛洵倒是奇怪,害怕被逐出昆侖山,可是早上起床后卻靜悄悄的,甚至輕的沒吵醒自己,害的自己第一天去上殿就遲到。
雖說沒打算早去,可是眼看著就中午了,這樣過去有點…實在晚了些。
出門才發(fā)現(xiàn),真是小瞧了這段山路,從中殿到上殿,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
中間還休息了幾次,若不是跟守衛(wèi)借了跟拐杖,還不知道能不能爬得上來呢。
到了上殿外的結(jié)界處,四名守衛(wèi)顯然是恭候多時了。
“言喬小姐,里面請”。
滿頭大汗,扶著膝蓋根本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抬頭看眼前四名守衛(wèi)個個看著嚴肅有加,可是為什么總覺得他們明明就是憋著一肚子的笑。
言喬坐下捶著腿,跟守衛(wèi)說話。
“你們上來花多少時間?”你們都不是用走的吧。
“從下殿到這里一盞茶的功夫”。
一盞茶的功夫,自己從中殿就走了一個半時辰,要不是中間有守衛(wèi)看著,絕對半途而廢,管他什么圣主命令,簡直就是太不人道了。
兩腿酸軟,自己這身子就是普通女子的柔弱身軀,澤孤離啊澤孤離,你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雖然這一世生的不是你喜歡的軟萌可愛型,但是也沒礙著你的眼吧,用不著這么折麼人吧。
心里暗自咒罵了澤孤離一番,然后想想為了凰,就忍忍吧,不過今天要跟那個妖孽好好談?wù)?,要是用走的,自己明天堅決罷工!
對,堅決罷工!
昨天在外面凍得夠嗆,今天漲了記性。
進了結(jié)界,寒意風刺骨而來。
言喬出門的時候帶了一件奢華的金絲棉披風。
大紅的艷麗披在身上,一股暖流立刻傳遍全身。
還是這大紅深的我心啊,怎么上一世就喜歡那小女人的粉色呢?想想還真是矯情。
不用想,第一站就是去圣殿,暖暖身子。
地板暖烘烘的,夷,地上鋪滿了軟墊,因為是白色,簡直和地板混為一體。
“果然是休息的好地方,累了這么久,先休息一會也不為過吧”。
脫下披風,然后躺一會。
這里可真是又溫暖又舒服,外面寒氣逼人里面暖意融融,而且碩大的殿堂里鋪滿了軟墊,從左翻到右,從右翻到左。
正玩的肆意爽快,顯然沒注意到澤孤離已經(jīng)進來了。
什么,這是什么,是什么擋住了。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言喬緊閉雙眼,心里默念:“千萬不是那個妖孽來了吧”。
澤孤離眼睛閃過一絲笑,不過只是一閃而過,接下來言喬就聽到了。
“你們蓬萊就是這樣打掃屋子的嗎?”
呵呵呵呵,來的還真是時候,就不能晚點來嗎。
默默的爬起來,屈膝施禮。
“這里實在太舒服了,……”忍不住玩一下而已。
這時候一定要假裝可憐兮兮,他不就是喜歡軟弱的女子嗎。
眉眼低垂,輕咬嘴唇,眉頭微微皺起……
澤孤離沒有說話,沉默一會開口。
“今天遲到了”。
???話題變了?
“不是啊圣主,小女子天未亮就起床出發(fā)了,奈何小女子身體柔弱,一直走到現(xiàn)在才到了上殿,因為趕路小女子早飯午飯至今未吃,請圣主明查!”還真是開始餓了。
“若是趕路費時晚上就不要回去了”。
“……?”
怎么不憐香惜玉?果真是讓自己來做使女的?
不回去怎么成啊,跟這個妖孽還沒熟悉到那個程度吧,再說了,直接住這里了不是讓凰起疑心嘛。
言喬抬眼偷偷看了幾眼澤孤離,哎,上一世怎么就傻里吧唧的,住在隔壁也不發(fā)生點啥,真不知道這個妖孽的身材如何…
澤孤離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言喬趕緊整容。
“小女子常年噩夢纏身,半夜總是突然驚叫,留在上殿怕擾了圣主休息…明日,早些出發(fā),早些出發(fā)”。
“不過圣主,可不可以派個師兄御風送我一下,嘻嘻”。
冷漠的安靜,空氣瞬間尷尬起來。
“明早趕到上殿陪我用早餐”,澤孤離冷冷的拋下一句,然后大手一揮,地上的軟墊消失不見了。
“所有地板擦一遍”。
不會吧,來真的了啊。
剛才還暖烘烘的地板,頃刻間沒了溫度,白玉石的地板冷的像是外面的寒冰,地上一塊抹布醒目的躺在地上。
還真是冷啊,看來是休息不成了,若是待著不動很快就會凍成冰棍了,那只有…干活取暖。
拿上抹布,每個房間的溜達吧,反正這里根本就沒有一絲灰塵。
殿外,明亮晃眼的陽光卻沒有一絲溫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結(jié)界的原因,把一切有溫度的東西全部摒除了。
殿堂后面,穿過一道內(nèi)廊,一間房間緊閉著。
那里,曾經(jīng)是自己住過的地方,自己房間緊挨著就是澤孤離的臥房。
記憶中,澤孤離的臥房很大,說是臥房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宮殿,和前殿一樣的滿眼白色,空曠的沒有任何東西,但是有時候又滿滿的擺著桌椅木榻,琴棋書畫樣樣俱全。
像是有一道魔力,吸引著言喬走到了前世自己的房間前,打開自己曾經(jīng)那么熟悉的房門,里面一張十尺長十尺寬的木床,包裹著白色的皮革,上面鋪滿了白色的羽毛。
整個上殿,唯獨這一間,暖意融融。
撫摸著輕柔的羽毛,一片一片自動飛起,蓬松若云。
抓一把敷在臉龐,像是穿越回到了那個午后,枕邊,白狐貼著自己的臉龐睡得安穩(wěn),清風佛動它潔白的毫發(fā),撥動著臉上的神經(jīng),癢癢的,暖暖的。
指尖劃過,難道這床不是自己前世幻化后才有的,而是一直都在?
那這里是誰的…臥房?
臥房和澤孤離的臥房之間怎么會有一扇門。
推開門,那個曾經(jīng)記憶中澤孤離的臥房,澤孤離正安坐在軟墊之上,對著一本書卷。
大白天的怎么會在…難道那間不是臥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這里”,趕緊關(guān)門。
澤孤離沒有轉(zhuǎn)身,聲音卻輕柔傳來。
“你在打掃我的臥房嗎?”
什么,這里是澤孤離的臥房,真的是他的臥房!
“那你的那間是?”
“書房!”
書房?果然,說話間,墻上出現(xiàn)了高入屋頂?shù)臅埽慌排乓涣辛?,環(huán)繞著整個房間,書架上,大小薄厚,竹簡羊皮擁有盡有。
書房?那里面會不會有記載太荒之門在什么地方?
拿著抹布,擦擦擦,抹抹抹,悄悄的度到澤孤離身邊,偷偷瞄一眼。
澤孤離再看一本書,或者說是一張不知道什么時候的羊皮卷,羊皮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黃了。
可是上面什么都沒有。
撓撓頭,“沒有字啊”。
或者這是用來偽裝的神書,而自己,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神力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字跡。
澤孤離沒有說話,只是右手拂過,字跡清晰的顯現(xiàn)出來。
“花樹,樹之魁,花樹,花之帝,……”。
這個人開始喜歡花了嗎。
難道想養(yǎng)出純白色的花朵嗎,想想這個上殿,白雪皚皚的地面,開著潔白的花朵…
還真是相配呢。
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一個冷冷的眼神瞟過來,言喬趕緊閉上嘴巴,默默的對著空氣揮動著潔白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