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護(hù)者
軒轅傲雪拿過裝有龍涎香的木匣,仔細(xì)聞了聞,“我怎么覺得這香味和上一塊龍涎香有點不一樣?”
明珠也聞了聞,但似乎沒有差別,明珠搖搖頭,“奴婢愚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區(qū)別,小姐是懷疑言喬動了手腳?”
龍涎香色澤白凈,香味純正,斷然沒有摻入有毒物質(zhì),何況這龍涎香和其他香料并不能融合在一起,軒轅傲雪取來上一塊龍涎香比較,似乎兩塊僅僅差在一絲淡淡的香味,上一塊龍涎香點然后多了一絲清香,香味很淡,雖然軒轅傲雪不知道這是什么香味,但是她很肯定,這香味無毒無害。
軒轅傲雪搖搖頭,“一個使女怎么敢在我面前動手腳,這次的龍涎香只是少了一絲清香,也許是每塊龍涎香的年份不同導(dǎo)致的吧”。
軒轅傲雪自小用香,對香味十分敏感,要是利用龍涎香對付軒轅傲雪,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
真是膽戰(zhàn)心驚的一晚上,明珠聽了軒轅傲雪的話才敢起身,再次為軒轅傲雪熏香。
……
小院中,秋宛洵端坐,言喬一手扶袖一手斟酒,“秋公子,以往算是多有得罪啦,這一杯我先干為敬”,瓷杯一倒,美酒入喉。
秋宛洵沒有說話,卻是心中涌出千言萬語,既然不知如何開口,那只好也一杯下肚。
兩人各自吃菜飲酒,你為我倒我為你斟,只是相對無言,許是這美酒醉人,酒壺見底之時,秋宛洵覺得天上的月亮都開始跳起了舞,星星也歡快的歌唱。
言喬起身走到秋宛洵身邊,把秋宛洵握在手里的酒杯取下,“秋公子,你醉了,我服你進(jìn)屋休息去”。
秋宛洵點點頭,“還真是有些醉了呢”。
言喬扶著走路有些搖晃的秋宛洵進(jìn)了屋,為秋宛洵蓋上被子才放心的笑笑,“秋公子,希望后會有期”。
說完,言喬回到院子中把剩下的酒倒掉,一顆透明的藥丸已經(jīng)融化殆盡了。
……
夜色撩人,剛才的酒氣被秋風(fēng)一吹,渾身涼爽清透,天上的月亮正含羞的遮住半邊臉,被遮住的一邊若隱若現(xiàn)。
穿過中殿廣場,順著一條小路,繞過第一個禁地,這個禁地就是昆侖仙草種植地,言喬臉上露出一絲笑,那晚,和秋宛洵一同來撿雪靈芝的記憶還依然清晰,“此去兇險,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能活著出來”。
再繞過幾處結(jié)界,幾聲烏鴉叫,混著黑夜傳過來,四面高山,中間卻是一片平坦,仿佛是具碗之中的一片綠地,即便是深夜,地上的青草依然泛著綠色的光,綠色固然很美,不過此刻卻不能讓人心情愉悅,而是心生幾分寒意。
一陣秋風(fēng)吹過,幾片樹葉掉落腳下,踩上去發(fā)出咯吱的聲音。
茂密的綠草地被風(fēng)吹過,一道痕跡過境,露出森森白骨,風(fēng)調(diào)皮的穿過骷髏上的一個孔,再從另外幾個孔中出來,發(fā)出嗚嗚的低鳴聲,像是墻板后面低聲哭泣的小孩。
言喬摸摸腰間的水球,左腳邁起,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姑娘,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哦”。
回頭一看,一個穿著襤褸破衫的老人拄著拐杖,一雙萎縮了似乎已經(jīng)瞎掉的眼睛看著言喬。
老人又上前一步,臉上的褶皺就像撫不平的皺紋紙,拐杖上的手和拐杖一樣,枯老干癟,“不要去,去了就回不來了”。
言喬沒有驚訝也沒有害怕,只是取出一顆紅色的圓球拋向空中,剛才還老態(tài)龍鐘似乎隨時都會死掉的老頭突然一躍而起,抓住紅色圓球平穩(wěn)落下,被松開的拐杖還沒有倒下,就再次被老人握在了手中。
一道寒風(fēng),言喬脖頸上劃過一絲寒意。
……
遠(yuǎn)處正要練功的柯林妙使勁的捂住嘴巴,看著一根藤條憑空從地上生出,把言喬從脖頸到腳踝纏住。
尼瑪,這是幻覺嗎,柯林妙揉揉眼睛,“不對,那是言喬,而那個人是誰?”
一個渾身散發(fā)著陰森的老人正指揮者藤條,藤條像是長了眼睛的長蛇,在言喬身上盤繞…人間修仙之人不外乎是多求幾年壽命罷了,哪里還有什么能駕馭生物的人,就連御風(fēng)也不是一般的能力了,不然大家何必擠破了腦袋來昆侖山學(xué)習(xí)御風(fēng)術(shù),而這個老人顯然有更大的法力,柯林妙知道自己根本對付不了這樣的場面,屏住呼吸悄悄穿過樹林,“不行我要去叫秋宛洵”。
老人舉起拐杖,拐杖化為利劍,直逼言喬喉嚨,“說,你把嬌娘怎么了?”
言喬嘴角彎彎,“你把我放下來,我再告訴你,這樣綁著真的不舒服”。
老人的劍又近了一寸,劍芒期待著鮮血的味道,不過言喬并無懼色,而是淡淡的說:“你先放我下來,不然我告訴了你你又把我滅口,我豈不是冤死了”。
老人凹陷的眼窩閃著寒光,“若是你敢騙我,我就讓噬魂劍殺了你”,反正這個女孩身上任何靈力都沒有,應(yīng)該不敢耍花樣。
老人手掌一張,藤條從言喬脖頸上一圈一圈的退下,最后縮進(jìn)土里,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言喬舒展了一下筋骨,取出一封信遞給老人,“給”。
老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只是碰觸信紙的一瞬間,老人的手開始顫抖了,“是嬌娘的氣息,她她活過來了?”
言喬點點頭,老人眼中一道光亮,言喬明白那是殺氣,想卸磨殺驢?“等一下,你難道不想知道嬌娘是怎么活過來的嗎?”
果然,老人的拐杖突然安穩(wěn)下來,言喬舒了一口氣,“難怪嬌娘都覺得你心腸硬,還真是”。
下一秒老人的拐杖再次化為利劍。
“你知道凰是怎么死的嗎?”看來不來點勁爆的不行了。
老人收回利劍,眼睛一片灰暗,“你是什么人?”
能救嬌娘還能殺凰,這個人一定不簡單,而且這人渾身上下一點功力的氣息也感受不到,沒有氣息外漏的不是沒有功力就是功力極高!老人遲疑了,利劍緩緩落下。
言喬笑笑,“如果你殺了我,嬌娘被九死還魂草救活的事情就會敗露,到時候別說嬌娘,就連你的老命也一樣要被搭上”。
老人殺氣再起,“這里沒人跟我談條件”。
沒人嗎,看來我就是第一個,“你在想殺了我也沒人知道是不是?”言喬冷笑兩聲,“我就是天帝要找的人”。
什么?老人驚嚇的退后幾步,若不是手中拐杖支撐,老人幾乎要摔倒在地,“你,你…真的復(fù)活了!”
帝姬有可能會復(fù)活的事情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但是作為昆侖虛的守護(hù)者看管著,他,知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自己撞上了呢,一百萬年見,昆侖虛換了幾位守護(hù)者,他們都沒有…而自己卻遇到了。
老人渾身冒汗,殺還是留,殺了,天帝勢必知曉凰的死因,那嬌娘……
不行,不能讓嬌娘再死一次!
老人抬頭看著明媚的言喬,“你想讓我干什么?”
果然識時務(wù),言喬指指前面的綠草地,“我要去哪里!”
……
左腳抬起,尚未踏入草地,風(fēng)瞬間停滯。
草葉化為長矛,根根豎起,閃著幽藍(lán)的寒光。
言喬取出水球,月光照在水球上,折射出五彩光芒,光芒百轉(zhuǎn)千回,把言喬包裹其中。
隨著言喬腳落下,泛著藍(lán)光的長矛收起寒光再次化為柔軟的青草,風(fēng)兒又吹拂著草地,言喬走一步,綠草沒過膝蓋。
“太荒世界的鑰匙,賜予我力量吧”。
言喬把胸口懸掛的黑色鏤空球拿出,對著月光,月光穿過包裹著言喬的光芒,照在黑球中間,言喬把食指放在嘴中一咬,濃濃的香味隨著鮮紅的血液涌出。
鮮血滴落球中間,里面飛速旋轉(zhu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