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晏落寒和及之只是飲酒,只有安安享用了美食,他們早已經(jīng)不再需要吃飯來維持了,也許這桌飯菜就是擺設(shè),不過安安可不打算浪費,每種都吃了些,終于吃到心滿意足才停下。
“等明日我親自送安安姑娘去府上”,早點送出去以防夜長夢多。
“不牢世子費心,安安姑娘這就隨我回府”,及之依然溫潤如玉,“來之前我已經(jīng)交代給安安姑娘布置房間,想必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
事情順利的超出想象,晏落寒的笑再次僵住了,“那安安姑娘的意思?”
晏落寒心底反倒有幾分空牢牢,還有幾分失落,自己看上的姑娘就這么拱手送人了,晏落寒突然有點后悔了,只要安安猶豫自己一定留下安安,誰管他金族還有風澈,花前月下死,去他的將來大計,美人才是實實在在的。
不過安安沒有給晏落寒機會,“既然王子這么說安安只好從命,不過安安要先回去一下”,還有雪球要帶著,那手感超好的。
及之指指門外,“你的侍女和小狐貍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了”。
晏落寒一身冷汗,及之的修為無人知曉,平日里一副待人客氣毫無脾氣的樣子,也許正是這般天然無公害的長相迷惑了很多人,讓人忽視了他極高的修為,在自己面前及之居然派人去了聽雨軒,還知道安安需要侍女和小狐貍,也就是說及之早就對自己府上之事了如指掌了。
即便如此,及之還是配合自己赴宴,本以為這是把安安這個燙手山芋借機送給及之,這是變相的算計及之,卻沒想到及之不僅答應還欣然答應,晏落寒心中十萬分的懊悔,難道自己錯了?
及之和安安上了王子的馬車,小狐貍為了刷存在感又是叫又是鬧,最終以小狐貍?cè)缭敢詢數(shù)幕氐桨舶矐牙锊抛髁T,馬車里傳出及之笑話小狐貍的溫柔之語還有安安附和的甜美,雅夕上了隨從馬車跟在后面,留下一臉鐵青的晏落寒孤獨的站在門口。
及之是國王的第八子,因為母親出身不高,所以及之從小就不太受到重視,及之六歲那年就出宮生活,直到現(xiàn)在,及之也沒有見過幾次他的國王父親。
國王三十多個兒子,自己還正處于壯年,精力旺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孩子出生,所以及之就像是只存在于家譜上的名字,國王根本不記得自己這個兒子的樣貌。
不過王子自有王室的待遇,及之需要的王室一概滿足,這對于不需要父愛的及之來說,這樣倒是極好的狀況。及之的修為有多高,沒人知道,唯一讓大家知道及之存在的就是及之一直沒有女伴。
“其實王子殿下沒有必要接受晏世子的提議”,如果及之不同意,晏落寒依然不敢對安安怎么樣。
及之微閉著眼睛像是打盹,白皙近乎蒼白的臉在車中灰暗的燈光下更顯俊美,“安安姑娘一定知道森格賓族吧”,及之眼睛微微上挑,像是詢問又像是在證實。
“殿下想說什么?”安安擼毛的手一頓,雪球突然睜開綠色的眼睛,和安安一起看著及之。
及之笑了,“森格賓族冒著全族被滅的風險到金族領(lǐng)地劫持一個姑娘,安安姑娘不想知道原因嗎?”
這一年時間里,森格賓族存活人數(shù)屈指可數(shù),算是滅族也不足未過,“聽說有人以赤朱崖紅泥的替代物為條件,森格賓族才冒險而為之”,這是從風澈那里得到的消息,此時安安說起來心里也有些遲疑了。
即便蒙天當時劫走自己如愿得到紅泥替代藥方,那金族依然不會坐視森格賓族的背叛,和金族想比,森格賓族還是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就算他們是為了得到藥方”,及之頗有耐心,“那安安姑娘有沒有懷疑,為什么會有人想劫走那個姑娘呢?”
難道及之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姑娘?安安心底有些不安,但是還是讓自己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安安愚鈍,請殿下指點一二”。
就算蒙天色心大起想劫個老婆,但是這拿全族的生命冒險的事,顯然不明智,最主要是蒙天如何得知一個姑娘的行蹤,而且迷霧森林完全在金族的掌管下呢,不對,安安突然想起燕由子水鏡中看到的迷霧森林,那時候云湖、柯林妙還有春喜在一起的時候,一個突然闖入的白色身影強行中斷了水鏡。
如果有金球駐守的迷霧森林還能被一個陌生人闖入,那么自己當年進入迷霧森林也就不是只有金族才知道的秘密了。
“難道從一開始就有人知道了那個消息?”安安只覺得一陣寒冷,“可是為什么要等到那時候才動手?”
如果是在秋宛洵還在養(yǎng)傷的那個邊境村里動手,那成功率不是更高?
及之沒有揭穿安安就是當年進入迷霧森林的言喬,只是再次迷上眼睛靠在車廂,“因為那人不想親自出手,只是幕后之人忽視了風澈對那姑娘的愛慕之情”。
風澈派崗牙親自去接言喬,最終因為自己想早日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忙好手頭事后親自趕去,卻沒想到正好救下了言喬。
也就是說,如果風澈當時晚去一會,言喬就已經(jīng)被蒙天劫走交給幕后之人。
“殿下知道幕后之人是誰對不對?”安安自然聽得出及之早已知道自己就是當年的言喬,可是當年之事除了自己、風澈和燕由子之外怎么會有第四個人知曉呢。
及之扯扯嘴角,俊美的面容多了幾分風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安安姑娘很快就會明白了”。
……。
曾經(jīng)的水族王宮,金碧輝煌的宮殿,不下幾日全部換了裝飾,潔白的墻壁,雪白的紗賬,細白棉布包裹的軟塌和矮凳,讓整個王宮看上去潔白無瑕,宛如天狐族旗幟上的白狐圖案。
王宮上空飄揚的黑色旗幟劃破漆黑的夜空,發(fā)出撕裂時空的聲音,白色天狐飛身撲出,綠色的眼睛像是兩顆億年的祖母綠,在漆黑中閃著光芒,一身潔白賽過雪花,明明那么溫柔卻讓人不寒而栗,天狐左前爪伸出的長爪,閃著淡淡綠光,沒有人真正見過這道綠光,因為見過的人都化為一攤濃水消失了。
肩膀?qū)捄裆聿目齻サ难诘钔庋惨?,一間明亮的房間中,一個一身白衣,腰間腰帶也是白色的男人緩緩摘下遮了半邊臉的金色面具。
男人背對著窗戶,解下腰帶順手把外衣丟在地上,即便只是背影也是讓人遐想萬分,寬肩窄腰卻不顯粗笨,長腿筆直有力,男人再脫下白色中衣,絲薄的半透底衣已經(jīng)遮不住男人背后肌肉的輪廓了,一身光潔富有彈性的肌膚,想必會讓很多女子都慚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