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墻中‘剝離’的黑衣人就是安安在宴會上看到的那個黑衣人,他是黑龍族的通靈使者鬼影。鬼影和他的名字一樣宛如鬼影,消瘦干枯,仿若枯骨上覆蓋著的一層人皮,背部佝僂行動鬼魅,移動之間黑色長袍紋絲不動。
從雷戈記憶中鬼影就每天把自己裹在黑色的長袍和漆黑的連帽披風中,厚重寬大的粗羊毛披風把鬼影遮的只剩下一張嘴唇露在外面,不過僅露的嘴唇依然被兜帽的陰影擋住,讓人分不清他的唇是紅還是黑。
太荒世界沒有輪回,不管是人還是妖,死后魂魄若不能被巨大力量支撐都會煙消云散。也許是世間魂魄力量不足以對人類和妖族造成威脅的原因吧,總之太荒世界沒有通靈之人,直到鬼影的出現(xiàn)。
鬼影介于人類和魂魄之間,是一個模糊體,他不記得自己從何而來,他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活了多久,人類世界對鬼影極度厭惡,覺得他就是吞噬死魂的惡魔,妖族認為他是會傳染死亡的瘟尸,一個會說話的行尸走肉。
十年前,雷戈跟著父親和哥哥出門巡視,雷戈聞到了別人聞不到的味道,在雷戈的指引下,護衛(wèi)在一片黝黑的叢林中找到了孱弱的鬼影,太加要一劍殺了鬼影而雷戈阻止了他。
“你效忠于我黑龍族,我們提供你力量強大的妖魂”,鬧聲奶氣的聲音喚醒了鬼影的殘魂,鬼影當即發(fā)誓效忠。
黑龍族的地牢里關(guān)押著無數(shù)的妖怪,每天都會有妖怪死去,鬼影吞噬了這些新鮮的亡魂很快強大起來。
陽率向多斯拉發(fā)出分割天下的計劃時,多斯拉把這件事交給了鬼影。萬名妖魂相互吞并,他們汲取地心烈焰之力開始覺醒,而今晚,鬼影帶著自己的小主人來給覺醒后的千名妖魂點智,清醒后的妖軍才能分清敵我,否則擁有巨大力量的妖軍一旦失去控制就是無腦的禍害,整個火族恐怕都難逃一劫。
鬼影伸手用他枯黃尖利的指甲在水晶墻壁上劃過,刺耳的聲音讓人類痛苦的捂住耳朵,巖漿翻滾越來越強烈,百尺的巨浪怒吼著沖上石室頂部,頂部閃出一片金光,金光蓋過了巖漿的光芒,在金光之下,密密麻麻宛如蜘蛛絲般的符文像張大網(wǎng)覆在石室頂部,雷霆之勢的滔天巖漿巨浪在碰觸到金網(wǎng)之前陡然失去力量,傾盡巖漿池中。
巨浪被壓制,巖漿化為平靜的火焰,接著開始出現(xiàn)無數(shù)個泡泡,咕咚咕咚,破了又來,來了又破,幾息之后,巖漿表層開始凸起,一個一個……千名巖漿形成的人形枯骨垂首升在半空。
“小王子,請獻出你的一滴鮮血”,鬼影對雷戈永遠這么溫柔,像是長輩一般慈愛。
雷戈伸出右手,左手在掌心劃過,右手掌心涌出金色的血液,雷戈把右掌按在鬼影剛才刻畫的符咒之上,鮮血穿透水晶墻化為無數(shù)金色細雨停在空中,鬼影念著讓人心中煩燥的咒語,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喚,千名巖漿人形枯骨仰頭張開血盆大口。
金色細雨化為利劍,穿過火焰人形枯骨的嘴巴、眼睛、胸口……
雷戈手掌收起,傷口已然消失。水晶墻壁后的人形枯骨空曠的眼眶中閃爍跳動的火焰,他們啟了心智紛紛拜倒在空中,右手握拳砸在左胸,翁翁之聲響徹地下,水晶墻壁發(fā)出快要破碎的底鳴。
“他們在像你宣誓,我的王子”,鬼影溫柔的提醒雷戈,雷戈嘴角動了一下露出不符合年齡的笑意。
鬼影提醒陽率,“他們餓了”。
陽率從震撼中驚醒,仿佛剛看到他帶領(lǐng)妖軍踏遍太荒大陸,稱霸人族的偉大場景。陽率對后面的護衛(wèi)護手,護衛(wèi)按動門邊的一處按鈕。
按鈕響動,巖漿池邊的一處墻壁移動開來,巖漿的火焰照亮了打開的石室,比宮殿大堂還要大很多倍的石室里滿是精壯的男人,一絲不掛的男人們被喂養(yǎng)的面色紅潤身體壯碩,有些還揉著沒有睡醒的眼睛。只是幾秒鐘的安靜,驚訝之后的男人們開始大喊,涌往巖漿池相反的方向。
不過他們的努力只是徒勞,他們腳底的地面開始傾斜,越來越斜,巖漿人形枯骨撲向落入巖漿的男人,在他們落入巖漿之前把他們吞食干凈。
當最后一個男人消失的時候,一千名精壯的妖兵出現(xiàn)在了巖漿池中,他們肌肉虬結(jié),骨骼粗大,沒有皮膚的妖軍渾身赤紅,眼中閃著兇光。
陽率滿意的再次揮手,巖漿池邊另一側(cè)石門打開,哇哇的哭喊聲不絕于耳,細皮嫩肉的孩童一下子被傾進巖漿池,妖軍們一人一個,兩手一扯然后張開大嘴把還在哭喊的孩子吞進腹中。
男人給了他們肌肉還有骨骼,孩子則給了他們皮膚,“你們是火之勇士,是來自地心的死亡之使,用你們的力量來終結(jié)那些阻擋你們的人類吧”,鬼影大呼,巖漿中的千名妖軍振臂呼喊。
“哈哈哈哈,有了他們我陽率再也不用擔心金族了”,陽率上前,對著妖軍,“我是你們的主人,從此往后你們唯我命是從”。
妖軍跪倒在池中,“唯主人命是從,為主人殺敵”……
鬼影和烏爾泰相視而笑,雷戈瞇著眼看著陽率,多么美好的一出戲啊。
……
及之把安安送到車上并沒有一同回來,及之告訴安安他還有事要找陽率。
安安回到及之府,雅夕已經(jīng)為安安準備好了沐浴的湯水,雪球趁著雅夕不注意跑進來,還躲在安安脫掉的衣服底下,但是被安安一把給丟了出去。
“你個小色狼,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雅夕笑罵,雪球一臉無辜的求饒,嗚嗚甚是可憐,最后雅夕認為雪球可能只是想粘著安安罷了。
可是雪球明明每次都是安安洗澡的時候溜進去,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雅夕歪著頭看著萌萌的雪球,最后雅夕認為自己想多了,看著雪球乖乖的呆在軟榻上才作罷。
洗完澡安安穿了件寬松的睡袍,嫩綠色趁著安安雪白的肌膚,安安修長白嫩的脖頸宛如湖面上優(yōu)雅的天鵝,雅夕為安安把頭發(fā)松松的挽了個發(fā)髻,半垂的青絲遮住了安安的耳朵,越發(fā)顯得安安臉蛋小巧。
因為雪球這兩日‘罪行昭然若揭’,雅夕在睡前把雪球帶走了,安安靠在軟榻上看書,窗外一片靜謐,偶爾有幾聲蟲叫,祥和的如同夢中的理想地。
不知過了多久,安安睜開眼睛看到了雷戈端坐在板凳上看著自己,“來多久了,你怎么沒叫醒我?”這個小鬼來去無蹤,結(jié)界對于他就是形同虛設,還好他只是個孩子。
記得雷戈說明天要走,安安坐起來,身上一件紅色披風滑落雷戈撿起來給安安披上,“看姐姐睡覺都覺得有趣的很,我怕叫醒姐姐姐姐就會趕我走,索性還是等著”。
木南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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