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考古研究所。
青銅鏡里,玄姜的一絲殘魂,把故事講到這里。
正在聽故事的姜沁園,“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好開心,是腫么回事?!
“玄姜,我覺得還可以再加幾個歷史上的名人,是在你所處時代之后的,你是不知道的。不過,我可以嘴賤地說說,比如亡掉吳國的西施、比如迷惑漢成帝的趙飛燕、比如讓唐明皇一生難忘的楊玉環(huán)……”
姜沁園說著說著,意識到一個關(guān)鍵,原來我的前生是這樣的前生!
玄姜有些悲哀地說:“阿園,真的覺得很好笑嗎?我當時在烽火臺上,真的是很無語哎。”
“哎——,情勢所迫,就到那一步了。也不能怪你。其實,歷史上的亡國啦、皇帝的昏聵啦、國家的衰落了,歸到那些女人的身上,那些女子何其無辜。萬惡的舊社會,她們能掌控什么?!”
玄姜不太能理解姜沁園話中的一些詞,但不影響明白意思。
“啊——!啊——!啊——”
姜沁園突然大喊大叫。
青銅鏡里的玄姜,嚇得跳起來,被鏡子的上邊緣,頂住了頭,“呲——”,好疼!
“怎么了,阿園,你喊什么?”
“歷史上的‘烽火戲諸侯’,原來,根本就是‘烽火戲玄姜’啊!”姜沁園意識到問題的關(guān)鍵。
姜沁園又繼續(xù)說到:“我們都以為,周幽王為博得褒姒一笑,所以烽火戲諸侯。其實,根本就是周幽王利用你——玄姜,試探太子宜臼啊!原來歷史是這樣的歷史!”
青銅鏡里的玄姜,越發(fā)覺得,自己曾經(jīng)真的很悲催,哭……
“白骨精”的姜沁園又為玄姜好心解釋:“你知道,為何周幽王對諸侯們說,是為博得褒姒一笑,而不說是試探太子?”
“為啥?”
“很簡單啊。如果說是為了試探太子,不是越發(fā)顯得周幽王當時的無能,還要通過綁架臣工的女兒,試探自己兒子的勢力。倒不如,說為了博褒姒一笑,顯得自己特別寵愛褒姒而已。反正,他已經(jīng)有‘疼小三、滅正室’的罵名了!”
“哦——,這樣。阿園,為啥,你什么都懂?”
“因為,我是白領(lǐng)、骨干、精英啊。”
“那身為白領(lǐng)、骨干、精英的阿園,知道你的前世,我,玄姜,最后是怎么下烽火臺的嗎?”玄姜一個“就你能,你知道不”的眼神拋過去。
姜沁園,“噌”一下坐正身子,手一伸,做個請的姿勢,“你的故事,請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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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軍士“放歸玄姜”的呼號,聲震四野。
站在烽火臺上的天子,緊走了幾步,到玄姜跟前,完全沒有顧及自己作為周王室天子的身份,竟然親手一把揪著玄姜的后衣領(lǐng),狠狠地推搡到烽火臺的垛口處,大半個身子都被掀出了垛口。
山風冽冽,瞬間,吹起玄姜一頭青絲、一身鵝黃色裙擺,凌空綻放,明艷而妖嬈。
烽火臺下,宜臼的心猛得一提,險些從喉嚨里蹦出來。
他右手一抬,身后的山呼之上,嘎然而止!
他沒有想到,王上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無論如何,玄姜是王室重臣之女。幸好,他有安排秦君,帶領(lǐng)十名精銳死士,已經(jīng)悄悄登上烽火臺,還有岐景鵲和松鼠毛栗子,也早有準備。
天子覺得還是不解恨,命人將玄姜架上了垛口。僅有一尺寬的垛口處,玄姜險險地立在上面,她朝下看了一眼,頭暈,恐高,小心肝噗通噗通的。
“王上,不待這樣的。我不過是個小小世家女,您卻如此逼迫與我……”
“閉嘴!”天子一聲厲喝。
褒姒看著玄姜,眼里盡是無奈,“王上,這樣對姜姑娘。不妥!把她放下拉吧?”
“夫人放心,寡人就不信,宜臼那逆子,能眼睜睜看著玄姜,摔、死!”
說完,天子又向烽火臺下喊話,“逆子,你若是肯放棄對各個諸侯的掌控,回到王宮給寡人認錯。寡人就放了玄姜!否則,這賤人,必然被推下烽火臺,必死!”
玄姜心道,“本姑娘好悲催,怎么樣都逃不了被摔死的可能。先是,太子來與不來;再是,太子認錯與不認錯。僵局,怎么破?心好累!”
玄姜心里正天人交戰(zhàn)地思考,就聽宜臼在下面,說道:“王上,請允許臣上烽火臺,與您詳稟。”
天子:“你肯認錯了?”
“請先允許臣上烽火臺。如此喊話,王上不覺得不便嗎?”
玄姜發(fā)現(xiàn),太子已經(jīng)不說“父王”“兒臣”,而是“王上”“臣”,這樣的父子關(guān)系,好讓過人嘆息,這就是王室。
她看看烽火臺下的爹爹,爹爹也滿臉膠著地看著他,只有這樣的爹爹,最好。
天子:“宜臼,你這逆子詭計多端,別耍心眼。你究竟想上來,干嘛?”
宜臼算算時間,覺得應(yīng)該再稍稍拖延一下,讓烽火臺上的人都注意自己,便繼續(xù)說道:“王上,臣以為……”
時間,往回倒一刻鐘。
就當烽火臺上的人與臺下的人,幾番過招之時。一支精銳的秦族暗殺小隊,正悄悄登上烽火臺。
他們一路攀登,一路暗殺守衛(wèi),武藝之高、之精妙,無人可擋,一路登上烽火臺,如入無人之境。他們此次行動的首領(lǐng),正是秦君嬴開本人。
正當天子與宜臼喊話時,嬴開已經(jīng)帶人潛上烽火臺。
而此時,烽火臺上的人,全部注意力都在臺下,沒有人注意到身后突然冒出來的這十個人。
未免動靜過大,嬴開獨自一人溜著墻邊往玄姜跟前靠攏,他依然穿著玄色戎衣,與墻體的顏色融為一體。
守在玄姜身后的有四名天子近衛(wèi),一把尖銳的匕首,依次劃過他們的脖頸,悄無聲息。待有人察覺異常時,那把匕首已經(jīng)劃過他的要害。
嬴開就這樣在幾個呼吸間,便順利解決了四個天子近衛(wèi)。四人陳尸累累,近在跟前的人,卻無一察覺,全部專注看著天子與烽火臺下之人的口舌對決。
玄姜突然覺得有人拽她的裙角,她心里“咯噔”一下,還好沒喊出聲。低頭,恰恰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他向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玄姜點點頭。
嬴開示意玄姜將身子矮一矮,站在高處的玄姜輕輕蹲下來,嬴開動作利索地一把打橫,把玄姜抱在懷里。
一股熟悉的松香味,直撲過來,呃——,還帶幾絲血腥的味道。
如深潭般的眼眸,凝聚了數(shù)不清的關(guān)切與心疼,直直照在懷里的少女身上。
玄姜腦海里,有一瞬間的混沌,這樣深沉的目光,照得人身上灼灼發(fā)熱。
“秦君,放我下來。”玄姜悄悄地說。旁邊這么多的人,咱倆這樣不好吧?!
嬴開:“哦!好吧!”有點舍不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