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這位主子就是個空有家世的二百五,但經(jīng)常翻臉不認人的二百五比起一般的二百五來,還是比較危險的。
在這幾天的相處之中,他就像在萬丈深淵之上走鋼索一般,一個疏忽便會落入深淵,但他在這方面是專業(yè)的,完全能做到如履平地,沒幾天就漸漸獲得了這位小公子的信任,至于風(fēng)評……恩,反正現(xiàn)在用的是假身份,又不是自己的聲譽,隨便丟吧。
但他自忖還沒有真正得到小公子的信任,為了穩(wěn)當(dāng),也沒有走下一步計劃。
基本上每天,他都擺出一副恃寵而驕的樣子,用各種無稽理由痛打同僚,調(diào)戲使女,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在下人住的院落中又吸引了不少仇恨。
不少下人都對他怒目而視,但奈何他是小公子身邊的紅人,又不能把他怎么樣。
察覺著附近的人不善的目光,劍南行在心里偷笑著,尤其是其中一位綠衣護院悄悄離開后,笑得更加歡了。
在之前的幾天,墨問閑時常潛進黑犀一族領(lǐng)地,試圖趁荒棄不備奪回花落語,理所當(dāng)然的都失敗了,每當(dāng)被發(fā)現(xiàn),她就立即驅(qū)動傳送符陣離開,搞得荒棄也是哭笑不得。
實際上,她真正的目的卻是查探清楚黑犀一族內(nèi)部的大致狀態(tài),結(jié)合之前透視小公子心靈的那段,也摸出了五六分味道。
因此,劍南行知道那名剛剛離開的綠衣護院是族長的人。
他很樂意族長看到他這般丑態(tài),因為這樣他才不會懷疑他跟在小公子身邊有什么其他的圖謀。
只要他胸?zé)o大志,沒有影響小公子做什么蠢事的心機與實力,相信這位老族長不會介意孫子身邊有這么一個能讓他開心的人類的。
然而這一天,當(dāng)他以打掃不認真的理由試圖揩油之時,那位潛在的受害者的目光如刀般凌厲,語氣冰冷。
“你就是這么深入虎穴的的嗎,要是我不來看著,虎子都要造出來了吧?”
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慍怒以及一絲熟悉的感覺,劍南行只覺得一陣寒意從頭涼到尾,不確定的問道:“問閑?”
面前那名身材玲瓏有致的使女點了點頭,面色依舊不善。
劍南行只能干笑著賠罪,他相信如果對這位姑奶奶說自己是為了更好的在黑犀一族族長心中樹立起一個小人形象,她一定不會信,還不如趕快認錯,然后迅速轉(zhuǎn)移話題。
“你怎么成這副模樣了。”他一臉好奇的扯了扯面前使女的臉頰。
恩,彈潤,手感不錯。
但卻沒有那種皮膚黏連的感覺,不像是冰皮面具,倒像是真的那樣。
墨問閑卻似乎并沒有發(fā)覺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說道:“這具身體暫時由我控制?!?p> 劍南行大驚失色,不確定的問道:“奪舍,這么牛逼的嗎?”
“不一樣,但也差不多?!蹦珕栭e頓了頓,瞥見劍南行一臉震驚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繼續(xù)說道,“我只是分出了一點魂魄壓制住了這句身體的主人,只要我解除控制,她便還是她,用這種方法也是為了防止荒棄感應(yīng)到我的氣息,不利于我們行事?!?p> 劍南行了然的點點頭:“借助其他人的身體,那家伙自然感受不到氣息,真有你的?!?p> 然后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對了,這句身體的主人叫小花,府里的七長老家的兒子垂涎她很久了,而那位長得……真的一言難盡,記得多保重?!?p> 墨問閑的臉頓時就黑了下去,說道:“我可以換人?!?p> 瞧著面前使女的嗔怒模樣,劍南行漸漸從她臉上看到了墨問閑的影子,笑道:“話說我覺得你本人穿這一套,應(yīng)該比她好看?!?p> 墨問閑愣了愣,施展秘法暫時獲得這句身體控制權(quán)后,她也沒關(guān)注過著具身體的主人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現(xiàn)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使女的姿色隱隱在自己之上,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
但這一身使女服卻是宛如桃花盛開一般,將她襯得很是很是粉嫩可人,不知道是黑犀一族里哪位同志想出來的統(tǒng)一服飾,與黑犀一族的氣質(zhì)嚴重不符。
墨問閑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
那倒不是因為自慚形穢,而是在思考如果到時候讓花落語穿上這一套,那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搖了搖頭,打消了腦中的念頭,心中暗笑。
自己怎么也和劍南行一樣腦補的如此厲害了?
突然她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自己不是因為劍南行在潛伏過程中行為不檢點而特意出現(xiàn)提醒他不要太過分,怎么現(xiàn)在反倒聊上了?
“放心吧,我這邊已經(jīng)漸漸獲得那個蠢豬的信任了,這些荒唐行事只是為了迷一下這些家伙的眼,我怎么可能放下你這么一個大美女去到處留情呢?”
墨問閑微微一笑,點著手指說道:“要不,我數(shù)一下你之前騷擾了這里的使女幾次,小女子雖然不才,通過卦象還是能窺見一二的?!?p> 劍南行干笑道:“把這頁翻過去成不?”
墨問閑就知道他是這么一個反應(yīng),干脆轉(zhuǎn)身離去。
“不是,我承認我錯了,以后一定會注意尺度,別就這么走了行嗎?”
劍南行無辜的看著她的背影,解釋著。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確做得有些過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在這座大院里面真的很孤單。
周遭的人不是敵人就是有所求才接近的,一個人奮斗,真的很孤單。
而他能感覺得到,墨問閑真正關(guān)心他,沒有任何的利益要求。
在這一點上,甚至要比他的某些家人要好得多。
人家一個仙人,還能圖一個凡人什么?
士為知己者死,他也可以。
但他不希望她離開,留他一個在這里。
聽到他的話,墨問閑停住了腳步。
“放心,我在的?!?p> 劍南行滿足的笑了,心中也隨著這句話有了極強的安全感,就像漂泊許久的小舟終于找到了港灣。
就算在這群狼環(huán)伺的地方繼續(xù)混幾年,有你在身邊陪著,那就一切都好。
然而,墨問閑的一句話悠悠飄來,給他雷了個外焦里嫩。
“對了,卦象還顯示,那位小公子有某種嗜好,男女通吃,你好自為之。”
劍南行猛然回想起那些侍候在小公子身邊的那些長相俊美的小生,身體一陣顫栗,在心中哀嘆道:“這是要坑死你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