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到醫(yī)療隊拿了療傷丹藥,剛吃下還沒有來得及打坐吸收藥效,張苗兒已經(jīng)來到跟前。
“怎么?還能上嗎?不能就認輸算了?!笨吹桨埠鸵簧硌E,張苗兒心里偷著樂。
為了和這賤丫頭對戰(zhàn),與安拓的擂臺賽她虛晃幾招就認輸了,現(xiàn)在她滿狀態(tài),安和卻受傷,就算她修為比安和低又怎樣,未必不能把對方踩在腳下。
說起挑戰(zhàn)她的三個人中,安和最討厭的就是張苗兒。蘇敏是大小姐脾氣,覺得所有人都要恭維她;崔雨薇是生怕安和搶走了她在白凝煙身前的地位;張苗兒卻自以為安和與她一樣,都是狗腿諂媚之人,只不過她抱的是蘇家正牌小姐的大腿,安和抱的是蘇家私生女的大腿,她甚至認為,安和更低賤。
可是,更低賤的安和得到的卻比她多,素心如對安和的維護讓她嫉恨,她內(nèi)心無法平靜,只想把安和狠狠地打敗,再羞辱一頓。
“想要我認輸?就憑你也配?”要比嘴皮子,安和還沒有怕過誰。
“那就現(xiàn)在開始!”趁人之危什么的,張苗兒毫不介意,她又不是君子。
率先躍上擂臺,張苗兒挑釁地看著安和。
安和不慌不忙地施了個清塵術(shù),收拾一下自己的外在,才飛上擂臺。
幾乎是安和才剛站穩(wěn),張苗兒的長劍已經(jīng)刺到臉龐,速度奇快,下手狠絕,她要毀掉這幅嬌美靈秀的容貌,讓她整天賣笑!
安和側(cè)身躲過,一束秀發(fā)掉落空中。鼻子嗅到一股濃郁的味道,來不及看清是什么東西,長劍又一次掃過她眼睛。
張苗兒果然心狠手辣,招招都朝她臉上招呼。
不過安和也不是好惹的,家傳身法運用到極致,一時之間如同輕靈的蝴蝶滿場飛舞。安和看似平靜,毫不費力,但身體還是傳來絲絲疼痛。
張苗兒也比想象中沉得住氣,她的劍風(fēng)密密麻麻把安和封鎖,從臺下看來,安和除了躲閃,毫無反抗余地。
安和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她受了傷,越拖下去越對自己不利。
佯裝身形不穩(wěn),被張苗兒刺中右臂,忍著痛把一張幻夢符拍在張苗兒背上,隨即又撕破一張霧符。
擂臺頓時一片混沌。
張苗兒早有準備,心疼的吃下一顆清心丹,這種丹藥她也只有三顆,及時把幻夢符的效果降到最低,她提著劍,在霧里追尋安和的蹤影。
安和又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斂息符,安和的氣息消失在擂臺上。
謹慎起見,安和又在自己身前布下結(jié)界,悄無聲息地把古琴拿了出來,照例先發(fā)出幾道鋒利無比的琴刃超張苗兒襲去。
安和伸出雙手,十指纖纖,在琴弦上來回撥動,美妙的琴音瞬間傾瀉而出,柔婉動人,綿綿情意,似溫柔鄉(xiāng)英雄冢。
然而張苗兒卻面露驚恐,她神色扭曲,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右臂的傷口鮮血淋漓,安和穩(wěn)住氣息,堅持把一首曲子彈完。
一股濃濃的香味從血中飄出,安和頭昏腦脹,知道自己中招了。
曲音停止,安和收起古琴,跑過去把毀顏丹給張苗兒喂下,揚手把七竅流血的張苗兒扔下擂臺。
“下毒害我?來而不往非禮也!”安和捂著手臂,輕輕地說。
踉踉蹌蹌地走下擂臺,安和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一個紅色身影朝她走來,安和隱約聽到她說了什么,下一秒已經(jīng)失去意識。
月幽抱住安和的身體,愣愣地把話說完,“…我是來挑戰(zhàn)你的?!?p> 看著安和身上變的烏黑的鮮血,月幽皺起好看的眉頭,把她送到了醫(yī)療隊。
“她中毒了!”月幽扒拉住一個穿著醫(yī)療隊隊服的人,緊張地說。
陳霆回過頭,一看安和的臉,竟然還是熟人。
“抱到里面去,不用擔心,你去繼續(xù)擂臺賽吧!”
每個月的擂臺賽有兩個選擇,一是打到力竭無法再戰(zhàn),二是打滿五場,陳霆一看月幽的狀態(tài),就猜她還沒完成五場。
“好…好的?!痹掠牟皇呛苌瞄L和人交流。
最后擔心地看了安和一眼,月幽轉(zhuǎn)身離開。
安和只覺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嘴巴干澀不已,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她心想她是怎么了?真的太難受。
掙扎許久,有人過來給她喂了藥液,安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一名陌生的少年坐在她床邊上。
“你醒了,你已經(jīng)昏迷一天?!鄙倌昕此谎?,淡淡地說。
“我怎么了?還有,你是誰?為什么在我房間里?”
“你中毒了,是煉骨香,解藥是我提供的。另外這里不是你的房間,是醫(yī)療隊的休息室。今天所有人都去上課了,無人照顧你?!?p> 少年一副平凡的面孔,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氣質(zhì)很突出,修為安和看不清楚,應(yīng)該比自己高。
煉骨香,是用人骨提煉而成的,它的香味能使修士吸收不到靈力,高級的侵入體內(nèi)甚至能留下永久不能愈合的傷痕。它的解藥是長在墳?zāi)估锏狞S泉花蕊,十分稀罕。
這兩者在市面上是被禁止售賣的,只有黑市才有!
安和苦笑一聲,道:“謝謝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義不容辭?!?p> 少年眼眸閃了閃,輕輕垂下眼簾。
躺著的安和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人的眼睫毛好長啊,撲扇撲扇的,真好看。
“還不知道師兄怎么稱呼?”
“裴承?!?p> “呃…裴師兄是學(xué)院醫(yī)療隊的嗎?好像沒有見過師兄哦,師兄是筑基系那邊的吧?”
“不是,我是校長助理?!?p> 校長助理?那就不是學(xué)生?安和突然想起董沐晨,好像也在學(xué)院里面當助理,只是還沒有機會見面。
“師兄怎么會有煉骨香的解藥?”安和在找話題,小小的房間只有她跟一個陌生人,她覺得有點尷尬。
叫人買的。
裴承皺起眉頭,知道不能這么說。
“一次歷練的時候所得,本想賣了換點靈石?!?p> 這理由非常正當。
“那我付師兄靈石吧?這解藥如此難得?!卑埠陀悬c糾結(jié)的詢問。
她不想讓對方覺得她是拿錢報答恩情的人,但是又不好意思白用人家的靈藥。
“不用。一個人情足以?!迸岢姓酒鹕韥碛值?,“你看起來無大礙,我先走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找你?!?p> “師兄慢走?!?p> 安和看著對方干凈修長的背影,無端端的松了口氣,不知為何,對方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