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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如歌亦如夢

第3章 災(zāi)星?

繁星如歌亦如夢 高覺清 2083 2018-10-01 08:53:24

  同一時間,葉星燦剛在哭鬧聲里漸漸睡去,這一夜他做了無數(shù)的噩夢,又在反復(fù)的哭叫中醒來。阿鳳只好整夜在房里守著他。

  直到第二天天亮?xí)r,阿鳳才驚愕地發(fā)現(xiàn)葉星燦發(fā)了高燒,急忙請來了醫(yī)生,醫(yī)生經(jīng)過診斷,給他開了一些退燒的藥,又向阿鳳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阿鳳急忙去廚房里煎藥,葉劍鋒就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他冷冷地望著在不斷囈語著的葉星燦,心里有一種十分復(fù)雜的情緒。他不由得想起了遠(yuǎn)在七年前葉星燦出生的時候,他曾去找過算命先生給葉星燦卜了一卦的事。他還記得那個算命先生說這孩子命里犯兇,是天降煞星,會給家族帶來噩運(yùn)和災(zāi)難等等的話。

  此刻,葉劍鋒思索著算命先生的那些話,又不禁把自己母親的病發(fā)過世和葉星燦聯(lián)系在了一起,只覺得背脊一陣發(fā)涼,心緒十分不寧!

  于是,帶著這份惶恐不安,葉劍鋒急急地離開了葉星燦的房間。

  在樓下大廳里獨(dú)自一個人待著,他為了驅(qū)散心頭的憂懼,遂打開了電視機(jī),經(jīng)過一陣無目的、頻繁的換臺之后,他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個叫“民生新聞”的節(jié)目里,突然,他驚跳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一則令他疑惑不已的消息;只聽那名新聞主持人在侃侃說道:

  “今晨七點(diǎn)五十分左右,在云海市XX街道一處吊橋下發(fā)現(xiàn)了一具溺亡的女尸,附近村民已將尸體撈起,警方初步排除他殺的可能,認(rèn)為是失足落水。經(jīng)檢查,該溺亡女子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實其身份的東西,望其家屬看到報道后前往認(rèn)尸……”

  雖然溺亡女尸的臉部被打上了馬賽克,但其穿著打扮簡直像極了許秀華。葉劍鋒一時之間竟有些惶惑起來,他整個人呆呆地坐在沙發(fā)里,心里敏感地覺察到許秀華兇多吉少了。

  這一整個上午,葉劍鋒就帶著這種惶惑的情緒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步,吃午飯時又去樓上看了一下昏昏沉睡的葉星燦,聽阿鳳說已經(jīng)喂他喝過了藥,便又下樓來。午后,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葉劍鋒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他的岳父——許秀華的父親打來的。于是接通了電話,對方得知是葉劍鋒,劈頭蓋臉就是一陣大吼:“葉劍鋒,你這混蛋,你害死了我女兒,我要找你算賬!你等著,我要去告你,告你謀殺罪!你這個陰謀家!”

  葉劍鋒聲調(diào)冷淡地說:“岳父大人,請您冷靜!”

  “冷靜?我女兒被你害死了,你叫我冷靜?你這混賬東西!你給我等著,我非去告你不可!”

  然后,葉劍鋒就聽到嘟嘟嘟的聲音,對方已掛斷了電話。

  葉劍鋒呆呆地站在電話機(jī)旁,一時之間他還真感到有些無法置信:“想不到許秀華真的出事了!這么說,她娘家的人也已經(jīng)看到了新聞?!边@樣一想,他便拿起了外套,急急地出門去了。

  數(shù)日后,葉劍鋒已經(jīng)接回了許秀華的遺體,并為她舉行了追悼會;在追悼會上,葉劍鋒一直僵硬著臉,表現(xiàn)得出奇的淡漠。而許秀華的娘家人則通通哭了個肝腸寸斷,葉星燦更是哭成個淚人兒,年僅七歲的他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接連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這對他幼小的心靈實在是太大的打擊了。

  直到許秀華葬禮結(jié)束后的一天,許秀華的父親許海德實在按捺不住自己悲慟的情緒了,于是他沖到葉劍鋒的家里來鬧了一番。

  “混賬東西!你說,我女兒怎會好端端的失足落水?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跟你沒完!”許海德怒不可遏地說。

  葉劍鋒依舊一副冷漠的樣子,怔了半晌,他才慢條斯理地說:“要合理的解釋是嗎?好!我跟你說吧,許秀華她在外面背著我搞外遇,被我抓到了。當(dāng)天晚上,我們吵了一架,我把她趕了出去,那天夜里正好下著大雨,雨大風(fēng)也大,我想,她可能就是這樣子不慎落水的……”

  許海德橫眉怒目地瞪著葉劍鋒,咬牙切齒地說:“你把她趕了出去?”

  葉劍鋒靜默著。

  “混賬東西,我跟你拼了!”許海德大吼,隨手拿起桌上一個花瓶對著葉劍鋒砸了過去。

  葉劍鋒迅捷地往旁邊一閃,躲過了花瓶。只聽到“哐啷”一聲巨響,花瓶已碎了一地。

  保姆阿鳳聽到客廳里傳來的巨響,急急忙忙下樓來。

  “岳父大人,請您自重!否則,這里不歡迎你!”葉劍鋒冷冷地咬牙說。

  “好?。∧銈€臭小子!害死了我女兒,還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殺了你!”許海德說著,又拿起一個煙灰缸砸向葉劍鋒。

  葉劍鋒躲過了煙灰缸,正欲發(fā)作。

  這時,葉星燦從樓上的房間里下來了,他一眼看到了許海德,立即喊:“外公,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

  許海德看著葉星燦一跛一跛艱難地從樓梯上下來,擔(dān)心他會摔下來,于是大叫:“小心啊!”

  葉星燦總算下了樓梯,走到許海德身邊,拉住他的衣袖哀求地說:“外公,不要傷害我爸爸!求求你!”

  許海德愕然地望著葉星燦,半晌,他終于抑制不住地嗚咽了起來:“星燦,可憐的孩子,想不想去外公的海邊住一段時間?”

  葉星燦也低聲啜泣了起來,哽咽著說:“外公,我……我好想媽媽啊……”

  許海德挺了挺背脊,用一種不允許違抗的聲調(diào)對葉劍鋒說:“我要帶星燦去我那里住一段時間!”

  葉劍鋒冷冷地盯著許海德,有好半天沒說話;對于葉星燦,葉劍鋒心里還存有芥蒂!他心里隱隱的一直有個固執(zhí)的陰影,尤其因為母親心臟病發(fā)身亡的事件之后,他的耳邊總時不時會響起那個算命先生的話:“葉星燦是葉家的災(zāi)星,會給葉家?guī)碡\(yùn)和災(zāi)難?!边@個陰影在他心里一直抹不掉,所以使他對葉星燦的態(tài)度總是很淡漠。此時,聽許海德說要接葉星燦去他那里住,遂終于答應(yīng)了。

  于是,保姆阿鳳給葉星燦收拾了一個小衣箱,然后,許海德就帶著葉星燦暫時離開了葉家的花園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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