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足飯飽。
照例,林天舒舒服服地坐在餐桌前,喝著飯后茶水。
李樂,老王還有劉繼明三個人自覺起立,默契分工,開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碟,洗刷廚房里的廚具等。
然而,林天赫然發(fā)現(xiàn),今天餐桌邊還坐著一個人,程宇鏑竟和自己一樣,泰然自若地坐在餐桌邊,美滋滋地喝著茶水,完全沒有起身幫忙的意思。
剛才吃魚香雞絲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悠閑,那動作迅速的,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兩筷子,就夾回去半碗菜,吃的撲哧撲哧的,那叫一個香。
現(xiàn)在裝死了,莫非你小子是想白piao啊,怎么看怎么覺得就不順眼呢。
“哎,老程,你聽說過一句話不?”林天斜眼看著玩手機的程宇鏑。
“什么?。俊背逃铉C慢悠悠地把眼睛從手機上挪開,望向林天。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個做人啊,他不能不勞而獲是不是?!?p> 程宇鏑那還聽不明白林天的話,但他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二代,飯從來就沒做過,洗碗、干家務(wù)什么的更是不可能了,“小氣巴拉的,不就吃你頓飯么?!?p> “嘿,這是吃了飯就開始懟廚子的節(jié)奏啊。我說,你一個做學(xué)長的,帶頭作用都不表現(xiàn)一下,還強詞奪理?”
就覺得這人不對勁兒,思想上有問題,太不端正了,和我們這些勤勞勇敢的勞動人民他就不是一路的。
這邊林天正打算開始批評教育,另一邊,正拿著抹布檫桌子的劉繼明搶先開口,竟然訓(xùn)斥起林天來。
“小天,怎么能這么說話呢,程哥是咱們的貴客,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啊。”
“對,對,程哥,你坐著就行了,喝點茶,和我們聊聊天就不錯?!崩顦芬荒樥~媚的笑容望向程宇鏑。
“嗯,這廚房地方小,也站不下人了,再說這眼看著就刷完了,程哥你就坐著唄。”這是鄰居老王的話。
三個人已經(jīng)全都倒向程宇鏑一邊。
“你們?nèi)齻€人,……我真是無語啊?!绷痔鞜o奈感嘆。
程宇鏑得意地笑著,“看到?jīng)],這是人格魅力。哎,一會兒咱們再搞幾局游戲,我這還有不少好裝備,再送你們幾件?!?p> 瞬間,三個人的臉上笑開花了,紛紛忙不迭地點頭,手頭的動作更快了。
“魅力,……你妹啊,你這是赤果果的收買人心,我看著有點想吐的沖動。”
“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們這是兄弟友情,什么心態(tài),嫉妒我啊,哎,哎,干啥去,一起玩游戲啊,我也給你點好裝備?!?p> 程宇鏑看林天站了起來,趕忙叫道。
“看著你們幾個人我腦殼疼,你們慢慢搞,我去看小說了。”
“又看哈利波特?。空娌煌姘??”
林天窩到沙發(fā)里,拿起哈利波特,迅速地進入到小說中的魔法世界,卻是再不理會程宇鏑幾人。
“哎,小樂,他平時都不玩游戲?”
“是啊,小天不玩游戲的。”李樂回道。
“之前他就是學(xué)習(xí),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開始天天去滑雪,外加看哈利波特?!崩贤跹a充。
“你說說,你一個大學(xué)生,不玩游戲,也不泡妞,就是學(xué)習(xí),你這大學(xué)上的是有多枯燥啊?!?p> 粗一聽,程宇鏑這話說的還怪有道理的,似乎上大學(xué)就是由你玩四年,玩游戲,追妹子,睡覺,做些有的沒的事情,這樣把四年荒廢掉才是正解。
劉繼明暗笑,小天倒是真不玩游戲,至于女生這方面,他追了,不是沒追上嗎,喬姚娜就是了,但他沒有揭露這件事,外人面前,給小天留個面子。
“誰說不是么,學(xué)霸的世界,我們不懂。不過,沒小天的話,我們幾個人也就沒大腿抱了不是?!崩顦诽岢鲆粋€發(fā)自靈魂深處的問題。
老王和劉繼明紛紛點頭同意。
“你說的對,還是讓他繼續(xù)安靜地做一個學(xué)霸吧?!?p> ……
…
一小時以后,客廳沙發(fā)上,林天設(shè)定的手機鬧鐘響了起來,到時間去健身房了。
“哎,啥情況?小天,誰給你打電話?”程宇鏑以為是電話,問道。
“鬧鐘,我去健身房了。天也不早了,魚香雞絲你也吃了,差不多就趕緊回家,不用等我回來了,明天我還是自己去滑雪場,不用你來接我了?!?p> “啊,你這是趕我走?。课揖瓦@么不受歡迎的?”程宇鏑聽到林天那嫌棄的語氣,心說,就吃你頓飯,看我這么不順眼啦。
“不走,那你還要在我們這過夜?”
“程哥,別走,我們都歡迎你,咱們多玩會兒,反正放假了,要不咱們玩通宵?!?p> “我室友回國了,你可以睡他房間,也可以睡我房間?!崩贤跻呀?jīng)給程宇鏑安排住宿的事情。
林天也算是個熱情好客的人,但,這可是程宇鏑第一蹬門,完全還不知根底,吃頓飯也就可以了,這怎么就留人住宿了呢,你們是有多容易相信人啊。
林天管不起這些人,回房間換了衣服,自顧自地去健身房了。
系統(tǒng)已經(jīng)給林天制定好,今天的訓(xùn)練計劃,開始先做點熱身動作,慢跑十分鐘,然后就是擼鐵,動作與昨日略有不同,強度有所提升,但依舊在控制范圍內(nèi),不會讓林天太過疲累。
Dead lift(硬舉)三組,一組七個。
林天給杠鈴換上合適的重量,站到把前,深呼吸兩次,彎腰……
一個……,兩個……
…
……
林天擼鐵的這段時間里,樓上程宇鏑幾個人卻是停止了游戲,聊起了一個大家都關(guān)心的話題。
話題是李樂最先提出來的。
“程哥,你和小天在雪場認識的,那你知道他和人打賭三個月刻滑黑道的事情吧?”
“知道啊,那孫子把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還是我最先發(fā)現(xiàn),告訴小天的呢。”
“程哥,你說,以小天那個菜鳥入門水平,三個月真能實現(xiàn)刻滑黑道嗎?”
劉繼明和李樂兩個人,雖然懶惰,不愿意去滑雪,但是他們對滑雪這項運動很感興趣,自然對于滑雪相關(guān)的知識,了解也就多些,沒吃過豬肉,但他們見過豬跑啊。
這就好比,自己打游戲菜,但是不妨礙他看高手的比賽視頻多,眼界還是很開闊的。
反而林天,他是最近開始癡迷滑雪,故而對于滑雪的認知很是局限,因此他在打賭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賭局若是換一個人,沒有滑雪系統(tǒng),那基本是百分之百的必敗無疑。
“我也滑了兩、三年的雪,據(jù)我所長,這是非常難做到的,要知道,有的滑了幾年雪,還不會刻滑的可是大有人在的,林天太沖動了。”
程宇鏑搖搖頭,按照林天自己的說法,他已經(jīng)滑了幾天了,但連換刃還誒掌握呢,就這水平,三個月刻滑幾乎沒有一點希望。
有牛掰的選手,兩、三哥小時就會換刃,那種人,拼盡全力,三個月的時間,也許還有一搏的機會。
“不過,到了那份兒上,卻是也不能慫,林天能硬起,我們就該支持他?!?p> 對于林天能硬頂回去,程宇鏑還是很佩服的,那種場面,十個人估計十個人都會怯懦地不敢吱聲。
“我覺得這事吧應(yīng)該不算個事,三個月,差不多一百天了,那么久的時間,到時候誰還記得,和林天打賭那人估計都忘記了。”老王提出一種假設(shè)。
“可要是那人沒忘記,到時候,林天又沒做到,那不是丟了咱們留學(xué)生,甚至于咱們?nèi)A夏人的臉嗎?”李樂不無擔(dān)心,這是有可能發(fā)生的。
一時間空氣有點沉寂,還有點小緊張。
“我打個電話問問吧?”程宇鏑拿過手機,找到通訊錄里的目標(biāo),按下了呼叫鍵,并打開了免提功能。
“這個人刻滑很棒的,有楓葉國二級教練員證書,之前我還特意找他學(xué)過刻滑?!?p> 幾個人全都把耳朵豎了起來,四雙眼睛盯著桌子上的手機。
電話通了,響到第三聲,對面?zhèn)鱽硪粋€洪亮的聲音。
“喂,程大少,這大晚上的沒禍·害姑娘去,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這個人似乎和程宇鏑很熟,接了電話就開始調(diào)笑起他來。
李樂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壞笑,果然啊,有錢的男人心花花的,這程哥看來也是名聲在外啊。
劉繼明所想?yún)s是,搭上了程哥這條線兒,是不是以后能認識更多漂亮姑娘了啊,美美滴。
孫偉,22歲,雪齡4年,擁有楓葉國單板教練二級證書,擅長刻滑,動作標(biāo)準(zhǔn)優(yōu)美,這個雪季一直在鏡蓮湖滑雪場做兼職的滑雪教練,在愛德蒙頓的華人雪圈里小有名氣。
程宇鏑和他年齡差不多,以前找他學(xué)過刻滑,后來成了不錯的朋友。
“偉·哥,開什么玩笑,我這么一憐香惜玉的人,怎么會去禍害人,問你個正事?”
聽程宇鏑說的嚴肅,孫偉還有點驚訝,啥時候這人還有正事了,態(tài)度變得認真起來。
“哦,你那還有正事了,那你說唄!”
程宇鏑清清嗓子,問道:“你說,這零基礎(chǔ),三個月的時間刻滑黑道成不成?”
話音落下,足足過了五、六秒鐘,電話另一邊卻是一直安靜無比,讓大家心中生出一種,電話的另一頭根本就沒有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