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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風華落

第四十四章 弄巧成拙

公子風華落 寒秋暝 2110 2018-11-20 23:23:12

  到了這個時候,周冉意還在為周冉筠打算,宋遠知幾乎要忍不住說出聲來:“可是你妹妹喜歡的是你的丈夫啊,你還讓柳懷璟去指婚,開什么玩笑?”

  “本宮也不知還能庇佑家人幾年,此番回鄉(xiāng)省親,也是希望借此機會,能讓皇上妥善安置本宮的家人,要不然本宮即便是走了,也無法安心?!?p>  “娘娘,您又胡說了,您既然已經(jīng)痊愈,自然是能身體康健,千歲萬年,您可是答應過皇上,要陪他一起到老的?!?p>  “如果可以,誰不希望能和愛的人一起白頭偕老呢?可是本宮這一生,已經(jīng)享盡了旁人不能享的福分,自然是不敢再奢求太多,只是希望剩下的時間,能和他好好過完,也就知足了?!?p>  遇上他,已經(jīng)耗盡了我一生的運氣。這句后世頗為纏綿動人的情話,在一千年前,這個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身上,居然也同樣適用。她從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國之后,而是一個她愛的人的妻子,為了他,愛到卑微,愛到知足,愛到小心翼翼,只求上蒼垂憐,多給他們一些時間。

  自己做得到嗎,宋遠知悲哀地發(fā)現(xiàn),或許自己可能根本沒有這么愛他,至少說,沒有周冉意愛他。

  她想提醒的話已經(jīng)講完了,正打算匆匆結(jié)束這個話題,準備開溜,忽聽門外有許多腳步聲響起,繁多卻不雜亂,她頓知大事不妙,再想走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冉意,這里天氣要比長陵冷一些,你身體還好吧?”柳懷璟一撩衣擺跨過門檻走進來,邊說邊脫掉頭上的帽子遞給身后跟著的太監(jiān),突然瞥見屋里還有人,腳步立刻一頓,不咸不淡地道:“先生也在啊?!?p>  宋遠知假笑著起來給柳懷璟請安:“遠知拜見皇上。”

  “起來吧,先生一路過來也辛苦了,不必老是給皇后請安,早點回去休息吧?!绷鴳循Z硬邦邦地道。

  周冉意起身的動作僵了一僵,笑道:“皇上這樣說,倒是臣妾的不是了,是臣妾覺得悶了,才找先生來說說話,倒忘了先生也累了,既然如此,先生就早些回去安歇吧,本宮就不多留了?!?p>  宋遠知見柳懷璟這樣說話,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瞞而不報又避而不見的悶氣,可當著周冉意的面,又不好多言,只好低著頭大步逃也似地離開了。

  柳懷璟余怒未消,氣呼呼地在位子上坐下,臉拉得老長。

  “今兒這是怎么了,誰惹皇上生氣了?”周冉意忙起身去給他揉太陽穴,“瞧把你氣的,皺紋都氣出來了,還不快消消氣?!?p>  “胡說,朕怎么會有皺紋?”柳懷璟一把拉下她的手,輕輕地咬了一口,才嘆了口氣道,“這世間還能有誰令朕如此生氣?朕從前覺得她端著持著別有風姿,卻不料她竟將這本事用到了朕的身上,現(xiàn)在躲著朕避著朕,除卻朝政之事一句話也不多說,一下朝就走的比誰都快。那日她失蹤了一夜,第二天手上那么大一道口子,她卻騙朕說是騎馬摔的!她現(xiàn)在有心事都瞞著朕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什么樣的苦,叫朕如何放心得下?”

  “原來是為這事。先生心思一向重,天生是有苦也不肯說的性子,主要也是怕你擔心?;噬蠍巯?,不忍心她拼殺受傷,這樣的心思她又怎么會不明白的呢?只是你愛惜她,她也愛惜你,她不想你為她多費心神,正如我病重時,你日日守在床邊,日不能飲,也不能寐,我心里也是心疼萬分。我們待皇上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還請皇上消消氣吧?!?p>  “為心愛之人擔心,難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果可以,朕當然是希望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安然無虞,但若是真的受了傷或者生了病,朕總是希望能知情的,她這樣瞞著朕,不過是讓朕更加擔心罷了?!?p>  “先生是個有主見的人,瞞而不報也是情有可原,皇上若是逼得太急,只怕會將先生越推越遠,倒不如順其自然,等時候到了,相信先生總會愿意講的?!?p>  “小小女子,脾氣怎生執(zhí)拗?”柳懷璟端起桌上的茶一氣兒喝了個干凈,猶是忿忿地道。

  “先生是不世出的奇才,幫助皇上打理江山勞苦功高,是皇上自己尊稱她一聲“先生”,自然是非尋常的小女子可比?;噬先羰遣幌矚g這樣的,大可以再另擇他人便是?!爸苋揭庹f著說著,突然想起一事,脫口便道:“倒是有一人……”

  “什么?”柳懷璟不解地問道。

  “沒什么。”周冉意軟軟地靠在柳懷璟的背上,雙手搭在他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伏在他耳上低聲說:“皇上舟車勞頓也累了,不如在臣妾這里歇息一會吧?!?p>  柳懷璟摩挲著她手上淺淺的牙印,低頭去輕輕吻了一口,才閉上眼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將眉目舒展了開來,低喃道:“冉意……”

  宮人悄悄地點上周冉意親手所制的“怡情香”,甘甜濃郁的香味迅速在室內(nèi)彌散開來,散落了一室的旖旎。

  宋遠知站在門外,眼見著屋內(nèi)的說話聲音低了下去,才慢慢地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正如每一個她在皇宮里借酒消愁的夜晚,可能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那郁結(jié)在心頭的,越結(jié)越大的,經(jīng)年累月已成心腹大患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她慢慢地踱出他們休息的寢殿往外走去,卻見那郡守還遠遠地候在宴賓閣通往寢殿的路上,明明不是很熱的天氣,卻滿頭都是汗,怎么擦也擦不干凈??な匦諈牵莻€白白胖胖的中年大叔,肚子溜得老圓,像是懷胎七八個月一般,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在這位置上撈了不少的油水。

  吳郡守見宋遠知出來,慌不迭地像個圓球一樣滾了過來,邊行禮邊道:“微臣參見先生,先生福壽安康?!?p>  宋遠知滿頭黑線,忍著嘴角的抽搐才勉強一本正經(jīng)地道:”吳大人多禮了?;噬弦呀?jīng)歇下了,大人有事不妨等皇上醒來再說?!?p>  吳郡守支支吾吾地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上午膳可還進的順心?微臣見皇上剛才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知是微臣哪里做得不夠好?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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