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淮省洛、穆兩大世家分據(jù)勢力,洛家占南,穆家占北,其勢力統(tǒng)治下,南北百姓不得往來。
那個時候,白執(zhí)的店就開在南北分界的巷口,店名歸兮,除開兩架書外,擺弄的還有玉石首飾、奇異玩意,店中除白執(zhí)外,也就是只叫長黎的白貓。
那一年的林茹十六歲,是同街銀行行長的女兒,常喜歡來歸兮淘些喜歡的玩意。
“白老板,我給長黎帶了些新鮮的小魚干來?!?p> 林茹嬌俏的聲音可謂是人未到聲先至。
白執(zhí)從書本中抬起投來,看向進門的姑娘,“本來就胖,你再這么供下去只怕它動都動不得了?!?p> 林茹把小魚干倒到長黎的食盤里,并推到長黎嘴邊,“沒關系沒關系,反正貓也活不了多久,在這個亂世之中做只飽死貓怎么也比餓死貓好?!?p> “喵!”
長黎渾身貓毛立起,它的貓生絕對比她長!
不過它的生氣在林茹看來簡直可愛到想抱在懷里揉捏。
眼睛笑成月牙,給它順了會毛,不再打擾它進食。
林茹苦瓜臉趴在白執(zhí)的案桌上。
“白老板,你覺得我還小嗎?”
白執(zhí)“嗯”了一聲。
林茹像是找到了知己,“我就說我還小嘛!我爹硬說我長大了,該談婚論嫁!”
有點義憤填膺的感覺,白執(zhí)也不戳破她前幾天還說自己長大可以出去闖蕩的事。
“你只是不想結婚而已,年齡不過是你的借口?!?p> 林茹一窘,并不否認:“要是喜歡的不要我爹說,我二話不說直接嫁過去,可你知道我爹讓我嫁給誰嗎?穆家大少穆清!他的名聲你不會沒聽過吧,心狠手辣!冷酷絕情!別說是生人,熟人都別想與之有身體接觸!”
白執(zhí)斜了個身子,慢慢和林茹談心:“三人成虎,你又沒親眼見過?!?p> “可也謂是空穴來風必有因,我爹一定是要拿我與穆家綁上關系,我才不會讓他如愿呢?!?p> “你還能背著個包袱離家出走?現(xiàn)在世道太亂,你可別不拿生死當回事啊。”
“放心吧,我還沒那么傻,再說我爹還沒到強制綁我上花轎的地步?!?p> 誠實說來,如今華夏內外受敵,一片混亂,淮省也被分據(jù)開來,林茹的父親不過是想在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給她尋覓一個依靠。
林家位處淮省北部,穆家是最大的依靠。
林茹說銀月戲院今晚排了新的戲本,邀請白執(zhí)一同前去。
白執(zhí)輕聲道:“你一個姑娘家和我這大男人出門也不怕被人說閑話?!?p> 林茹眨眨眼:“要不你男扮女裝?”
白執(zhí)拗不過林茹答應陪她去,只不過最后是林茹女扮男裝。
反正這事她也信手拈來了。
至于長黎,被拋棄在了歸兮。
銀月戲院是淮北最知名的戲院,平時那是一票難求,林茹這次也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兩張。
按她的話來說就是人生無常,當是及時行樂。
其實今夜排的這個新戲本也沒什么新穎看頭,就是唱爛了的人鬼情未了,之所以弄那么大的噱頭出來,還不是南北分割鬧的,怕沒有生意。
林茹不過看了幾分鐘,就開始打打哈欠了。
白執(zhí)倒是看得目不轉睛,不過林茹覺得他其實是在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