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樺雪的鬼魂雖然是被逼出來了,她的生前記憶卻是丟了。
這種事對于鬼魂而言,并不難見。
不過周樺雪說,她并沒有被誰帶走,她能聽到有人說話,也聽到了呼喚孩子的聲音。
她不知道是誰,但她想叫,想離開那個黑暗的地方,可是她開口之間沒有任何聲音。
白執(zhí)循著心里的猜測再次來到了周樺雪的的房間。
周樺雪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干凈。
不過白執(zhí)并沒有要去注意這個。
指間打出一個手勢,從頭到腳拂過周樺雪的全身。
淡淡金光,有所泛起。
謝墨書把周樺雪的尸體翻過去,在她的后頸處,有一張指甲蓋大小的黃紙。
謝墨書捏于指間,遞給白執(zhí)。
小小的黃紙在白執(zhí)手心變大。
很明顯是一張符紙。
白執(zhí)語氣平淡:“鎖魂符?!?p> 鎖魂符,顧名思義,是用來鎖魂的。
周樺雪的鬼魂就是因為這個才出不得體內,也逃避了鬼差的探尋。
符紙有些泛舊,畫符的人能力還沒到精通的地步,不然,哪怕是十八道符,也逼不出周樺雪。
白執(zhí)也是因為知道周樺雪是人為殺害的,便沒有去用靈術探查過她的尸體,所以這種情況下,鎖魂符能瞞過他的肉眼并不奇怪。
白執(zhí)送了周樺雪一程。
“你把她送走,背后的人會發(fā)覺吧?”
白執(zhí)回得有些漫不經心,“鎖魂符被你摘下來的時候要發(fā)覺的也發(fā)覺了?!?p> 謝墨書沉默。
白執(zhí)把周樺雪的尸體翻正過來擺好,修長的手覆過她的眼皮,幫她把睜大的眼閉上。
然后,白執(zhí)站在床沿,給周樺雪鞠了一躬。
以示對死者的尊重。
鎖魂符現。
接下來,白執(zhí)不得不重新去考量明家的事。
而謝墨書有句話或許說得對,明家的水,深。
淡漠的雙眸在鎖魂符上沉了幾分。
水再深,也要涉。
白執(zhí)問謝墨書:“如果是你,能在多長時間內把明家上下人員明里暗里的所有關系交集查出來?”
“這個嘛,如果不是被人刻意抹過,以我超高的網絡技術,一個小時絕對搞定。不過真要做這事的話,還是不要在明家做的好。”
白執(zhí)甩給他一句“自己看著辦”,自己便走出房間。
正好遇到管家,就問了明箏現在在哪。
“大小姐啊,在房間,剛才叫我送一份早餐上去?!?p> 明箏住在三樓,白執(zhí)推開虛掩的房門時,明箏正盤坐在地毯上邊剝雞蛋邊看電視,還時不時地笑出聲來。
“你這個樣子還真不像家里剛死了人?!?p> 白執(zhí)走到明箏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明箏咬下一口雞蛋,吞下后才滿不在乎地說:“既然不要我管,我去湊什么讓人討嫌,反正我與他們也就見過幾面而已,談不上有什么感情?!?p> 除開父親,三位兄長和嫂子,明箏對于那些小輩見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小的時候,兄長都已經成家立業(yè)出去住了,她過去玩的話,侄子些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家庭教師那。
后來她一上學,就見得更少了,何況她十八歲出國后,去年才回的家。
至于那幾個侄媳,就更沒有什么來往了。
明箏兩三口吃著雞蛋,有些口齒不清,“而且,不是還有你嘛,有你這尊大佛在,我這個小蝦米就靜候命令聽從調遣就行,再說了,你別以為我沒感受到空氣里的變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