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凌九酒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離別,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為她送別,他們這個職業(yè)是要在刀尖上舔血的,每次離開,是活著回來,或者是被抬回來,再或者是尸骨無存都是說不準(zhǔn)的。
大家從來不會為誰離開而難過,因為大家已經(jīng)見慣了生死,早已經(jīng)不把別離放在心上了。
凌九酒本以為自己也是一樣,可是看到送行的那些人的時候,她卻還是有所動容了。
凌九酒被抱上了馬車,車子吱呀吱呀的朝著村外而去,狗子又是興奮又是不舍的朝著身后的村民揮著手,直到看不見人了,他才放下了簾子,重新坐回了馬車?yán)铩?p> 狗子是第一次出門,因此他格外的興奮,拉著吳大叔問東問西,吳大叔難得沒有抬手去打狗子,事實上他也很激動,他上次離開村子還是小的時候呢,那時候妖獸沒那么多,也很少會出現(xiàn)在有人煙的地方,因此他曾經(jīng)跟著他爺爺去過一趟臨安城。
凌九酒沒有說話,而玄武則是老老實實的窩在凌九酒的腿上,腦袋也縮到殼里去了。
自從凌九酒決定要離開桂花村的時候玄武就開始和她鬧起了脾氣,玄武并不想離開桂花村,玄武告訴凌九酒,說別看這桂花村是個窮鄉(xiāng)僻壤的鄉(xiāng)下小村子,但這地方卻是一塊寶地,特別是村子旁邊的湖更是靈氣濃郁,正適合修煉。
玄武不明白凌九酒為什么非要離開村子,在它看來凌九酒若是想休閑的話它完全可以教凌九酒,外面的人夢寐以求的想找個靈脈修煉呢,他們守著靈脈竟然還要離開,這不就是守著金山還要去要飯嗎?
不過玄武畢竟是小胳膊,無論如何也擰不過凌九酒這條大腿,玄武不能拿凌九酒怎么樣,于是便開始生悶氣,窩在龜殼里一連好幾天都沒冒頭。
這幾天中劉大叔沒事也會逗一逗凌九酒,聽劉大叔和人聊天時候凌九酒也知道劉大叔名叫劉貴,而他們這個商隊也是屬于臨安城一家名叫聚福堂的商行所有的,劉貴便是這個商隊的領(lǐng)隊,商隊會行走于各個村鎮(zhèn),把帶來的東西賣給村里的人。
車緩緩的行了五天,這幾天凌九酒也曾經(jīng)擔(dān)心過會不會遇到妖獸,但凌九酒的擔(dān)心卻一直也沒有發(fā)生,別說是妖獸了,這些日子甚至連個兔子都沒遇上,因此商隊的人也都漸漸沒有之前那么警惕,趕路的時候凌九酒也能聽到他們嘻嘻哈哈的聲音了。
這一天晚上商隊又扎營了,此地離臨安城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臨安城是大城,城外附近也鮮少有妖獸出沒,商隊的人都放下了心,這一趟出來也好幾個月了,如今馬上就要回家了,眾人都無比的喜悅。
商隊的人把剩下的糧食和肉都搬了下來,大家也不省著,決定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吃上一頓,甚至還有人搬出了幾壇子酒,打算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
“誰讓你們喝酒的?你們這些臭小子,如果喝多了,要是晚上遇見妖獸,看你們怎么辦!”劉貴大吼著對著商隊的人怒道。
“劉哥,你別你們不講情面好不好,咱們這可都小半年沒喝酒了,兄弟們嘴里都淡出鳥來了,如今好不容易快到臨安了,還不讓兄弟們放松放松??!”一個有些瘦的青年嘿嘿笑著對劉貴說道。
“就是,劉哥,就這一回,兄弟們也不多喝,就喝上幾小口,保證不會誤事!”一個有些胖的男人也笑呵呵的說道。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劉貴被這些人鬧的沒辦法,最后只能點頭同意了。
“都特木的給老子少喝點,今天晚上誰要是喝多了,誰就給老子喝尿去!”劉貴罵道。
眾人歡呼了一聲,隨即便搬酒的去搬酒,烤肉的去烤肉了,營地里頃刻間又是笑語不斷。
劉貴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便坐到了凌九酒和狗子他們的旁邊。
“老劉,這么大動靜能行嗎?不會招來妖獸吧!”吳大叔有些緊張的對劉貴說道。
“沒事,咱們這里已經(jīng)算是在城邊上了,這里妖獸不敢來的。”劉貴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說道。
聽了劉貴的話,吳大叔便放下了心,狗子早已經(jīng)坐不住了,見他爹和劉貴說話,他便偷偷的跑開,去找那些商隊里的人玩去了。
沒過多一會肉便已經(jīng)烤好了,又有人把酒壇子打開,頓時肉香混合著酒香肆意開來,整個營地都籠罩在香氣之中。
有人過來叫劉貴和吳大叔過去喝酒,吳大叔客氣的推讓了幾句,最后還是架不住那些人的硬勸,又實在是饞酒,于是便跟著一起過去了。
凌九酒只吃了幾口肉便吃飽了,雖然劉貴說這個地方不會有妖獸,但凌九酒卻還是沒有放松警惕,看著那些人推杯換盞,凌九酒的心里莫名的開始有些不安。
“我感覺到有妖獸的氣息了!”這幾天一直裝死王八的玄武忽然探出了頭對凌九酒說道。
凌九酒聽了玄武的話后眉頭一皺。
“是什么妖獸,離咱們遠(yuǎn)嗎?”凌九酒問道。
“不知道,我只是感覺到好像有妖獸,但是妖獸的氣息卻很淡,也許是離的很遠(yuǎn)吧!”玄武不確定的說道。
玄武如今還沒進(jìn)入一階,也就是說它如今比一只普通烏龜也強(qiáng)不了多少,它能感受到妖獸就已經(jīng)不錯了,至于離多遠(yuǎn),是什么品種,他就不知道了。
凌九酒并沒有因為玄武的話而放下了心,反而她那胖嘟嘟的小臉繃的更緊了。
“要不然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別喝了吧!如果妖獸真的來了,咱們可就全玩完了!”玄武又說道。
“你們爬行動物是不是都特別的蠢?”凌九酒橫了玄武一眼說道。
玄武不知道什么叫爬行動物,但它卻知道蠢是什么意思,顯然凌九酒這是在罵它了。
“你說我哪蠢了?我讓你去提醒他們,難道不對嗎?”玄武很不高興的揚(yáng)起了小尖腦袋怒道。
“說你蠢你還不承認(rèn),我現(xiàn)在不過是個四歲的小孩,我去說什么有用啊?你覺得他們能聽我的?”凌九酒抿了抿嘴,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玄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