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坑死了

　　布幔揭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鳳袍，但仔細(xì)一看，鳳袍卻有些發(fā)皺，絲綢的東西怎么能洗呢？抬頭一看來人面貌，袁凌鳯當(dāng)即就愣住，“媽?！敝缓傲艘宦暅I水就已決堤，接著就要沖過去，卻被崇禎一腳踹到桌子底下，袁凌鳯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大明，他是袁凌鳯。

　　“臣有罪?！闭f完就跪下，但眼睛一直盯著來人。

　　“袁凌鳯，你給朕一個理由？為何驚擾皇后。”不管是誰在自己媳婦被騷擾的時候都會暴怒，更何況是皇帝，不過剛才袁凌鳯的眼中沒有情欲，卻滿是親情，這一點崇禎還是能看得出來，所以給袁凌鳯一個解釋的機會。

　　“臣自兩歲起，就再未見過母親，皇后很像臣的母親，一時間情不自禁，做出荒唐之舉，請圣上責(zé)罰?！痹桫L邊說邊哭，一米八的大個子跪在那里哭，要不是臉上的稚嫩，讓人知道這還只是一個少年，畫面一定讓人作嘔。

　　崇禎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這時候周皇后說話了，“小小年紀(jì)，就要撐起一大家子人，今年多大了？”

　　“臣今年十六?！痹桫L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裝嫩，真的有點羞澀。

　　“看看你做的事，孩子才十六歲就被你逼到西陲跟人拼命，幸好回來了，當(dāng)初你可答應(yīng)過莊武伯要給他留一個后的，嫡孫要是死在戰(zhàn)場上，看你怎么辦？”周后用手帕擦了擦袁凌鳯臉上的淚痕。

　　“他這不是回來了嘛？”崇禎解釋道。作為一位皇帝，這輩子沒怕過誰，唯有這周后，但這份怕可能更多的是相濡以沫幾十年的感情。

　　“孩子，不用怕，后宮不得干政，你們的軍國大事，我不管，但勛貴之后，無長輩而未及冠者，這些都?xì)w本后管，皇帝，你說對否？”周后睜著杏眼看著崇禎。

　　“對，當(dāng)然對?！背绲澲荒軘偸仲澩?p>　　“那好，他以后就歸我管教了，你們兩說話吧，凌鳯你身上有差事，以后記得每旬前兩日來宮里進學(xué)?！敝芎笳f完就離開了。

　　“小子算你走運，說說你具體的想法?！背绲潧]好氣的說道。

　　“圣上今年的政令，恰到好處，不過需要時間落實，江南的大軍已回，再派大軍，江南文閥定有準(zhǔn)備，所以需要時間，起碼這三年，他們不敢亂動，只要穩(wěn)定三年，商賈從文閥身上剝離，商稅高了，邊關(guān)自然無憂。”袁凌鳯說道。

　　“怎么停了，繼續(xù)?！背绲澊叽俚?。

　　“臣所說的是一切順利的情況。最惡劣的情況，不是臣危言聳聽，而是很可能發(fā)生的，再來一次五胡亂華。所以這才是臣怕的?！闭f完袁凌鳯就跪了下來。

　　“你說的話，朕明白，可是朝堂上的六部大臣和內(nèi)閣看不到，你說怎么辦？”崇禎對著袁凌鳯說道。

　　“錦衣衛(wèi)去談，不殺人，只是和他們談，談到他們沒有異議?！痹桫L說道。

　　“是不是除了你西鎮(zhèn)武司，別的錦衣衛(wèi)都不行？”崇禎不懷好意的說道。

　　袁凌鳯反倒是很坦然，“別的司和人談不是酷刑就是殺人，我西鎮(zhèn)武司不會，因為我們這些人和眾多勢力沒有牽扯，更何況，臣打算和他們背后的人做一些小生意?！?p>　　“什么生意？”崇禎有些好奇。

　　“西川王氏商會的爐子賣遍整個北方，這個主意嘛，嘿嘿，是臣的?！痹桫L知道這種事情還是承認(rèn)了比較好。

　　“哦，據(jù)我所知這是你兄弟王百川的手筆，怎么又成了你的主意。”崇禎有點驚訝

　　“臣家里不做生意，而且臣志不在此，所以臣出主意，王家去做，臣占一點份子，只要王家這個生意一直做下去，臣就能一直有錢花?！痹桫L解釋道。

　　“哦，那你可有主意，內(nèi)府也想做點生意。你到時候和皇后商量去吧?！背绲澦餍园言桫L丟給皇后，反正這小子對皇后有一份孺慕之情，想來以自己老婆的本事，這只小猴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完就帶著袁凌鳯去找周皇后，路過一片池塘，袁凌鳯看到很多很大的蓮蓬，要是不收的話就浪費了，崇禎看著袁凌鳯可惜的表情，“想去摘就摘，聽說你在軍營里和士兵同吃一鍋飯?！?p>　　“大鍋飯好吃啊。每頓都能放開了吃肉。”袁凌鳯說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說這些話有些沒出息，可是對于袁凌鳯來說，每頓飯有肉吃就算是好日子里，那三年在關(guān)中老家，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天天有肉，頂多是只有早上和中午的那一餐才有肉，因為他們他們要練武，但少年人餓得快，晚上有時候會餓醒，袁凌鳯和嶺衛(wèi)們也是這樣苦過來的。

　　崇禎能想象出來，關(guān)中袁氏那三年過的怎樣，什么樣的日子讓嫡子嫡孫的袁凌鳯說出這樣寒酸的話。袁凌鳯得到允許，找了一根帶勾細(xì)棍，勾著池塘邊的蓮蓬，武斌在幫他摘，摘了七八個，武斌捧在懷里。

　　“小子，你要這東西干嘛?！背绲澓闷娴膯柕馈?p>　　“臣京都家里面有兩個老仆，年齡老了，把蓮子帶回去給他們吃?！痹桫L說道。說完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手，開口說道，“臣厚顏，求圣上準(zhǔn)臣參加后日冬狩?！?p>　　“哦，你做什么，跟誰結(jié)仇了？”崇禎問道。

　　“臣與劉閥有仇，但臣與東寧伯無仇，臣只是想替臣那個女兒，抓一只母鹿回去?！痹桫L紅著臉說道。畢竟未婚有女算是怎么回事。不過實情，崇禎早已經(jīng)知道了，就沒有說袁凌鳯什么，“那你后日帶著你的西鎮(zhèn)武司去上林苑守備，你帶著你家的堂兄們，隨著朕。還未見過你袁氏嶺衛(wèi)，有些好奇?！?p>　　“多謝圣上?！痹桫L趕忙謝禮。袁凌鳯早就知道自己的堂哥們是入不了錦衣衛(wèi)的，但是作為自己的親兵又怕辱沒了他們的身手，所以獵鹿是假，給堂兄們一個好出路才是真的。

　　到了一處宮殿，袁凌鳯坐在下首，崇禎坐在上面主衛(wèi)。

　　周后也只是早走了一步，沒走多遠，就收到了太監(jiān)傳來的消息，走進來，正好看到袁凌鳯正在和崇禎有說有笑的說著什么。

　　看到周后進來了，崇禎對著袁凌鳯說，“小子，把你剛才說的發(fā)財大計說說。”

　　等待周皇后坐下后，袁凌鳯行了一禮，之后說道，“娘娘，我大明百姓淳樸，所以不能做與民爭利的事情，但人之所學(xué)無外乎衣食住行。

　　就以衣為例，人總要洗衣服吧，有一個獨門生意，最適合內(nèi)府做了，主要是這門生意是皇后娘娘念及天下婦人冬日洗衣，衣物之垢難去，需要長時間去洗，手很容易凍傷，所以娘娘在苦思冥想之下想出來一種比富人所用胰子還好使，并且還不貴的東西，算是賞賜，但內(nèi)府無錢，只能以成本價格賣出，每塊一兩，洗衣的只要一錢銀子，還有洗澡的，這樣的只要兩錢銀子。洗頭的，貴一點，只要三錢，娘娘以為怎么樣?！闭f實話，袁凌鳯說這個話的時候，心里在滴血，不過這種生意，要真的鋪滿全國，所得錢財會毀了關(guān)中袁氏，因為太多了。

　　“哦，那我的主意呢？”周后笑呵呵的問道。

　　“武斌，還不拿紙筆?！背绲澝钗浔笕ツ眉埞P的功夫，問了袁凌鳯一句話，“小子，看你神色，怎么這個生意，會很賺錢？你為何不與王氏合作，反而獻給皇后。”

　　袁凌鳯苦澀的說道，“不是賺錢，這種東西是在搶錢，關(guān)鍵是它不與民奪利，也是當(dāng)下臣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至于不和王氏合作，是臣不想落一個富可敵國的名頭，說不得那天就被拉到菜市口砍頭了?！?p>　　“這種東西真這么賺錢？”崇禎還有點不相信。

　　“圣上，娘娘，這件事情，只能讓可以保密的人去做，主要是配方，不能外傳，不然這些錢就賺不了了?！痹桫L只得解釋到這里了，到時候轉(zhuǎn)了錢這兩口子就明白了。

　　“圣上?！蔽浔笕砹思埞P，好奇袁凌鳯再寫什么，結(jié)果被袁凌鳯帶著警示的瞪了一眼，武斌連忙退下。袁凌鳯這才開始寫字，“肥皂的做法：把油，燒堿，水按照二比一比五的比例放在大鍋中，加熱。一邊加熱，一邊不停地攪拌，使油和燒堿混合，中間隨時加幾次水，以補足因蒸發(fā)而損失掉的水分。視油消，停止止加熱，加一粗鹽，攪拌，放置，冷卻，最后將漂浮在上層的固體取出，用水將固體表面沖洗干凈，將其放到模具里面，壓實干燥成型后，就是一塊肥皂了。”為了更直觀的表達，袁凌鳯還在旁邊畫上了示意圖，接著對周皇后說道，“這個東西臣起名肥皂，當(dāng)然叫別的名字也可以，大概配方就是這樣，娘娘最好讓人多做幾次，記下每一小鍋的比例，會有更好的配方，之后找效果最好的以后就按照這個大量生產(chǎn)，至于鍋里剩下的也可以再次利用，撈出皂后，等一會，然后把那一層清液用管子虹吸出來，存好，這東西也有用?！?p>　　“然后本宮憐惜婦人，又發(fā)明了東西，對否？這個又是做什么的?！敝芑屎髥柕?。

　　“涂臉的，一點點就能讓女子干燥的皮膚變得濕潤。”袁凌鳯不可能告訴他們這個東西可以做炸藥，既然這個世界沒有黑火藥，那么就不要讓這個魔鬼出現(xiàn)吧。

　　“你給了內(nèi)府這么大的好處，想要朕賞你點什么？”崇禎開口說道。

　　“皇后娘娘已經(jīng)給過了，臣自己無所求，只求大明國泰民安?！痹桫L堅定的說道。

　　人的眼神是做不了怪的，崇禎點了點頭，開口說，“冬狩之后你鎮(zhèn)撫使前面的暫代兩字就去掉吧，你練兵的方法聽說頗為新穎，冬狩之日，會來很多外國使臣，你明白朕的意思吧?！?p>　　袁凌鳯想了一下說道，“臣明白?！币策@兩口子吃了一頓晚飯后，袁凌鳯才被放出了皇宮。

　　出了宮門袁凌鳯就有點不正常，嘴里念叨著什么話，武斌不放心多送了一段路，到了安定門，武斌要回宮里去，只得讓袁凌鳯自己回營，不過老馬識途，袁凌鳯座下馬到是很有靈性，袁凌鳯被馬馱著走向燕山大營。

　　肥皂啊，那可是肥皂啊，袁凌鳯邊走邊說話，邊說邊哀嚎，隱約間武斌還能聽到抽自己耳光的聲音。武斌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打的真用力，自己聽著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