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冷冰山大晚上的來這間房做什么?”主仆倆行走在夜間的石子路上,白薇折了條柳樹的新枝。
荊竹緊跟在白薇身邊,漫不經(jīng)心談?wù)撍麄兗夜涌吹桨邹碑嬜鲿r的反應(yīng)。
折斷手中柳條,白薇所有所思,然后認真的囑咐荊竹把字畫收好。
她看見冷冰山從那邊出來,本想著避免日長夢多,燒了或者賣了這些字畫,但現(xiàn)在想想還是算了。
冷冰山已然瞧見了原主的字畫,她既沒有原主的才情,那就只有胸?zé)o點墨的裝了。
能瞞到什么時候再說。
次日,寒湘閣。
天空霧蒙蒙的,似乎要落雨。
眺月亭內(nèi),白薇用粘著墨汁的筆逗趣著籠子里兩只鳥。
一只麻雀,一只鸚鵡。
麻雀個頭小,腿腳纖小而細,被身強體壯的鸚鵡啄得嘶聲裂肺,到處亂竄。
林雨容撞見這幕,斥責(zé)白薇玩物喪志。
白薇沒正眼林雨容一眼,暗罵林雨容管家婆多管閑事。
看白薇心不在學(xué)習(xí)上,柏先生也是用心良苦,竟讓林雨容也參與到觀察鳥雀之事上來。
林雨容再怎么不愿,為了取得好成績也只能順從。
荊竹還差點以為她家小姐到這兒來是胡鬧的,經(jīng)柏先生這樣一布置任務(wù),頓時覺得白薇讓她抓麻雀情有可原。
蕭然來的時候,白薇正準備畫麻雀,為了讓籠子里罵人的鸚鵡安靜些,她還特地折缺了鸚鵡幾根羽翼。
鸚鵡缺了那幾根羽毛,身體笨拙得飛不起半點,反倒是那只麻雀,滿籠子亂撞。
“壞家伙!壞家伙!”鸚鵡壓著嗓音叫,邊叫邊扇翅膀,一邊的食物被它踩翻。
“你再叫試試?毛還想要不想要了!”白薇叉著腰,拿筆對準鸚鵡的嘴巴一頓涂鴉。
鸚鵡想用翅膀去擋,可羽翼折的就只剩一根,壓根抵擋不住。
“你跟它慪什么氣!好好的翎羽都被你折禿了!”
林雨容正在畫的就是這只鸚鵡。
白薇瞥了眼,無聲豎起大拇指,搖頭間執(zhí)筆沾墨,三下五除二,一只是麻雀又不是麻雀的簡筆鳥出圖。
“費那么大的勁干嘛,不愧是我嘖嘖。”收筆間,她看見了旁的蕭然。
只是一眼,蕭然又看出了這幅圖與昨日那幅的差別。
如果昨日那幅畫的是麻雀,那今日這幅畫的就是小雞。
“如何?”
白薇挑眼對蕭然嘚瑟一笑,蕭然黑著臉不想表態(tài)。
林雨容只是翹首看了眼,嫉恨的眼神化作動力繼續(xù)創(chuàng)作。
可惡的白薇兒,自己畫不了,還想拉她下水?
她偏不如她的意!
“嗯,不錯。能簡簡幾筆就畫出鳥的形態(tài),二小姐日后勤加練習(xí)必定成功!”
蒼老的聲音透著濃濃笑意。
白薇一副小女兒家嬌羞模樣,搔首弄姿:“那還不是先生您教得好!人家不過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嘛!”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看在她還有點小聰明的份上,蕭然也是不想拆她的臺了。
淡淡的目光落在柏先生身上,柏先生心虛的笑了笑,然后隨他離開。
白薇拿起紙卷,又回到了座位上去,執(zhí)筆沾墨不知道在搗弄些什么,許久,竟然趴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