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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界的一朵奇葩

第六章 嫁衣詭夢

陰陽界的一朵奇葩 廢物小點心 3425 2018-10-18 11:55:00

  兩年時間,像《般若波羅密多心經(jīng)》、《妙法蓮華經(jīng)》、《無量壽經(jīng)》、《地藏經(jīng)》等等這樣的佛經(jīng)我能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背誦。如《道德經(jīng)》、《南華經(jīng)》、《沖虛經(jīng)》、《太平經(jīng)》、《黃庭經(jīng)》、《泄天機》等道家典籍也不知道默寫了多少遍。雖然不明白其中意思,但文章是記得滾瓜爛熟。類似一些咒語符箓也記下了不知道有多少,相比那些經(jīng)文,姥姥說這些才是實用的。雖說實用,但我一次也沒用過。一是沒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二是姥姥也不允許我隨便顯露這些東西。姥姥給我的告誡是,不到不得已時不能用,用了后也就身不由己。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乖乖聽話,況且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啥用。估計是讓我以后和俗世間的和尚老道吹牛掰時用的?畢竟現(xiàn)金社會,和尚道士也未必會整本整本的背經(jīng)文吧。

  值得一提的是,姥姥教我這些東西時,并沒有真正的書本,都是以口相傳。那時的我認為姥姥無所不能,姥姥識字不多,他是咋記下來這么多經(jīng)文的呢。姥姥每次教我這些時,都是端坐在床上遮著蚊帳,有一次我問姥姥是跟誰學的這些東西。姥姥說,教我這些的不是她,是藥王娘娘。是真是假,無法考證。

  八歲那年,我過生日,姥姥破天荒的在家里大掃除,并且給我請了一天假讓我在家好好呆著,自己出了門。我滿心期待,估計是去給我買蛋糕了吧,從來到山東后,我再也沒吃過生日蛋糕。每次過生日時我問姥姥要蛋糕,姥姥都說,吃那洋玩意干啥,咱們過生日都是煮雞蛋,于是我就每年倆雞蛋的過了兩個生日。

  今年姥姥這么大張旗鼓,我也是心里美滋滋的。傍中午時,姥姥回來了,帶回來的還有五色紙、香燭燈花、以及好多好吃的。羊排、雞腿、烤鴨、黃花魚,就是沒有蛋糕。想來時姥姥心里守舊,還是覺得蛋糕這玩意不適合我吧。雖然心中不滿意,但是我也沒說出來,畢竟這么多好吃的也不錯,總比雞蛋強吧。

  姥姥忙忙叨叨的一中午,菜也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了桌。有那么幾次我都想偷偷嘗嘗,姥姥眼睛一瞪讓我等著。終于在中午時分,菜全做好了,并且精致的在每個盤子上都墊著生菜,做好的美味盛在生菜上,上面還點綴著胡蘿卜刻成的花,我心中那個感動就別提了。

  哪知姥姥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啞口無言,她讓我搭把手一起把桌子抬到供桌前。搬完桌子后,我問姥姥:“這是干啥啊,在供桌前面吃啊?”

  姥姥橫了我一眼說吃啥吃,這是給娘娘上供用的。我頓時無語,問她這不年不節(jié)的,給娘娘上這么大的供干啥。姥姥的回答是,我自小命根不穩(wěn),本來是個童子命。(童子命也就是早亡命,這個命數(shù)的孩子都在8-12歲早夭,民間傳說是被天上神仙相中,抓去當童子了。)而我這命數(shù)就應在八歲這年,今天我過八歲生日,自此以后也就算能養(yǎng)得活了。還說我能活下來都是藥王娘娘保佑,可不得給藥王娘娘擺大供嘛。

  我被姥姥唬的一愣一愣的,問她:“那我呢?”照這么說好歹對我也是喜事兒啊,不應該和娘娘一起慶祝慶祝么。

  哪知姥姥從懷里掏出了兩個染紅皮的煮雞蛋,還跟我說早就給我準備好了,我心里那個委屈啊,我發(fā)誓,我人生中第一次嫉妒的對象就是我家的藥王娘娘。

  一整天我都在和姥姥鬧情緒,姥姥說話我也不理她,但姥姥似乎對此不以為然,還一臉美滋滋的,不知道她到底在美啥。我當時心里的潛臺詞是,等我長大,你老的動不了的·······

  晚上九點多,憋了巴屈的我剛剛睡著,家里破舊的老式電話鈴鈴鈴的響了起來,我一骨碌坐了起來。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的,肯定是我爸我媽,在飯店干活一般都這個點兒下班,今天是我生日,估計是他們想兒子了吧。

  接電話的是我姥兒,她接起電話后說了句“喂”后,就呆立在當場,那表情就像讓人打傻了一般。我隱約就聽見電話那頭是我媽的聲音,很簡潔,好像就一句話。

  而我姥姥聽完之后,直到電話掛斷,依舊傻愣愣的杵在那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我也看出了事情不對,連忙下地,搖晃著姥姥的胳膊問她咋的了。

  半晌之后,姥姥緩過神來,一臉的懊悔,如遭大難般喃喃自語:“造孽,造孽啊,千算萬算,咋就沒算到這一步呢!”

  原來是我媽跟我姥說:天賜他哥出事兒了,帶著天賜趕緊回來。

  姥姥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東西,說是收拾東西,無非也就是給我?guī)Я颂讚Q洗衣服,然后帶上了錢,甚至連門都沒鎖,便帶著我從縣城打車到了濟南,然后趕上后半夜一點多的火車,踏上了回東北的路。

  那個時候的火車還是綠色鐵皮的,從山東到黑龍江要整整三天兩夜。走的匆忙,買的是兩張無座票。上車之后我就開始發(fā)起了高燒,姥姥甚至因為慌亂,穿拖鞋就出了門。車上擠的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姥姥沒有辦法,抱著我在火車連接處吸煙的地方靠著墻坐在地上。我是農(nóng)歷十月末的生日,當時已經(jīng)是數(shù)九寒天。雖然在火車上,但那里緊靠著門,火車一跑起來那風吹的就像鋼針一樣。當時同坐那輛火車的有兩個帶著大檐帽的解放軍,倆人一見我們一老一小坐在這里實在可憐,于是一人從行李里拿出了軍大衣給我蓋上,另一個拿著軍官證去找列車長,要求給我們倒出一張臥鋪。

  那樣的年代,軍人無疑是淳樸而令人尊敬的,多年后我一直對軍人有著特殊的情懷。就像當今社會,很多時候你找路邊的警察未必管用,但你找一個穿軍裝的,或許就成為了你人生中的天使。

  軍人帶著列車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半夜三點多鐘,姥姥懷里的我早已燒的迷迷糊糊,嘴里直說夢話。在兩位軍人的陪伴下,列車長帶我們來到了乘務室,當時車上實在是沒有鋪位,于是將我們安排在這里。在姥姥的千恩萬謝下,送走了列車長與兩位當兵的,姥姥遞出的二百塊錢列車長也沒要,臨走時,其中一個當兵的還給我找出了兩片撲熱息痛。

  吃過藥后,我原本就迷迷糊糊的感覺更加強烈,姥姥強擠出笑臉,摩挲著我的臉,讓我睡一會,可是我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淚花。

  睡著之后,我做了一個夢,并且從那以后這個夢曾無數(shù)次將我在夢中驚醒。

  夢里的我來到了一座山峰之上,放眼望去,遠處的山脈一座連著一座,就像波濤一般蜿蜒起伏。天灰蒙蒙的,整個世界異常安靜,安靜的讓我有些害怕。我想找姥姥,但身邊空無一人,正在我就要急哭出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如同清風般撫平我恐懼的心情,“還有什么可看的呢?走吧。”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安慰,又似是催促。我轉(zhuǎn)過頭去看,這一眼使我人生中第一次對美這個字有了定義。

  眼前站著一個女子,她穿著一身紅色的古代嫁衣,衣服上繡著鳳求凰的圖案,纖腰如同緊束的娟帶,頭戴鳳冠,腳抵紅蓮,紅衣素手,唯一漏出的纖細手掌就像透明一般,白皙的不染半點塵埃。一張臉卻是怎么看也看不清楚,我努力的試圖去看,卻發(fā)現(xiàn)她的臉龐上就像有一層薄霧一般,讓人越看越是深陷其中,覺得迷迷糊糊就要睡過去似的。紅衣女子見我這樣,莞爾卻不見嬌羞的問道:“看了這許多年,還未看膩嗎?”我一愣,這姐姐說啥呢,我啥時候就看她許多年了。

  這聲音實在好聽,就像每一句都撓在心上,使我覺得無比熟悉又絕對的陌生。這讓我更加好奇她到底長啥樣,其實意識告訴我這是個夢,但我就是固執(zhí)的想要看清她的容貌,好像我看見她的樣貌,就能知道她是誰一般。

  女子見我這樣,呵呵一笑,剛要說話。我就感覺到腳下大地一陣的顫抖,隨之凌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轉(zhuǎn)眼間一隊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軍隊沖了過來,這一隊人馬甚是詭異,各個的臉色煞白,兩頰上抹得通紅,就跟過年時燒紙燒的替身一般。

  這只軍隊沖到眼前的山包后整齊停下了腳步,中間策馬出來一個中年武將,此人絡(luò)腮胡須金盔銀甲頭戴重孝,他出現(xiàn)后,隊伍開始分成兩隊,隊伍中間八個人扛著一口大棺材,身后那些替身一樣的人開始往天上撒起了引路錢,并且有人吹起了喪門號。我一見這場景心里發(fā)慌,雖然知道這是夢,但也未免太特么滲人了。中年武將一扶馬鞍跳下馬來,眼中頗帶玩味的對我說道:“跟我們回去吧?!?p>  這貨一句話給我整的一愣,你丫哪位啊,還回去,回哪去?回大慶啊,小爺我又不是沒有火車票,我能跟你走么。還沒等我說話,身后紅衣女子上前把我擋在身后,口氣森然,一改剛才與我說話時的柔聲細語:“回去?你們還能帶他回去?呵呵,我看是回不去了吧!”

  中年武將沒理會紅衣姐姐,直視我雙眼一字一句道:“你這是死心塌地的叛了?”我實在忍不住這小脾氣,跟誰倆的呢,這是在我夢里,你捅咕我一下子試試,我一醒你就完犢子,于是我對他大喊:“判了?我還蹲了呢,我媽不讓我跟不認識的人走。”

  中年武將聽我說完一臉不屑,也不說話,右手高舉馬鞭,然后慢悠悠的向下一劃。就這么一比劃,那些披麻戴孝的替身一個個眼中燃起幽幽鬼火,就要動手。嚇得我本能的躲在紅衣姐姐身后,這特么咋還說急眼就急眼呢。

  紅衣女子摘掉頭上鳳冠往身后一扔,狂風揚起她黑色的長發(fā),那么一瞬間仿佛時間靜止,冰冷的發(fā)絲拂過我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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