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修在野菜包子店里排隊,跟在路上急著去上學的四中學子打了個招呼。
人多且雜,大多都是套著四中校服的學生,胡修在他們面前混的臉熟,尤其是那一頭綠色的頭發(fā)。
“修哥,把這一屜讓給我唄,弟弟著急上學?!甭曇舸┩噶\強。
胡修揮了揮手,“拿走拿走?!?p> “謝修哥?!币粋€剃著板寸的少年笑著露出兩排白牙,從老板手里接了打包好的一屜包子,把自己手里那張皺巴巴的二十的鈔票塞進胡修手里。
胡修拎了自己的兩屜包子,正打算轉頭。
“半屜薺菜,半屜藕丁肉的。”清冷的聲音冷不丁的從他身后響起,隨之進入眼簾的,是一只纖細冷白的手。
胡修回頭看去,正巧撞進那雙含著笑微挑的眉眼,南子怡那雙眼睛在什么時候都有攻擊性,像馴養(yǎng)不熟的野狐貍,隨時準備拿爪子撕開你的喉嚨。
南子怡的出現(xiàn)永遠是人群種的焦點,太……引人注意了。
黑色的馬丁靴裹著細白的腿,軍綠色的短褲,白色圓領的短袖套著一個衛(wèi)校的校服。
“呦,子怡來了?!崩习褰舆^錢,給她裝好遞過去?!按捉o你分開裝了,放了點辣椒?!?p> “謝謝老板?!蹦献逾懒酥x,把那個小醋包拎出來掛在食指上盡量避免它灑進去,蘸了醋的包子,真的難吃,也不知道他怎么吃下去的。
“……”胡修眼見人要走遠,搜腸刮肚:“你去上學?”
此言一出,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真尷尬。
她在這撞見他也挺意外的,嗯了一聲,拎著包子往外出。
她跟劉協(xié)那幾個在此去經(jīng)年碰過面,跟胡修除了樹島那幾次,還真算不上認識。
沈沉魚在外面等著她,“怎么這么久?”
“人多。”南子怡言簡意賅,把包子放進車筐,沈沉魚很有眼力見的接過她手里的醋。
把沈沉魚送到四中,她拐彎去了衛(wèi)校。
大爺在門口已經(jīng)開始記遲到的,南子怡輝煌的早到歷史在這一天終結了。
南子怡一只手提著包子,另一只手攀著墻頭用力,整個身體輕巧的反坐上去,腿從墻頭邁過,往下一躍。
“怎么這么晚?”男生仰著頭看上面的人利落的往下跳,怕她崴到腳,手扶了她一把。
突然想到她帶人茬架的時候,腳踩人臉上那不可一世的跋扈勁兒。
真……勾人。
如果踩的不是他,就更勾人了。
“裝醋花了點時間?!蹦献逾槃莅寻舆f給他,晃了晃尾指勾著的小塑料袋。
他笑著接過那小袋子,另一只手牽上她,她的手有點涼,正好捂一捂,然后開口道:“噢,都賴我。”
南子怡挑眉不可否認,知道就好。
“你冷不冷?”他想脫掉自己的外套。
“你別脫……”南子怡滿臉黑線的摁住了他的手,“我不冷?!?p> 在他們班后邊,他同桌在威逼利誘下屈服了,讓了座。
可憐兮兮的去找他前桌,“我X,這年頭單身狗都沒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