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此術(shù)后并發(fā)癥,高燒昏迷不醒,在重癥監(jiān)護室呆了半個月。
她坐在輪椅上,在小小的玻璃窗外面看著,那個強悍如同神袛一樣的人消瘦的躺在床上。
怎么就這樣了呢?她想不通。
沈瓊看著沈沉魚站在門口,略微有些心疼,因為嫁人被反對,她和沈宏盛關(guān)系并不好,這個侄女基本沒有怎么管過。
“沉魚?!?p> “姑姑?!鄙虺留~斂眸,低頭在她面前。
“沉魚,這鐲子,你拿著。”她將錦盒放進沈沉魚手里,里面裝的,是一個成色上佳的玉鐲。
“姑姑,我可以不走嗎?”沈沉魚認(rèn)出了那個鐲子,手微微顫了顫,烏黑的睫毛垂著,語尾帶著不可查的哭腔,“我哥……還沒醒?!?p> “小魚?!鄙颦偪粗@個乖巧的侄女,終是忍不住紅了眼?!安荒懿蛔摺!?p> 沈家沒了沈宏盛和傅此,被報復(fù)慘了。什么生意都被分了。
沈宏盛就留下這么一個姑娘,她得護好。
“悅悅,媽媽跟你說一件事,媽媽把那個鐲子給你沉魚姐姐了?!?p> 沈瓊是她姑姑,用也只能用這種手段護住她。
老沈在位,她們風(fēng)生水起,老沈不在,她們接受打擊報復(fù)無可厚非。
“那是我的東西!”秦盛悅把桌子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下,整個人暴躁癲狂。
不怪她,的確是沈瓊做的過分。
“悅悅,你聽媽媽說!”
“那是奶奶留下的,你憑什么給她!”
沈瓊安撫不下來,只能揪著她的領(lǐng)子,把她拎到墻角,一雙眼狠狠的瞪著她,
“秦盛悅,我來告訴你為什么!
就憑你爸是背靠沈家發(fā)的跡,
就憑你爸那點狗屁能力護不住她,
就憑她出事了,傅此一旦醒了,不會管我們,會把整個沈家和秦家送上絕路,
就憑我是她姑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她被害死!”
是啊,她知道是秦奶奶留下的,可沒那個鐲子,李家憑什么要庇佑沈沉魚。
她也知道啊,可還能怎么辦?
李家認(rèn)未婚妻,只憑那個鐲子,認(rèn)鐲不認(rèn)人。
她收拾好了東西,只是留下了一封信。
放在他家門口的信箱。
她不知道去哪,不知道給他寫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江遲,對不起?!?p> 連親口道別都來不及。
短短幾個字,告別了江遲。
她坐在車的后座,只帶走了江遲送的那束有些枯敗的芍藥。
景色往后倒退,突然想起來,她也是在警車后座上碰到了江遲,他遞給她一瓶菠蘿水。
少年不經(jīng)意間的觸碰,右眼下的痣,瞬間就鮮活起來了。
沈沉魚眼眶蓄滿了晶瑩的淚,無聲的砸下來。
“沒事的,”司機大叔看著坐在那個角落里的女孩,哭成淚人,“姑娘,什么事都會有轉(zhuǎn)機的,以后的路還很長。”
轉(zhuǎn)機?怎么轉(zhuǎn)?
她什么都沒了。
她最好的子怡,電話打不通,沒人接。
江遲在比賽奔波在路上,打電話只會分心。
她哥哥現(xiàn)在躺在重癥監(jiān)護,身邊只有林哥陪著。
她還要什么轉(zhuǎn)機?
江遲蹙眉,落子的手偏了一下,輸?shù)袅税雮€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