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在牢門外,看著她家殿下在對著九寒演戲,再想起殿下的良苦用心,眼眶微紅,但是有不敢表露。
她不能壞了殿下的大計。
殿下籌謀至此,她不能幫忙,但也絕對不能壞事。
南傾見差不多了,就示意青鳥看向暗處。
進牢門之前,她就悄悄叮囑過青鳥,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在必要之時,引開那些暗處的眼睛。
這樣她才有機會,送九寒離開。
但是既然是盯著她,肯定也會懷疑自己來見九寒究竟是要殺他還是要救他。
這暗處的影子恐功力不弱,不是茉月,便是先神主所派。
但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綻,他們便不會輕易現(xiàn)身。
但是自己若是明目張膽的救九寒,他們肯定會現(xiàn)身阻止。
到時自己計劃落敗,且不占絲毫道理。
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得到想要的,再引出去。
想要的,不就是自己來天牢的原因嗎?那就看一看好了。
“那你,便受死吧……”
南傾手腕反轉(zhuǎn),一柄匕首就出現(xiàn)在手中。
仙家的兵刃自是不一般的,九寒和暗處的眼睛都知道,這一刀刺在命脈,九寒絕對活不了命。
南傾走近九寒,匕首也離他的心臟越來越近,九寒沒有任何恐懼,只是滿目貪婪的看著她,死死記住她的模樣。
正如心中所想,他在安心受死。
死在你的手上,我無怨無悔。
“誰!”就在此時,青鳥高喝一聲,向暗處攻去。
南傾也假裝不知的轉(zhuǎn)過身去。
青鳥和那黑衣纏斗起來,那黑衣仙人法力不弱,卻不想久戰(zhàn),以逃為主。
處處閃避。
青鳥也由著他,追著他往外趕,卻招招狠厲。
青鳥身為南傾貼身的仙娥,功力也是不弱的。
南傾早已確定,這里只有那黑衣一雙眼睛,此時看青鳥追著那黑衣離去,她不在耽擱,手腕反轉(zhuǎn),手里拿著的匕首連續(x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液撒到了手上帶的紅串珠。
珠子四散開來,在九寒上空以十點的方式圍成一個陣法,將九寒籠罩其中。
以血催珠,南傾手腕上的血再次化作線裝向珠子飛去。
南傾飛快的結(jié)著復(fù)雜的手訣。
瞬移珠是瞬移陣的精髓,十分難以煉成。
但這瞬移陣更是難以催動,更何況是從神界的天牢運出一個活人。
費神,費心,也傷神,傷身。
凝神,專心致志,不得有半分差錯。
南傾動作雖多,但也是極快,快到九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南傾也沒來得及和他再說一句話,他身上的鎖鏈應(yīng)聲而碎。
他重獲自由,卻被陣法困住。
陣成,以南傾現(xiàn)在的功力根本抵不住瞬移陣的反彈。
一股氣流把她推出,彈到了柱子上,最后又反撲倒在地上。
一口鮮血染紅了淺紫色的衣袖。
看著九寒在陣中逐漸消失,她終究有了最后一抹安心。
九寒,我撐不住了,我能為你,為人界做的,估計也只有這么多了。
愿你珍重吧。
我也許要去找母妃和姐姐了……
在九寒消失前的最后一瞬,就是看見南傾被彈出,鮮艷的血液幾乎灼傷他的眼睛……
在南傾閉眼的那一刻,九寒也徹底消失在了神界。
……
據(jù)《異聞.神界志》記載:神界六十萬三千五百年。
神人大戰(zhàn),司水仙君漣漪殞身,人族慘敗,盡數(shù)誅殺,人族之主九寒,壓入天牢。
同年,九寒于天牢之中重傷神女南傾,潛逃而出,下落不明。
神女重傷,經(jīng)藥神及丹元仙君極力救治,得保生機,長睡不醒。
神主大怒,號令神界,捉拿九寒,生死不論。
不久,神妃茉月觸怒神主,監(jiān)禁茉月宮,無令不得外出。
次年,神界四大家族之中,凌雨兩族紛紛隕落,有名無實,霧族月族忠于神主,一躍成為神界頂級家族。
先神主掣閉關(guān)修煉,不問世事,再不插手神界朝政……
三年后,新人類誕生,壽命定為百年,無法修煉靈力,玄力。
但可轉(zhuǎn)世輪回,神界設(shè)冥府以管理魂魄……
轉(zhuǎn)瞬千年已過,神界三十萬四千五百年,隱沒數(shù)千年的魔族重新現(xiàn)世。
并向神界下了戰(zhàn)書,魔界隱沒數(shù)千年,此次卷土重來,來勢洶洶,勢如破竹………
據(jù)說新任魔主勇猛異常,乃是先魔主蒼霆遺子蒼寒。
數(shù)千年前于魔族失蹤,千年后卷土重來,比起先魔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神魔交戰(zhàn)已然如火如荼。
魔界洶涌而至,神界應(yīng)對艱難。
然天宮之戰(zhàn)才剛剛開始。
一日,魔主帶兵潛入神界,先屠已經(jīng)破敗的凌族,斬殺凌族大小姐樂扇。
又潛入茉月宮,殺死了已然失勢的茉月神妃。
并與閉關(guān)不出的先神主一戰(zhàn),以至于先神主重傷,逃逸神界,不知所蹤。
此時……
魔主蒼寒一身血腥,手持魔劍立于天宮,對面御殿將軍羽赫單膝跪地,以劍撐地。
“是你?”
羽赫不可置信。
這魔主蒼寒,竟和千年前的人族之主九寒長的一模一樣?
蒼寒與他過招不過幾十招,他如今便是站起來都艱難。
他,真的是千年前的人主九寒嗎?
此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清然帶著援兵已然趕到。
“九寒?”他還活著?
“她在哪?”所有人都感到了九寒身上的氣息有所不同。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向他們索命。
千年前的九寒驕傲,不服輸,身上一股強烈的沖勁。
但是如今的他,散發(fā)出駭人的氣息。
仿佛要禿盡這世間萬物?
“什么?”清然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南傾,在哪?”他聲音不重,但是卻給人一種他已經(jīng)隱忍至極的感覺。
仿佛只要不回答,他就要揮起魔劍,當(dāng)場見血。
“你找她做什么?她不在神界?!?p> 南傾重傷,已沉睡千年之久,父主封鎖了南傾的消息。
此時九寒來勢洶洶,又想起南傾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決不能暴露南傾在哪?
否則,誰知道他要做什么。
“本座再說一遍,南傾,在哪!”
他握緊手中的劍,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不知道!”
傾兒是他妹妹,他絕對不能讓他至于危難之中。
九寒不再說什么,揮起手中的劍與他過招。
沒過多久,清然就撐不住了,摔在了地上,吐了幾口鮮血。
九寒身后的魔兵也將那些神界將士制住。
九寒看了清然和羽赫一眼。
便向幽瀾殿走去。
“九寒,你站住,我妹妹不在神界!”
清然急了,吼道。
九寒冷笑,并未回答他。
在不在?看看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