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傾打斷。
而南傾這次連敬語都用上了,但是字字句句都說的毫不給情面,句句諷刺,仿佛不愿意聽他再說下去。
“小丫頭,本座是你祖父?!?p> 這句話讓南傾微微皺眉,由于他們都是神仙,容貌幾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按照現(xiàn)在人家的標準,頂多二三十歲的模樣,而且南傾與他不慎熟絡,根本沒有見過幾面,現(xiàn)在他來一句:本座是你祖父,總是讓她腦補出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沖她說:我是你爺爺。
這種既視感,而且偏偏他說的,還是事實。
“祖父更不該坐把孫女擄走的事情吧。”
這等事情他也做的出來,而且他設計她母妃,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時候,可沒注意到這微弱的血緣。
“倒是伶牙俐齒。”他看著她淺笑。
“您這話也說了,是不是該放我走了呢?畢竟就像您說的,我們還是有一絲血脈相連的?!?p> 面對這個心理扭曲的先神主,南傾其實是有些怵的,所以直接打上了感情牌。
“放你走?小丫頭,你是否想的太過天真?本座費盡心思,趁九寒不注意之際將你擄來,豈能輕易放你離去?”
他一臉平淡的說道。
“那您到底意欲何為呢?”南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xù)說。
“本座這漫漫歲月著實無聊至極,而你卻十分有趣,便陪著本座吧?!?p>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南傾卻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叫陪著他?
你漫漫歲月無聊就去死啊,有的是解決的方法,竟然要她陪?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意思就是,本座要你陪著,一直陪著。”
死也要陪著的那種。
他眼神陰冷,看著她就像是看到了一件屬于自己的所有物,濃烈的占有欲。
“我是你孫女,你要不要臉??!”
南傾覺得,自己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這下他確定了,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
“不,你錯了,你可不是本座的孫女,你父親也和本座沒有半點關系,先神主擎,早就被本座殺了!”
此時他的眼睛都有些微紅,仿佛入魔了一般,而他說出的話,更是令南傾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他是瘋了嗎?曾經(jīng)的神界之主,竟說和自己的父主沒有關系?
“早年間,先神主擎,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神子,但卻不知為何,在一夕之間,一躍成為最有可能繼承神位的神子,羨煞旁人,但是沒有人知道,他這些成就,皆來自于偶然間的到的一枚暗色血紋玉佩……”說著,他伸出手掌,手掌中一股黑紅之氣,其中夾雜著一個玉佩的影子,顯得戾氣極重。
“他如獲至寶,并且那玫玉佩還是有靈之物,時時與他心靈交談,為他出謀劃策,助他登上神主之位,他以為這玉佩認他為主,是助他神物,所以藏的極好,嫌少有幾人見過,但是,他也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玉佩,竟有朝一日會尋機弒主……”
他在說的過程中,手掌中的黑紅血霧更加濃郁,玉佩的形狀也更加清晰的顯現(xiàn)于血霧之上。
“你是……玉佩?”這怎么聽著有些扯呢?
但是雖然他說的不可置信,但是手掌中的血霧,可以讓她感受到濃重的戾氣,而且此時他的容貌也發(fā)生了些微的變化,比之原來更添幾分狠厲,眉間也多了一枚血色蓮花形狀,若隱若現(xiàn)。
“玉魔——墜陵?!?p> 隨著這句話,周身暗沉之氣四溢,眉間的血色蓮花也更加明顯,就憑這身戾氣,神界就不曾有過,更何況還是萬神之首,從前的神主?
玉魔………
南傾當初在古籍中看到過一絲痕跡,由于年代久遠,關于玉魔的消息已經(jīng)鮮為人知,她知道的也不過一絲蛛絲馬跡,也僅限于聽說一些而已。
只知玉魔的元身是一塊紅黑色的玉,擅長蠱惑人心,且唯恐天下不亂,所到之處皆以悲劇收場。
“所以說,本座和你,沒有絲毫的關系?!?p> 不過是因為當初他重傷,不得不依賴那個廢物,最后取而代之,不過也沒事因為他太過貪心。
想來也可笑,神魔相斗,可早在多年前,神主之位,竟然落到一位魔的手中,南傾此時也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
“我們非親非故,你就更沒有資格帶我去哪。”
不管他是玉魔還是先神主,都是不能讓自己和他走的。
“呵……”他眼眶微微發(fā)紅,周身亦有黑氣四溢。
“怎么?愛上他了?不愿陪本座,卻要去陪他?”他語言輕佻,與往日大不相同。
“我愛誰,不愛誰,喜歡誰,討厭誰,要陪著誰,不用無關緊要者操心,您要是想找個玩物供您解悶,怕是要找別人?!?p> 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知道面前這位是一位巨大的威脅。
“本座此時只知道,你靈力被封,無力反抗,而這個地方,那位魔主,是尋不到的?!?p>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面前,轉而又說到:“你要乖乖聽話,本座自然不會傷你?!?p> 他字里行間滿是威脅。
“而至于你那位魔主,本座會讓你徹底忘了他,甚至忘記以前的一切,你會有一份新的記憶,新的身份,屆時,你自然會專心陪著本座。”
他會讓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他的話讓南傾無法繼續(xù)保持冷靜。
什么新的身份,新的記憶,他難不成要洗去她的記憶,如果照他說的那樣,她將變成一個傀儡,并且說不定會因此傷害自己愛的人。
不,她不能這樣。
“本座找了這么多年,終于找到了,本座會將你打造成一個完美的,毫無瑕疵的存在,屆時,你便只屬于本座了。”
他字字句句皆是偏執(zhí)與瘋狂,南傾覺得,面前這個人是個魔鬼,徹頭徹尾得瘋子。
縱使冷靜如南傾,也壓抑不了自己的情緒。
“卑鄙!無恥!”這兩個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并且用這兩個詞,她覺得都抬舉他了。
他現(xiàn)在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急劇的想要據(jù)為己有,且手段極端,變態(tài)的心理。
“乖,這句話本座可不喜歡聽……”他試圖撫摸她的頭發(fā),讓南傾一把打開。
“滾!”南傾爆粗口的情況真的是不多,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她面對的是一個終極變態(tài)。
她緊緊的注視著他,眼底盡是厭惡。
墜陵瞇了瞇眼睛,忽然嘴角輕勾,南傾便感受到了來自強者的威壓。
她本來是坐在床榻旁,這股氣流壓的她壓低了身子,手撐著床沿,胸口陣陣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