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提前換了牢房,只剛才眾人的全力一擊,王鋒想,這會兒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涼透了。
可惜他們小看了那個女人,他和湯世城都低估了她的實力。
除了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這女人的情報網(wǎng)簡直堪稱恐怖。這些人怕是剛踏進黎江她就收到了消息,是以她大咧咧的站在牢房里,就跟他打起了賭。
牢房布防她根本毫無遮掩,這個陰險的女人綁了個假人,項枝研發(fā)的迷魂記被放置在要害位置。她是篤定了那些人會下死手,然后……
很快牢房里的燈火明亮起來,王鋒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人簇擁著緩步走進他牢房里的變態(tài)女人。
剛才潛進來的五人毫無意外的躺了。
女人揮了揮手,圍在她身側(cè)的幾個男人便將那幾人如他般吊在了妖植上。
“過來認認人?”
王鋒驀的就發(fā)現(xiàn)一直束縛著雙手的妖藤松開了,雙腳終于腳踏實地。他輕輕撫了撫手腕,緩步朝著牢房移動。
逃?王鋒不敢想。
能隔空給他松綁,再吊回去會是什么很困難的事?
吊起的五人還真有兩個他認識的,賀鴻濤和龐丁。
一個是他的心腹大將,一個是他剛從溯和前線調(diào)回來的護衛(wèi),他是真沒想到這兩人會出現(xiàn)在滅口的隊伍里。
連他們倆都在這了,這世上再沒有他覺得可信之人,也再無人能救他。即便有膽肥敢來的,也絕無可能從這女人手里帶走他。
五個三階,其中一個還是中段,都悉數(shù)折在了這,他所熟知的人里,已經(jīng)沒人能奈何她,湯世城也不能。
王鋒放棄了掙扎,指了指賀鴻濤,垂首回了對面的牢房,手腕一觸到妖植,身體再度被吊了起來。
面對如此乖覺的王鋒,陳志峰和羅夢城已經(jīng)波瀾不驚了。
三階,在這位眼里是真不算什么。瞧瞧這些自命不凡的高手,進了別人的地盤還不知道低調(diào),這不連個泡兒都沒折騰出來就跪了。
王鋒有此覺悟還不算蠢得無藥可救。
“俞小姐,他剛才指的那個人是他的心腹,旁邊郡的郡主賀鴻濤?!绷_夢城見過賀鴻濤兩次,這人在黎州也是號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p> “對舊主下手,有點兒意思?!?p> 俞幼歡不再廢話,水球砸在五人臉上,中了藥的幾人相繼醒來。
猛一回神,眾高手倒吸一口涼氣。
被俘了?
誰能告訴他們發(fā)生了什么?
一察覺到靈力被吞噬,吸靈妖植便出現(xiàn)在了幾人腦海里,這種專門用來看守異能者的妖植他們都不陌生??v使他們中有三階中段的高手,面對這種克星也是束手無策。
“你們是什么人?”中段高手問。
呵,這可真是有意思,連目標(biāo)都不認識,也敢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
這會兒空氣中殘余的迷藥早散的差不多了,俞幼歡扯掉口罩。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那張惑人的臉,這特么嫩的都不能稱之為女人,充其量就是個有些冷淡的漂亮小丫頭,只是這丫頭身上的靈壓……
“你是,是……”
“你們的目標(biāo)啊。”
“……”
“問答游戲到此結(jié)束,你們那些同伴也在送來的路上,就別掛心了。想活命就實誠點兒,項枝的藥劑剩的不多,我也不想都浪費在你們身上?!?p> 威脅,絕對的威脅!
二十幾人,怎么可能都如他們這般倒霉?
可小魔女手里握有項枝的藥劑,他們又有些遲疑了。
項枝出品,效果如何,除了那些數(shù)不盡的森森黑骨,他們都知道。
已經(jīng)中過秘藥的幾人,對她手里拿著的幾管花花綠綠的東西,本能的豎起了寒毛。她要真動手,他們怕是撐不到同伴來救。
“你想怎樣?”賀鴻濤問。
“主動上門找事兒的不是你們?”俞幼歡反問。
“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理解?,F(xiàn)在你們技不如人,落在了我手里。廢話省省,大晚上的別耽誤大家休息,說點兒我感興趣的。比如湯世城最近都收到了些什么消息,又做了些什么安排。你們好歹也是三階的高手,就這么廢了你們,說實話還真有些不忍心,所以,別逼我?!?p> 誰逼你了?神特么敢逼你?是你在逼迫我們好不好?
幾人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時,牢房傳來一陣錯亂的腳步聲,十一個同伴被拎了進來。
俞幼歡蹙了蹙眉,將藥劑遞給陳志峰,“陳哥,這里就交給你了?!?p> 另外八條漏網(wǎng)之魚她得去看看。
……
忙碌了一晚上,蘿卜還沒來得及喘息,就又被無良主子支了出來。
沒辦法,藥不能停。
二階妖植產(chǎn)出的靈豆吃的多了已是索然無味,倒是那黑漆漆的藥丸子吸引力不減當(dāng)初,可惜現(xiàn)在想從那摳門兒的主子手里騙點兒東西是越來越難。
一想到亂世前后她掃了那么多物資還這么摳唆,蘿卜就心塞!
女人啊,真是越有越小氣。
瞧瞧才吃她兩粒藥丸兒,事兒就來了。
如今噬金蟲正大發(fā)神威,由東往西,由南往北火速蔓延。孕育了幾日,黎州的那些拔地高樓終于開始一棟接一棟的坍塌。
這也讓俞幼歡回村的心急迫起來,從黎州到流汕不繞道都有近千公里的路程,那么多人還有物資,講效率還得依靠四個輪子。
黎州現(xiàn)在能跑的車已經(jīng)所剩無幾,保車的同時,路況也是重中之重。特別是那幾座架在大江大河上的天塹大橋,毀一座他們就得多繞行一兩百公里。
于是吃了她的東西,探路的活兒就砸它頭上了。
好在如今小弟眾多,倒也不用親力親為,一聲吩咐下去,只需坐等各路眼線匯報就行。
如此一想,蘿卜又平氣了,兩粒藥也不虧。
俞幼歡此時卻是有些氣不平。
從楊平辦公室出來沒多久,陳志峰就找到了她。
審訊比他預(yù)想的要順利,那群人對項枝藥劑的恐懼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一問還真審出不少東西。
湯世城居然已經(jīng)派了人前往向陽村,只這一個消息俞幼歡就靜不下心來了,她折回楊平辦公室,又一次聯(lián)系了田雞。
西南那批運送物資的負責(zé)人跟隨顧長澤回到了村里,盡管他們表示會留下幫忙,但有時候人多不一定能取勝。
俞幼歡猜想湯世城派往流汕的人實力絕不會比今晚這些三階高手弱,洪坤不受控,村里只秦君冉一個剛剛升到三階的異能者,根本不可能應(yīng)付湯世城挑選的精英小隊。
俞幼歡一刻也等不得了,回到錢柏琛的辦公室就找出了地圖。
按照賀鴻濤吐露出來的消息,李毅、李良歡領(lǐng)頭的那支十人小隊早已出發(fā),正常算應(yīng)該早到了。
剛才田雞卻說流汕沒有任何異常,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些道路被毀,他們走了冤枉路。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心存僥幸。從東南或是西南繞道,路程是遠了些,花些時間終究是會到的。
她等不及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