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君看著那少年,眼睛明亮,滿心滿眼的期待和渴望。
“春桃,你對莊子熟悉一些,去問問有哪些孩子想要認字的統(tǒng)計一下報上來,我一起教吧!”
既然他們有心學,教一個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陳紫君不是古代的夫子,并沒有教出一個狀元才的想法,只要這些孩子能認識幾個字就好。
相對而言,陳紫君覺得能教些孩子一些實際的東西更有用。
春桃喜滋滋的點頭,笑著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出去了。
“你先回去吧!等我準備好了就一起教你們認字可好?”
小男孩點點頭,眼睛比之前更亮了。
下午,春桃就將名單拿回來了,一共三十多人。
陳紫君看著名單有點頭昏,這么多人她要怎么教學。
現(xiàn)代的那些有些能借用,但是更多的只怕還是自己編寫教材了。
春寒料峭,陳紫君卻整日在書房忙的連飯都吃不了。
她要結(jié)合現(xiàn)代的教學方式和古典書籍編寫適合的教材,既不能讓孩子們覺得困難,又不能讓孩子們覺得無趣。
而永安城中,羅思晨終于坐不住了。
在家里等了這么多天,都沒有接到唐家的拜帖讓她有些心浮氣躁的。這才明白唐歸堰當晚說的不過是客套話而已。
“流螢,以侯府的名義去給唐家?guī)€話,就說我有意想去唐家。”
流螢有些為難的看著羅思晨,小聲地勸導“小姐,這師出無名?。 ?p> 小姐這番作為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他們這些下人可是要遭殃的!
羅思晨已經(jīng)等不得了,聞言橫了流螢一眼。
“去和唐家大太太說!”
昨天有人過來傳信說唐家大少奶奶離開唐家去了莊子,一個侍妾還被流放了。這么好的機會,她憑什么不抓住呢!
“小姐!”
“你若是不去,我自然可以讓別人去?!?p> 流螢緊抿著唇,應承一聲便去了唐家給季氏傳信。
季氏看著流螢,一個下人比他們家正經(jīng)的小姐派頭還大。這就是侯府的權(quán)勢嗎?她眼紅卻又明白不能得罪權(quán)貴。
“真不湊巧,我這兒媳因為身子不適,所以去莊子上修養(yǎng)去了?!奔臼嫌懞玫男Φ?。
怎么陳紫君剛走,侯府就來人了?什么時候陳紫君還和威遠侯府的人扯上了關系?
流螢淡淡一笑,并沒有順著季氏的話說下去,而是看著坐在圈椅上喝茶的唐歸堰道“我們小姐只是想知道桂花蜜的做法!至于是誰教都無所謂!”
這話還不明顯嗎?季氏注意到流螢的眼神,腦中稍微一轉(zhuǎn)就明白了流螢的意思,忙笑著應承道“我這就給侯府表小姐下一張?zhí)樱埍硇〗銇硖聘?。?p> 對于季氏的反應流螢很滿意,說了兩句羅思晨的喜好和忌諱這才趾高氣昂的出了唐家。
唐英樂有些搞不懂流螢來的目的,等流螢一走就湊到季氏跟前問“娘,陳紫君都不在府里!那個侯府的表小姐來做什么啊!”
季氏看著自己的兒子,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露出一個得意地笑來,解氣的哼了一聲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英樂,過幾天好好打扮打扮,你雖然不是權(quán)貴人家的小姐但也不能被別人比下去了?!?p> “知道了!娘!”唐英樂歡天喜地的。
這表示她又有新衣服和新首飾了。
“歸堰??!你也去準備些像樣的衣服,我記得上次你二弟從西域那邊帶回一塊墨玉的貔貅,過幾天侯府來人的時候你就帶上。”季氏看著唐歸堰眼神熱切。
“和我有什么關系!”唐歸堰神情冷漠。
從昨天陳紫君離開唐家之后,唐歸堰就一直是這個表情。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是唐家的大少爺總要代表唐家招待侯府的人啊!”
“沒心情!娘,鋪子里還有事,我先去書房了?!碧茪w堰很不想聽到這些話。
季氏氣的一個倒仰,她怎么有這么一個不上道的兒子。那陳紫君就那么好!也不過是個每見識的婦人罷了!這一次她一定要讓這件事成了,最好把陳紫君那個目無尊長的東西休了才好。
流螢回去的時候自然帶了唐家的邀請貼,季氏找了一個最現(xiàn)成的理由。唐家花園的幾樹紅梅開花了,特請侯府表小姐前往賞花。
“流螢,做的不錯!”羅思晨捏著手中燙金的請?zhí)?,笑意盎然?p> 威遠侯府前院的書房,塔木單膝跪在羅觀黎面前低聲道“世子爺,表小姐接了唐家的請?zhí)?,看樣子是打算去赴約?!?p> 羅觀黎手指有節(jié)奏的在椅背上輕扣,塔木說完話羅觀黎停頓了一下,不過是一瞬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知道了!”羅觀黎半垂著頭,塔木看不清羅觀黎的表情。但這么多年跟在世子爺身邊的塔木知道世子爺這是不高興了!
“虎妞還是沒有消息嗎?”
“屬下無能,查不到虎妞的蹤跡?!?p> 羅觀黎手輕輕的轉(zhuǎn)動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眉頭緊皺。
“陳紫君去莊子上了?”
“是!昨天去的。聽塔布說出門的時候還和唐家的婆子起了爭執(zhí),動了手?!?p> 羅觀黎嘴角微微上翹,這像是她做出來的事。陳紫君這人看著溫和,沒什么脾氣。但骨子里硬的很,綿里藏針啊!
“備馬!”
羅觀黎站起身,繞過書桌在黃花梨的衣架上取下白狐貍皮的披風披上,準備出門。
塔木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忙在羅觀黎去馬廄前將羅觀黎長騎的馬準備好只等著羅觀黎過來。
“這么冷的天!世子爺有事要去哪?。 瘪R廄看馬的小四將白馬身上的馬鞍擦的干干凈凈的,涎著臉問到。
“主子的事是你能打聽的嗎?”
“誒誒!”小四忙不迭的點頭,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
小四還想在世子爺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可沒想到世子爺來了之后直接上馬疾馳而去。
小四牽著韁繩呆呆的站在一邊,塔木看世子爺走遠了一把從小四的手里將韁繩搶過來翻身上馬。
“世子爺這是要去作什么?這么著急?”回應小四的是塔木急促的馬蹄聲和漸漸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