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怒視著少女,“你和我父親有著本質的區(qū)別!”
“什么區(qū)別?”
“你殺人只是為了自己!“
“那西爾尼斯公爵呢,他是為了什么?”
“他是為了,是為了......”艾倫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是為了自己的家族,為了將好友送上帝位,為了能夠名垂千古,所以才不斷征戰(zhàn),享受在殺戮之中,是這樣嗎?”少女掏出一把匕首把玩了起來,“仔細想想,我也是為了這些才當不語者的哎,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個瘋子嗎?”
“你是個偷換概念的騙子!”
“行了,我不是來陪你聊天的,明天再來找你?!鄙倥死得?,作勢要從窗戶離開。
“等一下,你就不怕我被別人暗殺嗎?”
“關我什么事?難道要我貼身保護你?”
“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想殺我就可以!”
“我告訴你又能怎樣?”女孩歪著頭看他,“你難道還能大老遠先派人殺了他?”
艾倫聞言沉默了一下,低著頭摸了摸下巴,“按你話中的意思理解,雇你的人遠在他方,如果不在布拉諾,那就只有可能是在帝都了!”
“糟糕,說漏嘴了?!?p> 艾倫冷笑,“是查理嗎?還是說是圖靈大主教?”
“哦?你跟教廷還有什么矛盾嗎?”
“那就是查理了?”
少女困擾的撓了撓頭,“這只是你自己的猜測,我可什么都沒有說。”
艾倫目光低垂,緩緩摩挲著手中的戒指,想起了阿泰爾許諾給他的一次殺人機會?!叭绻医o你這枚鷹之戒,你愿意去幫我刺殺查理嗎?”
“你雖然有鷹之戒,但你無權命令我。再說去刺殺帝國皇位繼承人,你以為我瘋了嗎?別說是那枚戒指,你給多少錢我都不會去!”
“那你能幫我聯系到阿泰爾嗎?”
“不能?!?p>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堂堂七原罪的下落。”
“七原罪?”
“嗯,七原罪?!?p> 艾倫無言,跟這個少女聊天實在是費勁,因為自己永遠也跟不上她的腦回路。
“七原罪是什么?”
“就是不語者的七位首領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阿泰爾將戒指給了你,你不就是下一任的憤怒之罪嗎?”
越聊問題越多,艾倫意識到再這樣問下去接下來的三章都要講設定了,還是先解決查理的問題吧。
“你能幫我問問有其他的不語者愿意接這個委托嗎?”
“可以?!?p> “恩,麻煩你了?!?p> “恩?!?p> “......”
“......”
“你不是要走嗎?還呆在這盯著我干嘛?”艾倫有些頭大。
“你看天都快亮了,你不挽留我在這里吃早餐嗎?”
“我為什么要挽留你吃早餐?”
女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們貴族都很有禮貌呢,是我看錯你了。”
話雖這么說,但女孩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艾倫強壓下怒氣,“你半夜?jié)撊胛业姆块g要刺殺我,還當著我的面侮辱我的父親,你還要求我對你以禮相待?”
“別生氣,我只是喜歡貴族間的禮儀而已?!迸⑼崃送犷^“你禮貌地對我提出邀請,我禮貌的回絕,然后離開,就這樣?!?p> “那好?!卑瑐惿钗艘豢跉?,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我能否知道小姐您的名字?”
“刃下心?!?p> 艾倫以為自己聽錯了,“刃下心?”
“刃下心!”
“那你的姓呢?”
女孩搖了搖頭,“我沒有姓,我就叫刃下心,這是老師給我的名字?!?p> “那好,刃下心小姐,我能否邀請您與我一起共進早餐?”
“樂意之至,艾倫閣下?!比邢滦呐牧伺亩放裆系幕?,站直身體,優(yōu)雅的抬起手,朝艾倫行了個標準的公主禮。禮儀非常標準,但是她用力過度,反而顯得有些滑稽。除了莊重的場合外一般沒人會用公主禮打招呼,如果不是刃下心臉上認真的表情,艾倫會以為是忍下心在耍他。
“你不是說會拒絕嗎?”
“對不起,沒忍住就答應了,要不再來一遍?”
“夠了!你快走!”
“可是我餓了.......”
艾倫差點沒忍住爆出粗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我總有一天要成為貴族,所以想要提前體驗一下貴族的生活?!比邢滦奶痤^,眼中閃動著光芒,那種光芒艾倫曾在格尼薇兒的眼睛中看到過,那是渴望得到某件東西的眼神。
艾倫有些發(fā)愣,這還是剛才那個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的女孩嗎?
“成為貴族有什么好的?”
“不知道,但我就是要成為貴族!”
艾倫怕再聊下去他會瘋掉,他躺下用被子蒙住了臉,不再理會刃下心。
他的被子忽然被掀開了一條縫,一個溫軟的身體鉆了進來,緊靠著他,呼吸吐在他的脖間。
“你到底想干什么!”艾倫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怒視著睡在一旁的刃下心。
“等和你一起吃早餐,順便體驗一下貴族的床鋪?!?p> “你給我下去!”
“你為什么不下去?”
“這是我的床!”艾倫感覺自己快要爆炸,“而且我怎么下去?飛下去嗎?”
“你們貴族不都是心胸寬廣的嗎?就不能允許我睡一下?”
“你看看你,你的衣服是豬圈里撿來的嗎?”脾氣好如艾倫也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你把我的床弄得這么臟,讓我怎么睡?”
“難道要我把衣服脫掉嗎?”刃下心皺了皺眉,沒有一絲開玩笑的表情,“就算你是貴族少爺這也是耍流氓吧?”
艾倫終于絕望的明白刃下心的腦回路與普通人不同,這人放到地球上整個就一神經病。
艾倫也懶得再與她浪費口舌,他被折騰了一晚上,還開過鷹眼,精神有些疲憊,他躺在床上,盡量遠離滿身塵土的刃下心,心如亂麻的睡了過去。
夜晚很快過去,女仆跟往常一樣來到了艾倫的房間打掃衛(wèi)生,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她有些恍惚,自己是在做夢嗎?
一件破舊的黑色長袍扔在地上,艾倫少爺與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共蓋著一張被子,沉沉的睡著,少女睡相夸張,嘴角掛著晶瑩的口水,身體扭成了u型,一條白暫的胳膊伸出來,搭在艾倫少爺的胸口上,場面頗為香艷。
女仆默默地退了出去,悄悄的關上了門。
佛倫核算著這一個月的賬目,慢慢的向艾倫的房間走去,卻迎面碰上了打掃房間的女仆。
“早上好,佛倫管家,您是要去少爺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