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第一次感覺都身為當官的好處。
背靠國家這個暴力機器,做起事來自然底氣十足。
他敢這樣威脅這些習(xí)慣于坑蒙拐騙、殺人放火的惡徒,除了本身實力之外,最關(guān)鍵的還是因為自己的官身。
四個人所以能強忍著不發(fā)作也是基于這樣的原因。
不發(fā)作并不代表這些人都會咽下這口氣,只不過,現(xiàn)在時機不對。
找個理由離開,然后再徐徐圖之,這是四人一樣的想法。
武竄看看剩下的三人,然后望著安祿山問道:
“這么說,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安祿山點點頭:
“只怕是這樣!”
武竄皺皺眉頭:
“你準備強留我們?”
安祿山搖搖頭:
“不會!不過我保證,離開這里之后,明天早晨之前,你們都會橫尸街頭!”
墩子雙眼一凝,沉聲問道:
“你這么有把握?”
安祿山笑了一下,用戲謔的神情看著墩子說道:
“要不我們賭一把?”
“怎么賭?”
“我現(xiàn)在放你回去,你將你所有的手下召集起來保護自己,然后我用一刻鐘時間,將你人頭取回來,放在這里!”
墩子一聽,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氣,從安祿山平靜的語氣中,他感覺到一絲不尋常。
他甚至有種感覺,安祿山說出來,就有可能做到。
他猶豫了,沒有誰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而安祿山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拿定主意,殺他立威!
見到他猶豫,安祿山斜著眼問道:
“怎么?不敢賭嗎?”
墩子嘴上依然不服軟:
“我為什么要和你賭?”
安祿山見狀,知道自己的打算實現(xiàn)不了了,殺人總得有個理由,現(xiàn)在墩子不上套,他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殺掉他。
他還有點不死心,站起來看著墩子說道:
“要不這樣:你坐在這里,全神戒備,我如果不能斬掉你的頭發(fā),我就放你們離開!”
墩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冷汗順著兩頰流了下來。
如果說剛才說的,他回到幫派中,讓人取掉自己的腦袋,那是虛張聲勢,只是想讓他恐懼,那么,現(xiàn)在這句話里透露出來的意思相當明了:
在不傷及他性命的情況下,還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充分證明,安祿山確實有這個實力,在他屬下環(huán)繞的情況下,取掉他的腦袋。
萬一剛才自己沖動之下,答應(yīng)了對賭,一刻鐘之后,他的腦袋真的會擺在這里。
想通這一切之后,他的冷汗如雨而下,雙腿開始不受控制的打顫,直到最后,腿一軟,跪在安祿山對面磕頭不止:
“大人,小的愿意任大人驅(qū)使,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安祿山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這樣的結(jié)果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他轉(zhuǎn)眼望向其他三人:
“你們呢?”
三個人見到墩子的變化,正在發(fā)呆,忽然聽到安祿山的問話,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三人中,海無邊第一個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他馬上跪下:
“小的海無邊也愿意跟隨大人!”
安祿山點點頭,看向剩下的兩個,這兩個人能在黑道中混的風(fēng)生水起,自然也都不傻,接連跪了下來:
“小的愿意追隨大人!”
安祿山這才松了一口氣,朝著等在外面的董七喊了一聲:
“董掌柜!再搬張桌子過來,隨便拿幾壺醉千年!”
一直隱藏在門外的董七聽見安祿山收復(fù)四人,同樣也松了一口氣,聽見安祿山招呼,他趕緊答應(yīng)一聲:
“好嘞!幾位稍等!”
不大功夫,王丫子搬著一張桌子,任道提著幾壺酒,后面還跟著董七,一起走了進來。
董七招呼王丫子將桌子放好,又將手中端著的豬頭肉和熟羊肉放下,朝著她們說了一聲:
“幾位慢用!”
說完,帶著兩個伙計走出門,順手帶上。
安祿山首先走到桌子跟前坐了下來,李秀也跟著坐下。
剛才,李秀幾次都忍不住出手,但是,見到安祿山三言五語就將這些人收復(fù),也就放下心來。
兩人坐下之后,安祿山端起酒壺,將面前的杯子都倒?jié)M,然后看著四人說道:
“都起來吧!”
四人聞言,一起站起來,站在桌子前望著安祿山。
安祿山指著桌子說了一聲:
“都坐下吧!”
四人對視了一下,先后坐了下來,不過卻顯得拘束的很,尤其是墩子。
安祿山將酒杯推到四人面前,又給李秀端了一杯,自己先端起來說:
“都嘗嘗吧!這酒不錯!”
早在剛進來,安祿山倒酒的時候,四人就已經(jīng)聞到酒香,現(xiàn)在酒就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卻都不敢喝了。
安祿山先和李秀喝了一杯,喝完之后抬抬下巴,示意幾人:
“喝吧!酒里沒有毒!”
四人干笑了一下,一起舉起杯,將酒倒進嘴里。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嗓子里傳來,他們不由的大喊一聲:
“好酒!”安祿山笑笑沒有說話,又給四人滿了一杯。
這一次,四人都沒有喝,齊齊的望著安祿山,等他開口。
安祿山見狀,開口說道:
“按照慣例!打一巴掌之后,應(yīng)該給個甜棗!這是御下的手段!”
四人又是一陣干笑。
安祿山搖搖頭,看樣子自己的話并不幽默。
倒是李秀,見到安祿山的神情,莞爾一笑,安祿山看的竟是癡了,他這一次知道,什么叫傾國傾城。
李秀看見安祿山的傻樣,臉不由的紅了,她在桌子下面伸出手,在安祿山的腰間擰了一把。
正在發(fā)呆的安祿山吃疼,嘴一呲,剛要叫喊,忽然意識到不妥,生生的將叫聲憋了回去。
李秀見了,又有點心疼,伸出手給他揉了揉,安祿山一把將李秀柔軟的手抓住,放在手里揉捏。
李秀抽了一下,沒有抽出來,只能任他輕薄,不過,她的臉更紅,怕被四人看見,只能將頭低下。
其實,兩人的小動作早已經(jīng)落在四人眼里,四人臉上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這小子喜歡男風(fēng)?就是膽子有點大,這么多人面前就和這個長相清秀隨從動手動腳,也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