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楊氏底蘊深厚,早先的傳言已經知道越秀公主武功相當了得。
大內高手如云,全大唐的高手幾乎全部集中在大內,能夜闖皇宮還不被人發(fā)覺,那需要多高的武功?
所以,李秀剛才的一番警告,楊起云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在做了一番保證之后,李秀也不再糾纏此事,她見安祿山心情不佳,便有了去意,還沒有邁步,就聽楊起云問道:
“這兩位?”
李秀回頭,看見楊起云正指著安祿山、史思明看向她。
她剛要開口,就聽見史思明抱拳:
“在下史思明!”
安祿山見狀,也拱拱手:
“在下安祿山!”
楊起云趕忙回禮:
“幸會幸會!”
安祿山興致缺缺的和楊起云寒暄幾句,就示意李秀離開。
等到三人離開,楊起云回頭看向車夫吩咐道:
“楊永,回頭查查二人的底細,想辦法結交一下!”
楊永答應一聲:
“是老爺!這二人有什么特異之處嗎?”
楊起云皺著眉說道:
“我觀此二人面相,日后定然貴不可言,只是在壽數(shù)上卻看不分明,好像是不得善終,卻又有變數(shù)!”
楊永吃了一驚:
“怎么可能?先是越秀公主,這又兩個貴人?”
楊起云也有點不敢相信:
“是??!此事透著蹊蹺??!你好生查查!”
楊永答應一聲,兩人又駕車離開。
悶悶不樂的安祿山回到住所,先喝了一口酒,然后坐在那里發(fā)呆。
李秀看著心中不忍,幾次追問:
“你到底怎么了?”
安祿山抬頭看看李秀,用憤懣的語氣說道:
“王悔在打你的主意!”
一屋人連同李秀一齊楞住了。
尤其是李秀,她的心里七上八下。
先前,毗伽也是垂涎她的美色,所以還得安祿山反出突厥,也因此家破人亡。
現(xiàn)在,王悔又在打她的主意,莫非自己真的是紅顏禍水?
她忐忑的望著安祿山問道:
“那你準備怎么辦?”
安祿山沒有回答,而是轉頭望向史思明:
“我能相信你嗎?”
史思明楞了一下,反問道:
“為什么這么問?”
一屋人也都在盯著安祿山,不懂他為什么會對自己的發(fā)小問出這樣的問題。
目的當然知道,人都會變得,這個和關系無關,眾生皆苦,向生活低頭也并不可恥。
并不是每個人都和他們這群人一樣,都是完美的理想主義者。
他們不明白的是,安祿山到底要做什么,至于這樣鄭重其事?
安祿山看看史思明,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和秀相遇在兩狼山,那時候我命懸一線,是秀救了我的命,以至于后來,她成了我的命!
在突厥,毗伽想要搶走她,所以,我反了出來!為此,我搭上了母親和繼父的命,而孝節(jié)和文貞搭上了全家的命!”
史思明認真的聽著,他們重逢時間不長,安祿山還沒來得及和他講這些。
而一旁的李秀早已經淚流滿面,她知道安祿山愛她,但是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她依然感動不已。
安祿山沒有注意李秀的表情,而是鄭重的看著史思明問道:
“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史思明站起來,看看安祿山,又看看安孝節(jié)和思順文貞,鄭重的點點頭:
“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和你站在一起,哪怕是去死!”
安祿山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坐下來又喝了一口酒,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安孝節(jié)忍不住問道:
“你準備做什么?”
安祿山看看大家,又看看雙眼通紅的李秀,他心疼的一把拉過李秀,然后說道:
“現(xiàn)在又有人打秀的主意,你們說我們該怎么做?”
眾人一起說道:
“我們聽你的!你說怎么辦?”
安祿山深吸一口氣,然后伸出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同時說出一個字:
“殺!”
還沒等別人說什么,李秀已經站起來:
“我去!”
李秀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不過,她只要安祿山一個態(tài)度,她愿意為了他屠盡天下的男人。
安祿山一把拉住她,說道:
“這事兒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史思明問道:
“怎么個從長計議法?”
“我們能不能在干掉慕容宏圖的同時殺掉王悔,然后嫁禍給慕容宏圖!”
史思明思索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倒也可行,只是,難度很大,畢竟,我們現(xiàn)在連慕容宏圖在哪都不知道!”
安孝節(jié)和思順文貞附和道:
“確實!所以,當務之急,我們需要找到慕容宏圖!”
安祿山思索其中的關鍵環(huán)節(jié),隨后,他看向大家:
“我有一個更狠的計劃!”
眾人驚異的看著他問道:
“什么計劃?”
“我們先前猜測,此事應該和牛百斤脫不了干系,那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連牛百斤一起干掉!”
眾人聽完都露出思索之色。
安祿山繼續(xù)說道:
“如果牛百斤一死,營州城的細作司必然會控制在我們手中,到時候,我們再把細作司擴大一下,營州就會徹底掌握在我們手中!”
史思明率先擊掌大叫:
“好!我們就這么辦!”
相對于權力,史思明比安祿山更加熱衷。
安祿山之所以現(xiàn)在對全力這么著迷,不過是幾次被權力壓制,他不得不反抗,從而,他才意識到,權力可以帶來安全感!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弱肉強食,沒有道理可講,那些所謂的公平只不過是那些大人物想要人們看到的結果。
身處牌局之中,要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被吃的渣都不剩,要不就退出游戲。
只是,誰能真正的做到?莫非也找一個隱蔽的地方,避世隱居?
所以,最好了辦法,就是做一個規(guī)則的制定者。
這是安祿山來到這個世界感悟最深的。
之所以要干掉牛百斤,也是出于這樣的考慮。
牛百斤不死,他這個負責北方草原各部的細作頭子就是一個擺設,有名無實,自然也做不出政績。
沒有政績,他的權力之路就會被堵死。
所以,擋在他面前的最大的絆腳石最需要被搬開。
最好能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