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想來想去,始終是做不了決定。恰好這時,許榮派人來請他,說是有重大軍情商議。蕭寧匆匆趕了過去,見到許榮。原來,有附近村民前來報案,說是近日龍洞山上的山匪四處下山劫掠,把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搶光了,報案人所在的村子竟被屠了干凈。土匪揚言,擇日要攻下縣府,殺死所有官吏。
蕭寧聽著半信半疑,正要細問,可許榮卻撲通跪了下來,拉著他哭道:“蕭兄,我身為一方父母官,竟保不得一縣安寧,我死了不要緊,可是我這百姓都是無辜的呀,蕭兄,你一定要為全縣百姓做主呀?!?p> 這兩父子的討論都是一樣一樣的,讓人難以拒絕。蕭寧只好將他扶起,說:“我此次前來,專程是為剿匪,許兄何必如此呀,但有需要,只說便是?!?p> 許榮收住情感,對著蕭寧說:“還請將軍早日出擊,剿賊立功?!?p> 蕭寧雖說還放不下兄弟的情誼,可是事情被逼到了這個份上,也由不得他不同意了,經不住許榮的軟磨硬泡,最后只好約定三天時間,等一切準備妥當,他便出兵,許榮也承諾給他最好的保障。
第二天一大早,他正要出門去校場找副將商議。可是剛開門,迎面就碰上了許飛。他不知道許飛到底是什么時候到這里的,臉上是兩個大大的眼圈,在白凈的臉上顯得尤其明顯。
“你要干什么?”蕭寧被嚇到了
“我才要問,你想干什么?”許飛瞬間反問。
“我有要事要和部下商議,你快讓開?!笔拰幈粩r得有些著急了??墒窃S飛不僅不讓,還推著他走回了房間,把門反鎖上了。
“師傅,我知道,您肯定是要去商議剿匪的事,按理說我不該攔著你,可畢竟師徒情分,有些話還要和您說?!苯裉斓脑S飛一改往日的調皮搗蛋,看著極其的成熟穩(wěn)重,就連聲音都變了許多。
“那你說吧?!?p> “師傅,昨日看你神情,我就知道事情并不簡單。昨晚,我翻遍了我父親的書房,也沒有再找到和蕭安有關的任何信件,包括您來的時候,太尉寫給我父親的那一封信?!?p> “那又如何”蕭寧不知道他說這個是什么用意。
“這意味著,你現(xiàn)在所知道的,只不過別人想讓你知道的,而他們藏起來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覺得這些個消息,來的都很快嗎?昨日我才將匪首是蕭安的消息告訴你,之后就有人前來報案,而且你還答應我父親三日出兵,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考慮的余地?!痹S飛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蕭寧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都是安排好的,包括你爹的那份情報,也是有意透露出來的?”
“不錯,師傅,您想想,先不說我爹是不是有意讓我把情報傳給你,就昨日報案的人,也是疑點重重。第一,龍洞山匪患已久,之前從未聽說過有殘害村民之時,這一次為何突然做出如瘋狂的舉動;其二,就算他們一時瘋了,可是為何全村都出事,就只有報案之人活著,昨日我見報案之人,不僅毫發(fā)無傷,而且神情泰然,講述屠村之事,條理清晰,完全沒有經歷大災大難時的恐懼慌張;第三,換做一般人,就算造反,也會選擇敵人沒有防備之時,可是現(xiàn)在縣衙只能兵力充足,偷襲都毫無勝算,他們又為何要如此大張旗鼓?”
“這是假的?”經過許飛的分析,蕭寧終于意識到了?!半y道這些都是你爹算計好的,就只是為了讓我出擊”
“這個事情,恐怕我爹也做不了主。如果說純粹為了征討,他也不必拖到現(xiàn)在,也無須告訴你蕭安的存在。師傅,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許飛提到了什么人,蕭寧的第一反應便是太尉。只不過他并不想讓許飛知道的太多,只告訴他沒有這回事??墒窃S飛似乎早就看穿了什么。但是沒有明說,只問蕭寧想怎么辦。
蕭寧有點慌了,他本來是要去找部下商量的,可是許飛不讓,他告訴蕭寧:人家既然能讓我父親算計你,那么你就敢保證你身邊的那些人都是向著你的?
“那照你這么說,現(xiàn)在該當如何?”蕭寧終于認識到許飛的作用了,他的腦子比自己的好使。
“我原想著,你與蕭安是不是和誰有什么過節(jié),才會遭人算計,可你不愿明說,現(xiàn)在別人逼著你和兄弟開戰(zhàn),就算你能大義滅親,可就怕你又回變成下一個蕭安,畢竟,在保守秘密方面,死人才是最可靠的?!痹S飛還在和他分析事態(tài),蕭寧也認識到了這一層,因此,打死他也不會把事情告訴許飛,甚至他還告誡許飛,以后千萬不可將學到的劍法展示給別人。
許飛當然知道,既然他們惹禍上身,那么一切和他們有關的人或事都會遭到清算,這就是刀俎和魚肉的區(qū)別??墒乾F(xiàn)在為難的事自己的師傅,他也不愿撒手不管,只好和他說:“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父親要出征,那就出征吧,你就當作什么也不知道,盡量不要太早決出勝負,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還有到時我和你一起去,這樣的話,如果我父親有什么想法,他也會有所顧忌。
蕭寧實在不想用許飛當護身符,可是在重大問題上,他總是有些心軟和猶豫。所以,他并沒有拒絕,只是叮囑許飛一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