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秘辛
展飛刻意的講了個笑話來緩解氣氛,劉岳也跟著就坡下驢干笑了兩聲后問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混到了許杰的身邊了,接下來要怎么做?”
展飛看起來也挺滿意劉岳的態(tài)度,有手指敲了敲桌子后說道:“七日后許杰回去一趟金陵,你這幾日交好他,找個借口跟著他一起去。另外,”
說著,展飛略有深意的瞟了眼劉岳后接著說道:“最好搞清楚那黃家子來揚州是為了什么?!?p> 見展飛說完后劉岳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沉默了一會又問道:“大人此次來江南公干究盡所為何事?”
展飛看端坐在那里的劉岳哼笑一聲,說道:“你恐怕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吧,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也瞞不了太久。不過,我倒是像聽聽你覺得我們是為何而來。”
“在下實在不知,不過難道與鹽運使去世有關(guān)?”劉岳也沒多想就說了出來。
“哼,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展飛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句。
“只是今日恰巧聽到家父說起鹽運使突然離世的消息罷了,不過聽說是得了急癥去的,難道此事另有隱情?”劉岳草草的解釋了下,注意力明顯放在了鹽運使一事身上。
“江南又不似酷寒的塞外和瘴毒肆虐的嶺南,有什么急癥能讓年富力強的陳大人幾日內(nèi)暴斃?!闭癸w淡淡的說道。
鹽運使陳然,今年不過四十余歲,的確是一個男人身體最強健的年紀(jì),這樣的人突然得急癥是有些蹊蹺。
如果評一個江南鹽商不能得罪的人的排行榜,那么他一定是第一位,不是他的勢力有多強,只因他掌管著鹽商們的命脈,鹽綱。
鹽綱是一個身份證明,有鹽綱的話那么販鹽就是合法的。
“可是今天家父都說陳大人是得了急癥….”劉岳沒有再說下去了,他突然意識到今天早上,自己的便宜老子覺得鹽運使的死不簡單,可卻沒有告訴自己詳情。那么看來這件事可能真的沒有那么簡單。
頓了頓劉岳又說道:“可是金陵不也是有錦衣衛(wèi)衙門嗎,難道他們也沒查出是誰下的手?”
說道這,劉岳心中猛然一跳,抬頭看向展飛,果然,展飛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他說道:
“江南錦衣千戶所千戶上奏,說經(jīng)由專人驗查陳大人確是因急癥而去。”
劉岳沒有傻到繼續(xù)去問為什么他們不信,既然他們悄摸的來那么必然還有其他的渠道得知陳大人之事絕不簡單,可是這樣一來….
展飛看到劉岳的神情變化,知曉了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事情的不簡單,開口道:“想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的棘手,我也不再多說什么,你自己心中要有點數(shù)才是。”
劉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又問道:“難道此事與那許杰有關(guān)?但是他那里來的膽子敢謀害國朝大員?”
展飛卻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他自然沒這個膽子,此事與他關(guān)系自然不大,不用想太多,讓你接近他另有目的,到時自然會讓你知道的?!?p> 劉岳這次沉默了一會方才簡單的答道:“我知道了,大人?!?p> 聽到這答復(fù),展飛也并不在意劉岳的言不由衷,而是笑了之后便起身走到門前推開了房門,背著手走了出去。
而劉岳并沒有立即起身跟過去,而是在桌前坐了一會后才揉了揉眉心,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門外展飛二人正站在門口等著他,見他走出來方同就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里目不斜視,展飛只是微微笑了下,開口道:“走吧,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再不回去不知道又要鬧出什么事出來呢?!?p> 劉岳不想說話,瞟了一眼兩人然后默默的走在了前面,原本自己以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接受拉開這場大戲的準(zhǔn)備了,然而事情的嚴(yán)重性明顯還是超過了他的預(yù)期。
雖然劉岳一開始是覺得錦衣來的是為了鹽運使的事情來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那么嚴(yán)重,甚至連江南的錦衣千戶所都牽扯在了其中,劉岳原先連錦衣來懟那個明顯犯了封建君權(quán)大忌的白家的可能性都考慮過,但是和錦衣衛(wèi)欺君這件事比起來,那這真不上什么了…
錦衣衛(wèi)是什么?天子親軍!是也必須是皇帝的心腹,監(jiān)察百官的耳目,用來護(hù)衛(wèi)自己的中堅力量,皇帝給錦衣衛(wèi)放權(quán)十分之大,從收集情報到逮捕審問錦衣衛(wèi)做事不用經(jīng)過三司,甚至錦衣衛(wèi)還單獨有臭名昭著的詔獄。
錦衣衛(wèi)作為皇帝侍衛(wèi)的軍事、機、構(gòu),直接向皇帝負(fù)責(zé),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宗室,進(jìn)行不公開的審訊,可見皇帝對錦衣衛(wèi)的信任了,然而相對的錦衣衛(wèi)就必須要毫無保留的對皇帝忠誠。
別說皇帝這個度量大的人根本坐不上的職業(yè)了,再大度的人也不可能會容忍自己最親近之人的背叛。
而現(xiàn)在跟在劉岳身后的兩個人來這里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劍指江南千戶所,能對百官下狠手的錦衣衛(wèi)若是在面對自家的叛徒時手下留情的話,別說那些死在詔獄的達(dá)官貴人的故友舊交了,恐怕皇帝都會有極大的意見。
可以預(yù)見了,整個江南的上空已經(jīng)被一層血霧籠罩住了,劉岳無法去想這次事件會死多少人,到時候江南又會有多少無辜的冤魂飄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靠山趙家又有沒有牽扯其,若是牽連到了他,他又應(yīng)該怎么辦?
至于剛才展飛對他的承諾,他完全是當(dāng)那是放屁,展飛要是將一個他們綁來當(dāng)棋子的家伙當(dāng)自己人,劉岳敢將自己的腦袋拆下來做成涼拌豬頭肉端給他吃。
更別說到時候展飛要是敢對江南千戶所手軟,恐怕他自己一家老小都保不住,萬一趙家跟這件事有一絲的牽連都不可能活下去一只老鼠了。
哪怕才接觸了短短幾天,劉岳也可以肯定展飛他們絕對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可是,自己要怎么破局呢?想到這里,劉岳也覺得有些頭疼,不禁嘆了口氣,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劉岳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