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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儲

第十一章:發(fā)燒

凰儲 清語清寒 3668 2019-05-01 10:16:59

  安音離回到山上后的第二天下午凌南淵就抱著一條小狗在院門口叫她,林嫂洗菜回來看見來了個半大小子找七小姐眼神奇怪地看著在院子里的逗小狗玩的兩個小孩一會看兩人似乎挺熟就又拿著盆和臟衣服走向河邊洗衣服去了。

  “這狗是我前幾天在集市上撿的,都快死了,結(jié)果喂了點米湯又活了”凌南淵看著搖搖晃晃走向安音離的小黃狗說道,小狗估計吃一個月大剛睜開眼睛不久,看見安音離伸出了手指就拿舌頭去舔,安音離感受到小狗溫軟的舌頭舔自己的觸感,淺淺笑了笑。

  “你不開心麼”凌南淵微瞇的雙眼睜開定定看著她,冰藍(lán)的瞳孔里帶著疑惑,她比以前好多了,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著,他怎么會覺得這女孩跟前幾天比陰沉憂郁了很多呢。

  “你總往這里跑,不怕挨罵呀”安音離答非所問仰起臉看向凌南淵。

  “我都是做完活才過來的,不會挨罵”慈幼居會給孩子們安排一些活,比如打掃街道或者去哪家?guī)兔Ψ派凇?p>  “我有東西給你,我們?nèi)ツ沁叺牟菖锵掳?,這里曬得很”凌南淵看安音離確實沒什么興致便想起來自己帶的果酒來,他興致沖沖的樣子倒是讓安音離有點想笑。

  安音離進(jìn)屋拿了一碟點心還有一罐羊奶招呼凌南淵往草棚走,安音離的院子外有條小路通向一個草棚,那草棚是依著一顆大桃樹建起來的,現(xiàn)在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昨夜有細(xì)雨導(dǎo)致桃花落了大部分,掉落的花瓣被風(fēng)吹在草棚里的席子上,凌南淵看見了趕忙上前用衣袖吧花瓣掃開,安音離在一旁看著他,他此刻的動作非常自然而且更有一番優(yōu)雅貴氣,他淺笑著讓安音離坐下,明明是很狗腿的事在他做起來反而賞心悅目,這個凌南淵估計前七年也是嬌生慣養(yǎng)著的吧。

  “這是慈幼居張婆婆做的果酒,可甜了,我拿了點給你吃吃看”凌南淵看安音離坐下就從懷里掏出一小罐陶瓷罐說道,安音離配合地眨巴著眼睛看似很好奇的看著那陶瓷罐。

  “酒啊,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吧”安音離很想喝又有點遲疑的樣子眼睛亮亮的看著陶瓷罐。

  “喝一點點沒事的,這個是果子做的,就是甜甜的沒什么酒味”凌南淵想了想說道,要是被凌家人知道他拿酒給他們四歲的七小姐可能會被打吧,不過他沒什么東西可以送給她的,只有果酒是他能拿出最稀罕的東西了。

  “先吃點心吧,還有羊奶哦熱過的”安音離指了指那碟點心,拿了一個碟子給旁邊的小狗倒了點羊奶,自己又先拿了一塊吃起來,凌南淵看她也不看自己吃不吃也隨意拿了一塊嘗。

  東臨的牛都是水牛沒有奶牛所以沒有牛奶,不過養(yǎng)了羊所以有羊奶,凌家是用來做羊乳羹的,凌老夫人給她裝了一些還讓林嫂隔兩天去取一次說安音離長身體需要多喝羊奶才長的快。

  兩個人一口點心一口羊奶偶爾喝一口果酒,偶爾閑談也是東扯西扯的。

  “阿淵,你還記得你阿爹阿娘麼”安音離喝了一口果酒,這味道像她前世喝過的果酒,還挺好喝。

  “我阿娘不在了,我阿爹我不記得他的長相了”凌南淵微醺的臉眼神有點迷離。

  “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安音離瞇著眼睛看著一枝草棚邊的桃花枝說道。

  “東臨的人都知道你不是這里的人,我也不是這里土生土長的”凌南淵的口氣有點不屑似乎想笑話安音離小孩子。

  他們倆都不是這里土生土長的,是后來的人,不管哪里的人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排外,更何況這里的人基本不去外界,所以當(dāng)凌南淵知道安音離跟他一樣的時候他心里很高興,可是他內(nèi)心里知道他們不一樣,她是凌氏嫡出外孫女,就算不受凌氏喜愛也比什么都沒有的他強(qiáng)太多了。

  “來這里像做夢一樣,我一直想著哪天醒來就在我的大床上躺著,隨手就可以拿起手機(jī)叫個外賣,可是我睡多少次還是在這個破地方”安音離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心里長期的郁積都統(tǒng)統(tǒng)涌現(xiàn)在腦海,她越想越覺得郁悶便嚎啕大哭起來。

  “如果我真的死了,就讓我好好死去,我是招誰惹誰了來這么個鳥地方,我自問不是那心狠手辣之徒,可是來到這里以后,我都害了兩條人命了,我不難過麼?可是我有什么辦法啊,他們逼我的,都不要來招惹我啊,惹我的話我讓你們怎么死都不知道,哈哈,賊老天,趕緊把我送回去,不然有你好看……”安音離胡言亂語,斷斷續(xù)續(xù)又哭又笑,這可把一旁迷迷糊糊的凌南淵嚇一大跳,他趕緊爬起來查看安音離,最后估計她是喝多了,有點心虛地看向遠(yuǎn)處的院子,那個下人在院子里曬衣服,并沒有注意這邊。

  “阿音,你喝多了,別哭啊”凌南淵手足無措地去抱安音離,安音離一下甩開了他。

  “我跟你說,要是在我那個世界,你這樣的年紀(jì)當(dāng)我兒子還差不多,在你們這邊我都是當(dāng)奶奶的人了,哈哈,然后我竟然成了個五歲小屁孩,我#?/?@……”安音離迷離著雙眼看著凌南淵,臉色紅紅的。

  凌南淵楞了下,原來大人說孩子不能喝酒是真的,這孩子喝了點都開始耍酒瘋了,這簡直太可怕了,還有她說那些粗話,連隔壁街的流氓都說不出口,這真是太可怕了。

  安音離并沒有鬧很久,在凌南淵快被氣暈的時候她哐當(dāng)一下頭一垂就睡著了,凌南淵把她背起來往她家而去,兩人走后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從桃樹后走出來,吃了一口碟子上的點心又喝了口剩下的果酒,他的目光隨著遠(yuǎn)去的兩個孩子陷入了沉思。

  凌南淵看著安音離面色紅撲撲的躺在床上開始說胡話就擔(dān)心凌家人知道了會不會打死他,他看太陽都快下山了自己要趕緊回去了便跑去找在河邊洗衣服的林嫂跟她說安音離睡著了讓她注意看著就下山去了。

  安音離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夢見自己前世的老爸語重心長的說教一會夢見自己在前世的街上買東西吃,一會又換成凌香滿是復(fù)雜的面色看著她,她還夢見自己看見那兩個嬤嬤的尸體卷了一層破布就被抬出去了,迷迷糊糊間覺得自己好渴,她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她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自己在病房里吊著輸液瓶,可自己不是在自己的身體里,而是更像一個旁觀著,這種感覺特別奇怪,就好像你還沒死但是靈魂出竅了在你自己的身體旁邊看自己昏迷的樣子,漸漸地她又回到安音離身上了,她叫林嫂但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白發(fā)出一點點聲音,而林嫂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音離覺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發(fā)了高燒,她摸了摸額頭發(fā)現(xiàn)額頭非常燙要是燒太久可能會燒傻了,她努力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使勁爬起來摸黑往樓下的水缸走去,然而她腿腳無力下樓的時候沒走兩步就摔了下去,人也昏迷了過去。

  等安音離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自己躺在床上,而一旁的椅子上打瞌睡的竟然是凌南淵,他手上還拿著一塊面巾腳邊有一盆水。

  “阿淵”安音離的聲音沙啞發(fā)出的聲音也很小,不過凌南淵卻很快驚醒了,他看安音離醒了趕緊去摸她的額頭再摸自己的額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退燒了他的臉色明顯高興了起來。

  “水”安音離感覺自己嗓子難受想喝水,凌南淵拿了床邊的碗發(fā)現(xiàn)水涼了就讓安音離等一會起身去了樓下,安音離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本來就破的衣服新添了好幾個破洞,他的褲子更破了個大口子能看見白皙的皮膚上有幾道刮痕,不一會凌南淵拿著溫水上來喂安音離喝,喝了一碗水她覺得嗓子好多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喝果酒的,你還這么小……”凌南淵一邊喂安音離喝水一邊自責(zé)說道,再他看來都是因為他給她喝了果酒她才會因為受涼發(fā)燒,要是自己沒上來說不定她都燒壞了,據(jù)說發(fā)燒久了會變成傻子。

  “跟你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己不注意,林嫂呢”安音離安慰他,主要自己是知道這病跟果酒沒多大關(guān)系的,只是一個爆發(fā)的引子,她心里一直不接受這個時空,一直都是得過且過希望哪天一覺起來已經(jīng)回了原來的世界,前幾日因為自己打死了兩個人這件事更讓她知道這個世界和原來的真的不一樣了,她潛意識里也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一直壓抑的心情因為喝酒得到了發(fā)泄點,才生了這次病。

  “林嫂家住在慈幼居旁邊,我昨天跟她說了你可能不太舒服讓她照應(yīng)著,她答應(yīng)得好好的但是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我竟然看見她拿就個包袱回家了,我怕你有什么事就上來看看你,你一定要告訴凌家大人們,她怎么能這么做事”凌南淵說著話眼睛不似平常那樣笑瞇瞇的而是正常睜著雙眼,冰藍(lán)的瞳孔有絲絲冷意,安音離覺得他生氣了,是因為林嫂沒照顧好自己,這可真是個善良的孩子啊。

  安音離只是淡淡的笑著,岔開了話題,她讓凌南淵睡會,但是這個地方除了自己的屋子和林嫂住的屋就沒有床了,她把身子往里挪了挪,騰出一大塊地方讓凌南淵睡旁邊,凌南淵卻死活不肯說自己身上臟會弄臟安音離的床,安音離沒辦法只能找了幾床看起來比較舊的席子和被子讓他自己鋪在地板上打地鋪睡會,兩個人相繼睡去。

  安音離醒聽見院門打開的吱吱聲就醒了,穿衣服鞋輕手輕腳走下樓發(fā)現(xiàn)是林嫂回來了,她讓林嫂去做飯,并沒有提起林嫂沒跟她說就回家的事,林嫂放下手里的包袱就往廚房去準(zhǔn)備開始做飯,回頭看了看安音離,想著孩子就是孩子,什么事都不懂,不過她昨天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七小姐發(fā)燒了竟然好這么快,要是燒壞了成了傻子或一命嗚呼就好了,她自己喝那不明來歷的小孩帶來的酒喝壞的自己可沒多大過錯,到時候自己可以調(diào)回凌宅,就算受點牽連安排做粗活也沒關(guān)系,等老太太歸西了凌大公子做了族長他還能不照顧自己的孩子們,現(xiàn)在她被安排來照顧七小姐,照顧好了也沒什么好處,誰讓七小姐跟大房的人結(jié)了梁子呢,因為七小姐的過失讓凌大夫人現(xiàn)下癱瘓在床不能自理所以凌家大房的人都不待見她是肯定的,之前凌四拿長蟲嚇唬七小姐但是老夫人卻讓老夫人來了山上,可見老夫人也厭棄了七小姐不過礙著面子養(yǎng)著而已,自己可不能站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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