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燁!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太過分了!”秦容巳怒容滿面起身瞪著安音離說道,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散發(fā)出銳利的光,像極了鷹眼。
“哦?你是說我應(yīng)該打狗的主人而不是狗對吧?畢竟狗不好是因為主人沒教對”安音離冷冷說著上前捏住秦容巳的下巴,一旁的葉嚴(yán)飛身想去阻止但是被安音離身后的侍衛(wèi)一腳踢飛滾到了角落里。
“既我為魚肉人為刀俎便悉聽尊便,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我有什么事楊家是否真的能與皇室善了”秦容巳本來想說北淵皇室不會和南曦善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改成了楊家,說完他莫名覺得臉上開始發(fā)燙了起來。
“嘖嘖……你這小小年紀(jì)臉皮夠厚啊,還沒跟楊小姐怎么滴就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憑著你這張漂亮的臉麼?別說還挺好看,我可不喜歡比我還漂亮的男人,那么,我給你畫上兩刀吧,哎喲喲,這可是一門技術(shù),從哪里劃比較好呀……”安音離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秦容巳臉邊比劃著,秦容巳本來滿是怒容的臉也漸漸變成就蒼白,但是他倔強地楊著臉依然瞪著安音離。
“不,不不不,他沒您漂亮,絕對沒您漂亮!太子殿下的龍章鳳姿可不是任何人都比得上的……”被踢到角落的葉嚴(yán)見狀連滾帶爬地過來求情,秦容巳聽他這么說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安音離看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漂亮少年微微蹙眉,他下巴的弧度像極了凌南淵,正當(dāng)她想再說什么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了腳步聲。
“殿下,楊小姐死活嚷著萬見您,不然就自盡……”來人是血影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驚風(fēng),他身穿藏藍色紋黑鳳飛魚服身姿挺拔面色冷凝,他眼神銳利如刀看向柴房里的秦容巳等人,他只是隨意瞄了一眼卻讓本來癱倒在地上的江扶生繃緊了神經(jīng),這個人的眼神似狼,嗜血而危險……
“那就讓她死去吧”安音離收回了手轉(zhuǎn)頭對驚風(fēng)說道,驚風(fēng)愣了下沒回話只是站在原地。
凌南淵看安音離情緒不好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安音離掃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道:“去看看吧”。
安音離走后隨她來的侍衛(wèi)也離開了院子,廚房小院里只剩下秦容巳一行人和凌南淵大眼瞪小眼,凌南淵先起身把柴房的門鎖了起來,秦容巳見狀暗啐了句“雜種”,凌南淵卻沒什么反應(yīng)跑去收院內(nèi)的烤魚材料。
“你沒聽見我在喊你啊雜種”秦容巳忍不住扶住柴房的木頭柱子對著院內(nèi)的凌南淵喊了句。
“雜種在喊誰?”凌南淵都不看秦容巳忙著收盤子烤料回了句,秦容巳哼了聲止住了要和他打嘴仗的念頭,這不符合他的身份。
葉嚴(yán)探頭探腦地看向凌南淵,他蠕動著嘴唇似乎要說什么卻沒說出來,眼看凌南淵要走了他終于忍不住了。
“小公子,小公子別走啊,幫個忙……”葉嚴(yán)幾步爬到柴房的門欄上扒在那里眼巴巴看著提起籃子正要離開的凌南淵,對方則掃了他一眼沒做任何反應(yīng)就要走。
葉嚴(yán)見狀更為著急了,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根精美的金簪一臉肉痛的又喊了喊凌南淵還晃了晃手頭的金簪,凌南淵見狀停下了腳步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有些靦腆的又回到柴房前,一雙狹長兒幽藍的眼睛看向葉嚴(yán)的金簪好像是見到了什么寶貝一樣露出一抹驚艷的神色。
“這個真的可以給我麼?”凌南淵試探性地問道,一旁的秦容巳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自然可以給你,不過你幫我個忙,那個,我們一整天沒吃飯了,小公子如果給我們送來點膳食這個金簪就是你的了”葉嚴(yán)小心翼翼說道,一邊觀察凌南淵的表情。
“這……殿下不曾吩咐過要給你們提供膳食啊”凌南淵一邊偷偷看那金簪一邊又露出為難的神色。
秦容巳一臉黑線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凌南淵,如果太子給了他們膳食他們還需要跟他玩吃的麼……這怕是了傻子吧。
“太子殿下吩咐不能給我們提供膳食了?”葉嚴(yán)緊張地問道,他更擔(dān)心的是四皇子沒有吃的會不會被餓死。
“這么說好像也沒說不給你們吃飯……”凌南淵猶疑地說道,神秀山莊又沒有牢房當(dāng)然沒有獄卒會管這些犯人吃不吃飯了,本來的莊戶們更是能躲多遠(yuǎn)就多遠(yuǎn)只要不是太子殿下吩咐他們才不會多管閑事。
“那就是說小公子是可以給我們提供膳食的,太子殿下應(yīng)該是忘記吩咐這些小事了,小公子您看要是我們幾個到時候餓死了太子殿下要傳喚我們的時候找不到人當(dāng)下屬的可不是遭殃了,再者說太子殿下看起來神仙般的人兒怎么能造殺孽你說對吧……”葉嚴(yán)又開始嘮叨起了南曦太子殿下是多么威武多么善良之類拍馬屁的話,一邊看著凌南淵與有榮焉的表情心里暗笑對方好騙。
最終葉嚴(yán)用一根金簪和凌南淵換到了被安音離吃剩下的那些烤魚烤肉,葉嚴(yán)把烤肉端到秦容巳面前秦容巳轉(zhuǎn)過頭去不理葉嚴(yán),葉嚴(yán)訕訕滴走開把烤魚給江扶生,江扶生一看烤魚又開始嘔吐了起來,葉嚴(yán)看兩個人都不吃有點尷尬地看了凌南淵一眼,凌南淵則趕緊把金簪收回懷里好像怕葉嚴(yán)后悔似的,葉嚴(yán)無奈只能自己吃了起來,一旁江扶生還吐的死去活來,凌南淵有點擔(dān)憂地看向江扶生但也沒說什么,只是去廚房拿了兩個蘋果從門縫里丟到江扶生附近后拿起他帶來的東西離開了柴房……
安音離進關(guān)押楊氏兄妹那間柴房的時候楊若依正拿柴房里的柴往外丟,神秀山莊的東園有兩個廚房每個廚房都配了一個柴房,關(guān)押這楊氏兄妹的這間柴房處于下人專用的廚房邊,所以這邊的衛(wèi)生條件沒有另外那邊好,夏末的天氣加速了很多東西的腐化,安音離進了院子就聞到一陣陣餿味,明顯是下人廚房的下水的地方堵塞了食物殘渣發(fā)出來的臭味。
楊若依看安音離進來停住了撒潑,它神情變扭地福了福身小聲叫了句太子殿下。
“聽說有人找我,有什么事快說吧”安音離淡淡說道,面無表情。
“殿下,殿下恕罪,臣女白日是魔怔了將殿下認(rèn)成了他人,求殿下饒了臣女這一次吧……”楊若依說的話很生硬,就好像是背出來的,她的眼神還偷偷往楊廷信那里看,安音離眼波流轉(zhuǎn)間已然明白了。
“這怎么成,君無戲言,本宮是未來的儲君,又怎么能言而無信!”安音離冷笑著說,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對的,角落里的楊廷信撇了撇嘴似乎在吐槽什么。
“殿下若要懲罰就罰臣女衣人吧,這事與親人朋友無關(guān),求太子殿下放過我的家人和朋友……”楊若依又說道,不過她的語氣沒有半分敬畏,似乎她現(xiàn)在說的話和她自己沒有關(guān)系,只是說到朋友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下。
“朋友?你說的是長得比小娘子還漂亮的那幾個啊?哦!我剛從那里過來,誅九族里面沒有朋友這一項這個你放心”安音離恍然大悟一樣說著,一臉戲謔。
“啊!阿四,阿四受傷了,他還好么?”楊若依立刻緊張起來死死盯著安音離的面孔。
“好的很,我剛揍了他們一頓都沒死……沒什么事我就走了哈”安音離像在說我剛吃了什么飯一樣的口氣說出自己剛揍了楊若依的情郎一頓的事情,楊若依本來比較僵硬假裝乖巧的臉?biāo)查g煞白了起來。
“你把他怎么樣了?”楊若依表情猙獰死死盯著安音離,阿四那樣的少年他怎么下得了手,更何況阿四還受了傷,想到這里楊若依心里充滿了愧疚。
楊若依等著安音離的回答但是安音離掃了她一眼頭都不回地往外走,楊若依一看更是氣得不行,但是這個時候生氣并沒有用,一邊的楊廷信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妹妹,說好的話她只說了兩句就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看來是指望不上她了……
“太子殿下,可否容臣說兩句”楊廷信朗朗的聲音讓安音離止住了腳步,但是安音離沒有回去而是站在原地等著楊廷信繼續(xù)說。
“阿依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當(dāng)年的事,此事對阿依影響很大,她一個好好的貴族少女從那次后就變成了一個殘疾,她如今快十八歲卻還沒有一門合適的親事,阿依說當(dāng)年那罪魁禍?zhǔn)缀偷钕麻L得極為相似以至于今日阿依以為您就是當(dāng)年害她殘疾害她失去清白的孩童是同一人今日才冒犯了您犯下滔天大罪,殿下也有一個妹妹,女子若遭遇這樣的事會有何下場想必殿下也該知一二,小臣不敢請求殿下饒恕但請殿下留阿依一命,若留阿依一命日后殿下有任何差遣我楊家定然萬死不辭!”楊廷信聲情并茂地訴說了楊若依的不幸又鏗鏘有力地發(fā)著誓言表情嚴(yán)肅而認(rèn)真,連在旁一直一臉不悅的楊若依也怔怔看著自己的大哥,隨后面色通紅難堪至極卻沒有再說話了。
楊廷信以為安辰燁就算再聰明也只是個十一歲的弱冠少年,他大多數(shù)決定一定是身邊的幕僚出的,所以看見他就自己過來后楊廷信說了這些斟酌了一下午的話,這樣如果他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該是回去找幕僚商量自己所說的事,若和傳言一樣他性子柔和善良說不定他當(dāng)場就會答應(yīng)了,可是事與愿違,他所設(shè)想的兩個結(jié)果都沒有發(fā)生。
楊廷信說完許久也不見對方回話有些奇怪,隨之他感覺自己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分好像有什么怪物正在角落里窺伺著自己想要給自己致命一擊,他微微抬頭看向太子,就看一眼他的背上卻刷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本面無表情的安音離一雙幽深的眸子里散發(fā)出濃濃的冷意和殺意……
“看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話是真的,若不是親耳聽見我都不知道這南曦改姓楊了”安音離冷冷的看著楊氏兄妹說完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楊廷信則有點發(fā)怔地看著院門本來跪地的身子往后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