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鸞臉色微變:“總攻?”
束修天嘆了聲,苦笑道:“這個消息好壞摻半,魔族昨日已開始調兵遣將,從安平郡調走大半的兵力前往謁宗皇朝的方向,想必是打算集中兵力攻打謁宗皇朝。于我們申辰國來說,算是不錯的消息,但對于謁宗皇朝來說,卻是岌岌可危,而謁宗皇朝一旦被攻克,我們各隸屬小國怕也會受到波及?!?p> 桑鸞聞言沉吟,魔族之前故意針對申辰國,如今又突然調兵總攻,總覺得這事情太過詭異。
“既然于申辰國無害,便是好消息?!鄙{[想了片刻便笑著道,“何況仙門大半的力量都在謁宗皇朝,有他們在,魔族想攻克也非易事?!?p> 二人又聊了幾句,桑鸞便帶著寧容重回皇城客苑,祁府就此封閉,束修天親自下令,任何人不得輕啟祁府。
又住了三日,桑鸞之前受的傷已痊愈,而束修天也恢復了健康。
臨別之時,桑鸞看著申辰國的街巷,心中感慨萬千,自從離去,不知歸日,便是她的家又如何?這個家里,充斥著的只是她最慘痛的回憶。
她是乘著仙鶴離開的,這鶴還是之前載過她們的那只,仙鶴先飛至申辰國的安平郡接到陌無雙與岳子祥、參哥兒,又到京都來接她。
讓她奇怪的是,只有他們三人,茯苓并未跟隨。
瞅著個空兒,她悄悄問參哥兒:“師姐為何沒來?”
參哥兒結巴著,有些無奈的回答:“她、她還、還在治病。”
桑鸞聞言苦笑,那里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不愿過來,還是在氣自己吧?
岳子祥與桑鸞也熟悉許多,此時便道:“安平郡那邊已來了幾個其他門派的仙門弟子,只是醫(yī)者較少,怕是要等上一段日子才能接替茯苓師妹,所以這次只能勞煩參哥兒跟著我們前往。”
桑鸞淺笑點頭,有些事真的說不清楚,前幾日的事,她沒有后悔過,但對于茯苓,的確有一分歉意。
陌無雙一直坐在最前邊,面色冷清,不知在想什么。
仙鶴飛了四日,總算是到了謁宗皇朝。
從空中俯瞰,謁宗皇朝不愧是天下共主,京都大得一眼看不到邊,東邊兒是皇城,那皇城朱甍碧瓦、丹楹刻桷,整個皇城鴻圖華構,極盡恢宏大氣之能。而與東邊兒皇城對應的西邊兒則是無盡的街道,南北兩邊亦有一條主道,兩條主道貫穿東西南北,其他全是延展連綿的小徑,這些小徑將繁華鼎盛的都城分化成許多規(guī)矩的小塊兒,每個小塊兒的地界仔細看去,都是桂殿蘭宮的建筑。整個謁宗皇朝的京都從空中看去,盡顯大氣磅礴之感,延綿萬里不見邊界。
“呵,第一次見?!鄙{[盯著下方的景致,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見她如此震撼的神情,岳子祥笑道:“師妹之前不曾游走世間,以后見得多了便習慣了,這些景致雖美倫美奐,但于萬千年間的歲月之中,終是華屋秋墟,不足掛齒。”
桑鸞微微一驚,連忙收攝心神,她目光奇異的看向岳子祥,沒想到他心境如此純凈。
修仙之人最忌世間繁華,那都是虛浮之物,如過眼云煙,無足輕重。然而說得簡單,真正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人的眼睛一旦看到這些,能令自己心如明臺不留痕的又有幾人?
岳子祥見她看過來,不由笑道:“師妹不必驚訝,師兄我也是這么過來的,你現(xiàn)在看到的是怎樣的感受,我當初亦是感同身受。只是看著這些浮華之物,總要有人提點,否則影響道心?!?p> 參哥兒深以為意,已經連連點頭的閉上了眼睛。
桑鸞也笑著施禮:“多謝師兄提點?!?p> 岳子祥連忙含笑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