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尷尬起來,紀漠然拒絕公主相邀,還是在宴席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這公主的臉面往何處安放?
就是謁宗皇帝也不由愣了好一會兒,沒想紀漠然真的不給絲毫顏面。
文錦公主是謁宗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向來嬌縱蠻橫,她看上的還沒有得不到的,無論是人還是東西,紀漠然的冷漠挑起了她的好勝心,本來也只游戲為主,誰知后來的一段時間相處,以及紀漠然對戰(zhàn)魔族的英姿,令她真的芳心暗許,加之她率性天真,依著自己乖戾的性子追求,已令紀漠然不堪其擾,煩不勝煩。
紀漠然的拒絕,令謁宗皇帝亦有幾分難堪,再怎么說他都是天下之主,當著文武百官以及諸仙門的面,紀漠然如此做,無異于生生打他的巴掌。
就是坐在皇帝身邊的陌無雙也一陣頭疼,他與紀漠然的關系本就不好,現在紀漠然如此行事,就是他也很難辦。然而此時也沒其他法子,紀漠然是蒼皇門的人,名義上他是師兄,而且他是主峰之人,出門在外,沒有長輩的情況下,分宗弟子聽從主峰師兄的號令,也是俗成的規(guī)定,因此只得硬著頭皮道:“漠然師弟,文錦公主熱情好客,乃是一番好意,何況宴席之中,你也不應離席過久,還是聽從陛下安排才是?!?p> 紀漠然見陌無雙溫潤淺笑的模樣,頓時蘊怒,再加之陌無雙攆他,陌承峰又很中意桑鸞,恐怕陌無雙也生出那樣的心思,于是冷笑一聲,正想說話,身邊的桑鸞連忙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安靜。
紀漠然垂眸看向桑鸞,目光中隱有詢問之意,桑鸞看了眼陌無雙,便輕聲道:“紀師兄,出門在外,以蒼皇門榮譽為主,咱們雖是修仙之人,入得俗世,便應入鄉(xiāng)隨俗?!?p> 盯著她清亮的雙眸,紀漠然心中一柔,不由無奈笑道:“多日不見,本想與師妹敘舊,卻不想橫生枝節(jié)。罷了,待宴后,可否與師妹一敘?”
桑鸞頂著文錦公主敵視的目光,尷尬點頭:“自今日起將與師兄并肩作戰(zhàn),自是有時間敘舊的?!?p> 這就是含蓄的拒絕了,但紀漠然卻仿佛沒聽出來似的,清冷的目光隱隱透著一絲溫柔:“好,一言為定?!?p> 桑鸞目瞪口呆,一言為定?
什么事一言為定?
紀漠然沒再言語,又恢復清冷的態(tài)度徑直走回原先的位子,他的位子就設在文錦公主的邊上,但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直到桑鸞過來,他立刻起身過來找桑鸞,如今重回位子,又與原先那般不言不動,冷得好似一塊冰。
文錦公主目光深沉的看了桑鸞半晌,這才轉身回去,待坐到紀漠然身邊時,又變得那般生動可愛。
桑鸞抖了抖嘴角,心中道,這都什么跟什么?
還未想完,就聽謁宗皇帝緩緩開口:“無雙仙君,不知這位仙子是……”
桑鸞無奈的放下手中酒杯,心中道,呵,女兒遭了冷遇,當爹的出來討公道不成?只是這公道討的不對,不是應該找紀漠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