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桑鸞憤怒轉身,纖纖玉指指著帝魔羅的鼻尖罵道,“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我?guī)煾溉缟n皇山巔的初雪般高潔清貴,怎能容你如此辱沒!你這個魔族出來的混帳東西,禍害蒼生萬民不說,還要陷害我?guī)煾盖灏祝憔烤勾虻檬裁粗饕?,你究竟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p> 帝魔羅氣定神閑的看著眼中蓄淚的桑鸞,聽她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她水汪汪的靈動雙眸里全是絕望與控訴,卻揚不起他一絲情緒,連憤怒都沒有。
待她說完,他才緩緩抬起眼簾,看向依然不言不動、卻早已暗中蓄勢的蕭凌寒,淡淡說道:“你不必擔心,本尊既然說了不動她,自然不會動她。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p> 說完,他又看向桑鸞,慢條斯理的開口:“如蒼皇山巔的初雪般高潔清貴?呵,他從出生就注定了墮落,就憑他體內流動的血,就與高潔、清貴這樣的詞無緣?!?p> 說著,他微微仰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桑鸞,語氣越發(fā)的倨傲:“你的眼光著實太差!”
“你!”桑鸞怒不可遏,渾身氣勢瞬間暴漲,正欲發(fā)難,手腕再次被有力的大手握住,將她拖了回來。
“住手!”蕭凌寒的聲音越發(fā)的冷冽,似是已動真怒。
桑鸞回眸看向他,卻見他臉色泛白,漆黑的眸底波瀾洶涌,竟不似一直以來的云淡風輕,這種明顯外露的情緒,令她大驚。
“師父?”桑鸞不敢任性,站在那兒愣怔的看著他,他那對漆黑的眸子里蘊著滔天的怒意,只消一瞬就會被徹底淹沒般。
“聽話,回去!”蕭凌寒壓抑的嗓音略帶著幾分沙啞。
桑鸞陡然一陣心酸,眼中的淚水竟不由自主的滑落:“為什么?”
她不甘心,她不明白,師父為什么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回去!”他無法解釋,除了冷硬淡漠的對待她,他別無選擇!
“為什么!”桑鸞執(zhí)拗的站在那兒,不愿移動分毫。
蕭凌寒看著她,目光越發(fā)的深邃,眸底的光黯沉得幾乎看不到光,他棠唇抿著,一言不發(fā)。
桑鸞最怕他這個樣子,這說明她不會從他那里得到只字片語的解釋。
可是她不甘心,為什么他要去魔族!
“他不會告訴你為什么,何必再苦苦糾纏,一個女孩子,這樣做很難看啊?!钡勰Я_看著有趣,不由說了句風涼話。
桑鸞充耳不聞,紅著眼睛瞪著蕭凌寒,竟也倔強起來。
蕭凌寒忍耐的闔了雙眸,半晌,他復又睜開眼簾,用如雪壑寒潭似的眼睛盯著桑鸞,淡淡地道:“三七,何時輪到你來管我的事?”
桑鸞雙眸狠狠一縮,眸中淚光晃了幾下,是啊,她不過是他的弟子,除了這個身份什么都不是,憑什么管他的事?
“你真要離開?”桑鸞咽下所有的委屈,放下所有的驕傲,明明被他如此責備,仍是不死心的問道。
蕭凌寒本不愿回答,但見她如此,又狠不下心來,他干脆咬咬牙,淡淡的道:“這個世界在一些人眼中很大,大到可周游天下,但在一些人腳下卻很小,小到無從立足。這世上有些人自出生就是皇親貴胄,享盡榮華富貴,但還有些人自出生就是錯誤,哪怕拼了性命也枉然?;厝グ桑阄?guī)熗骄壉M!”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轉身,竟真的向魔族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