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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影迷蹤

10:歐陽祺

狐影迷蹤 凡若心塵 2519 2018-10-11 08:57:17

  “哎,后尾呢?”葉少華正聽得興起,見邢云喝水潤喉后還無意開講,不覺急了。

  邢云笑道:“后來還能怎么樣,那郎寧不對在先也怪不得人家發(fā)難。

  幸好,他也不是什么難纏之人,劉先生上前賠禮后氣也就消了。

  不光氣消了,還自省言:‘自個也有不對的地方,火頭上也說了些出格的話,還望這位大哥多多海涵?!?p>  說罷,還給郎寧拱了拱手,態(tài)度倒也頗為真誠。

  郎寧那臉上一下就掛不住了.

  這禮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訕訕杵在那,干咳了幾聲這才拱手道: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小哥多包涵吧?!f罷轉身就往后頭走?!?p>  “那他住店了嗎?”葉少華道。

  “自然是住下了。預付了十日的店錢點了幾樣菜式,就由毛大引著去了上房。

  梳洗過后換了身裝扮,一下樓,把我們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葉少華興致越發(fā)濃厚,一臉獵奇的看著邢云。

  “哎,剛才還是衣裳襤褸,轉眼就成了一位軒然霞舉、倜儻風流的小公子……”

  “等等”葉少華一下截住,似想起了什么,猜道:“他,不會就是那歐陽祺吧!”

  “正是!”邢云一臉狡黠的壞笑,話聲中還得了幾分戲腔。

  “那你剛才干嘛不直說啊,還繞那么大圈子,你累不累??!”葉少華略顯喪氣的笑言。

  “我要不累點,那你聽來豈不無趣乎?”

  邢云搖頭晃腦的甚是正經(jīng),不時還煞有介事般佯捋著下顎,似捋須狀。

  葉少華“噗嗤”一笑,:“得了吧,甭給我裝腔作勢了,我還不知道你啊!哎,你們就這么認識的?!?p>  邢云淡淡一笑:“這倒還沒。

  你想,他就一住客.

  我卻得管著敦煌城中的五家商鋪,陽關外頭還有三家,哪能顧得上他??!

  不過劉先生倒是挺留心的,一來他年紀太小,還沒滿十四呢?算來還是個孩子.

  獨自身在異鄉(xiāng),讓人看著實在有些揪心。

  據(jù)先生說:他脾性倒好,待人也隨和,沒那些個紈绔刻薄、暴戾性情。

  想來,那天定是被惹毛了才會和郎寧起了口角。

  只是每日一大早就出門,不到店關門前就難得見他影,也不知這每日里早出晚歸的上哪去。

  直到六日后的下午時分,我應笈雅軒老板姬翛然之約到他店中觀棋.

  一進店門,我就看到棋盤上一盤未下完的棋局。

  執(zhí)白子的是敦煌城中最有名的棋手,章子夜章公子,可明顯黑子一占盡先機。

  章公子正在那蹙眉冥思,執(zhí)黑子者卻不見蹤影,見得我二人忙起身見禮。

  未及寒暄,就聽得一小廝慌慌張張的打后堂跑進來,喊道:

  ‘掌柜的,不好不啦,不好啦……’眼見得就到了近前。

  姬翛然斥道:‘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站定了,好好說話,出生么事了?!’

  ‘歐陽……歐陽……公……公子,出……出事了?!《髿獾馈?p>  ‘怎么了?!’姬翛然這才驚。

  ‘歐陽公子怎么了?’章子夜亦又道。

  我正疑那‘歐陽公子’是何人,就見得一堂倌扶著歐陽祺打后堂出來.

  歐陽祺左手捂著后脖頸,臉上甚是痛苦。

  姬翛然和張子夜忙迎上前去,我也跟了上去。

  姬翛然道:‘歐陽公子,這怎么回事啊?’

  歐陽祺擺擺手道:‘沒事沒事,出茅廁后被人打了一悶棍,就不醒人事了。’

  ‘公子您先坐?!惶觅亩诉^椅子道。

  ‘歐陽公子,你是不是招惹誰啦?’章子夜疑惑道。

  ‘在下剛到此地沒幾日,能招惹誰????’歐陽祺邊想邊道,似乎還有些發(fā)蒙。

  ‘公子,您的錢袋呢?’一眼尖的堂倌突然發(fā)現(xiàn),歐陽祺腰間的錢袋不見,

  歐陽祺一地低頭,四下搜了搜,驚道:‘我錢袋呢?我錢袋怎么不見了?誰看到我錢袋了?!’

  先頭進來的那堂倌和扶他進來的堂倌,相視一眼,都擺了擺頭。

  姬翛然驚道:‘哎呀,定是那賊人盯上您的錢財了,趕緊報官吧!快、快去報官?!?p>  見那歐陽祺一臉痛苦之色,又道;‘歐陽公子,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

  ‘不用,回客棧歇息歇息就好。章公子,今兒個棋就下到這吧?!?p>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不及這一時?!伦右姑Φ?。

  歐陽祺拱了拱手,撐著桌子便要起身,堂倌近上一扶道:‘公子,您住哪,小的送您過去吧!’

  我這才上前;‘這位公子恰好住我那,我送他過去就行了?!?p>  ‘那就煩勞邢公子了!’姬翛然道。”

  “后來呢?案子破了嗎?”葉少華略顯焦急道。

  “怎么破?。克潜澈蟊蝗擞媚竟鲹魰?,連劫他那人長什么摸樣。

  他都沒看到,怎么破啊!”邢云嘆道。

  頓了頓又道:“后來我才知道,他那天被偷的是他身上帶著的所有財物?!?p>  “啊,那他日后怎么辦??!”葉少華不覺擔憂道。

  “次日,他一的大早就出去了。劉先生不放心,就然鴻兒悄悄跟著他。

  鴻兒隨后回報說;‘他進了徐家當鋪。’

  可巧他去的那徐家當鋪原也是我們家開的,我便到鋪里找掌柜徐福問了問。

  這才知道他當了身上了兩塊羊脂玉佩,且實死當。

  據(jù)徐掌柜說;那兩塊玉玉質上乘,做工精細,是難得的好玉,我就讓徐掌柜拿來我瞅瞅。

  這一看,其中一塊玉乃是和田玉中的極品.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他兄長在他十三歲壽誕時贈與他的?!?p>  我便把與還給了他,他原死活不要。

  我便道:‘你我也算有緣,這兩玉就當我交個朋友。

  你若不受就是看不起我,不愿交我這朋友!’還佯裝氣惱,他這才訕訕的收下。

  這以后,我和他才走得近了些。

  慢慢的我才發(fā)現(xiàn),他這人不光棋藝精湛,且深諳樂理,為人也甚是風趣……”

  “難怪你們能成朋友呢,臭味相投啊!”葉少華囅然笑道。

  “或許吧,走得近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大俗大雅之人?!?p>  “怎么講?”葉少華聽著好奇。

  “這俗嗎:喝酒賭錢他樣樣都會,跟我那里的堂倌也能稱兄道弟的,沒個架子。

  偶爾店里太忙,他們還常叫他幫忙,他也拉得下面子,挽起袖子還就真干起來?!?p>  “他,行嗎?!”葉少華質疑道。

  “你還別說,他那活干得還真漂亮。

  時日久了我才知道,他家也有個酒樓,他打小就常在那幫忙?!?p>  “說那大雅吧?怎么個雅發(fā)啊?”

  “撫琴吹簫,潑墨成畫,吟詩聯(lián)句,還有一身的馬上‘功夫’卻也不是文弱書生?!?p>  “這人還真到有些意思!”葉少華亦贊道:“哎,他后來怎么又走啦?”

  你這話問得怪。

  他既然是客,自然又走的一日,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嗎?!”邢云淡笑道。

  長嘆一聲又言:“那年六月初三,劉先生過壽,那天大伙都挺開心的,他卻好像有心事。

  我一問才知:他兄長壽辰也快到了。

  第二天他就跟我們辭了行,還跟我借了一百兩銀子和一匹快馬。

  剛走那陣啊,大伙還有適應不過來。

  他在那回店里可熱鬧了,他這一走總覺得缺點什么,可缺了什么,又沒人能說得上來!”

  葉少華此時才發(fā)現(xiàn),邢云的眼中透著些許失落,想來二人應該處的極好。

  他與邢云自幼相識,深知邢云品行,看似平易溫和,實則交友極為挑剔,能與其深交者甚少。

  那歐陽祺能得他如此相待,想來應是不錯。

  “那你們是什么時候才有聯(lián)系上的?”葉少華遂岔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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