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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影迷蹤

10:賈公子

狐影迷蹤 凡若心塵 2897 2018-10-28 09:05:59

  須臾,打門后由遠(yuǎn)至近傳來了一串穩(wěn)健的步聲。

  開門的是為三十出頭眉目端正的男子,雖是一身仆役的裝扮.

  但方千運(yùn)與魯紹文一眼就看出此人內(nèi)功深厚,絕非泛泛,不覺驚疑。

  男子一見三人,拱手微笑道:“敢問三位有何事?”

  劉善存近前一步,拱手回禮道:“在下乃是城中同濟(jì)堂的坐堂先生劉善存。

  這位是漕幫方幫主,魯公子?!?p>  “哦,失敬失敬!”男子微微躬了躬身,隨即道:“在下莫言,是這的管事,不知三位到此有何貴干?”

  “請問,賈銘賈公子可在貴府上居???”劉善存道。

  “我家公子確實(shí)是在此暫住,幾位找我家公子有何事?”

  聽言,三人心中大石方才落了地。

  劉善存喜道:“正是,煩勞莫總管通報(bào)一聲,就說‘同濟(jì)堂劉善存有事相求!’。”

  “三位先請來吧!”莫言莞爾著退身一讓。

  “多謝!”

  三人回禮邁步進(jìn)莊,莫言領(lǐng)著三人來到正堂。

  一路上,方千運(yùn)與魯紹文就覺出這莊子的不尋常:

  高大的院墻內(nèi)是燈火通明,可外頭卻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

  眼見到莊中的裝飾雅致大氣,卻無奢華質(zhì)感。

  更可疑這莊中雖沒一個護(hù)院,但回廊過道旁的立著的仆役小廝,一個個竟皆是練家子。

  且內(nèi)功都不弱,且知禮守矩的,絕非草莽。

  方千運(yùn)、魯紹文二人的疑心愈發(fā)重了,可又無暇亦無力多想。

  待得三人坐定,倆小廝送上茶水,莫言便道:“請三位稍帶片刻,在下這就去通報(bào)!”

  “有勞了!”

  “那里!”莫言側(cè)身退出堂中。

  此時堂內(nèi)只剩下了三人,望著堂外的星空,方千運(yùn)愁腸萬結(jié),心念叢生,重重的吁口氣道:

  “快初更了吧!”

  “嗯!”魯紹文心中所念亦與其一般,并為多言,只應(yīng)了一聲。

  劉善存心知二人所慮,寬慰道:“方幫主,魯公子不必過憂。

  有謙和兄與浩然兄在,定能暫保住他們幾人的!”

  少頃,莫言便返回堂中。

  “賈公子可愿見我?guī)兹??!”不待莫言開口,劉善存就急道。

  方千運(yùn)、魯紹文亦是憂心不已。

  莫言并未回答,只淡笑道:“我家公子,請三位移步東華廳。三位請!”

  “哦!”三人滿腹疑惑的隨著莫言趕往東華廳,心中甚是忐忑。

  也不知那位賈公子搞什么名堂,待客素來以外宅的大堂為主。

  東西倆華廳雖也是待客之用,但卻多以接待親朋熟友為主。

  正尋思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薄荷清香撲面而來,不覺間三人已到了東華廳前。

  隨著莫言一句恭敬的“請!”字,三人進(jìn)到廳堂中。

  堂正中央擺一熏爐,左右各立著兩張高大折式蘇繡屏風(fēng),上繡的是八仙得道成仙的故事。

  連接兩張繡屏的一木質(zhì)鏤空雕花的月牙門,恰好將主位與左右首的客位隔開。

  門前珠簾已垂下,紗簾已閉。

  方千運(yùn)、魯紹文二人越發(fā)疑惑亦起了戒備,這堂中布局裝飾絕非待客之用。

  劉善存驚疑亦有些憤憤道:“莫總管,這,這是怎么回事……”

  “三位先請坐下,在下在與三位解釋!”莫言看出三人心中的猜疑,笑言道。

  三人遲疑片刻方才入座,疑惑的看著莫言,也不時大量著屋子。

  待得小廝送來茶水,莫言邊給三人奉茶邊歉笑道:

  “事情是這樣的,前夜里我家公子貪涼,吃了好些個生冷的瓜果。

  當(dāng)夜就鬧了肚子,一夜起來好幾趟拉得都都快不成人形了。

  又著了涼,昨兒清早燒得那叫燙啊,貼個餅子都能熟。

  原想到城里給他請個郎中,可公子說了,他自個都是大夫請什么郎中。

  哆哆嗦嗦開了方子,過了晌午方退了熱。

  可又?jǐn)偵峡人缘拿?,昨兒個夜里咳了整整一宿,根本就睡不得,嗓子都咳啞了。

  今兒吃了藥倒是好些了,就是不能說話,一開口就咳,而今只能以筆代口了。

  這不知道您三位來了,方才起的身。

  公子那病啊還沒好全,怕讓三位也染上,方才作這番布置的。

  公子說了:‘怠慢之處,還望三位海涵!’”

  三人這才明白。

  方千運(yùn)道:“那里話,我等三人深夜拜訪已是叨擾。

  況貴公子抱恙在身,我三人心中已甚為不安,又何敢談‘怠慢’二字!”

  “方幫主不怪便好!”莫言舒了口氣淡笑道。“哦,我家公子來了!”

  這時,打后堂傳出了些步聲。

  雖看不清來人的面目,但從步子的輕重和簾內(nèi)隱約可見的影像來看,共有四人兩女兩男。

  其中一名男子步浮氣虛,不時發(fā)出些輕微的悶咳音,是由兩名侍女?dāng)v扶而來的,想來他應(yīng)是那賈銘不假。

  另一名男子則隨伺其右。

  方千運(yùn)與魯紹文二人又不覺憂上心頭。

  來此原是想請賈銘到漕幫為四人診病,可如今看著情形,只怕是……。

  待得賈銘坐定,隨他而來的那名男子道:

  “我家公子說了,貴客到訪未能遠(yuǎn)迎已是不對。

  而今又讓三位久候多時,實(shí)在是愧汗之極,望三位見諒??!”

  “賈公子實(shí)在太客氣了,是我三人叨擾了。對了,公子身子可好有些了?”劉善存道。

  只聽簾后得“唰唰”的運(yùn)筆聲,運(yùn)筆無力,顯然元?dú)獯髶p。

  待書畢,男子又道:“公子說:‘多謝劉先生’,公子還問:‘劉先生何事深夜到訪?’”

  劉善存道:“是這樣子的,方幫主的千金與他的三位好友中了少長玉的‘醉生夢死’。

  我與濟(jì)仁堂的王先生、保善堂的昌先生三人經(jīng)過一夜的診治,非但未見得半起效,反倒令四人病況更重了。

  如今她四人高燒不退,疹子愈發(fā)嚴(yán)重,我三人是實(shí)在沒了法子,這才想向公子請教一二的。”

  簾后的賈銘思量一二,方才落筆。

  寫完交與一旁的男子,男子讀到:“我家公子說:對少長玉此人他素有耳聞。

  至于‘醉生夢死’他卻只聽說過,未曾救治過此類病患,故一時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方子?!?p>  聞言,三人的心頓時涼到了極點(diǎn),長長一嘆便欲起身告辭。

  賈銘似覺察出三人驟然跌落的心情,忙又提筆。

  或是太過心焦,未及落墨卻引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咳聲悶重似有痰堵于喉。

  三人聽得亦不覺喉中發(fā)癢,掩口悶咳了兩聲。

  劉善存便道:“公子莫急!”

  待得一口痰出,漱過口,賈銘喘著大氣,下筆書言。

  少時,那男子又道:“公子說:可否請劉先生將四人中毒初期、中期及最近的脈象,癥狀及所用的方劑,服后的情況,脈象的變化等一一寫明。

  待我家公子細(xì)細(xì)斟酌,或能尋出一方子來?!?p>  這答復(fù)雖不明確,但總算是有了一線希望。

  劉善存忙道:“好!”

  隨后,莫言遞上筆墨紙硯,劉善存書畢交與莫言。

  莫言側(cè)身退后轉(zhuǎn)入屏風(fēng),將劉善存所寫交給了賈銘,方有退身而出。

  三人此時心知再留無益,便起身告辭。

  走前方千運(yùn)心有憂焦便到:“敢問公子,何時能與答復(fù),小女與那幾位朋友怕已是時日不多了。”

  男子代賈銘回復(fù)道:“公子說了:今時天明之前,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會派人到漕幫做一交代?!?p>  三人心嘆一聲,即隨莫言離開了東華廳。

  三人剛一離去,簾后之人即可站了起來,那利落勁哪里還有半點(diǎn)病態(tài)。

  “走了?!?p>  莫大總管點(diǎn)點(diǎn)頭,“您老都‘病’成那樣子了,人也不好留不是?!?p>  “趕緊的,搬家?!?p>  莫言:“去哪?”

  “你家老爺子不是來了嗎,去那蹭幾頓飯吃?!?p>  莫言“呵呵”,前兒請你去,你打死不去,說是:人多吵的慌。

  這會兒屁顛屁顛過去了,這臉皮厚的,真沒誰了。

  “那個,你真能解?”莫彥有些擔(dān)憂。

  “他老巢我都端了?!蹦撬銈€屁,“病”公子滿不在乎。

  “既端了,為什么不連人一塊宰了?!绷粝逻@禍害作甚。

  “我找他師傅啊?!?p>  “你確定他會上鉤?”

  “試試,總比干等著強(qiáng)吧?!?p>  “可那位也不是什么善茬?!?p>  “放心,我惜命得很?!?p>  “那藥什么時候給人送去?”

  “不都說好了嗎。”

  “那可是人命關(guān)天?。 ?p>  “放心,一時片刻還死不了。再說,人前腳剛走,你后腳就把要送去,那我先前說的那些不都騙鬼嗎?”

  莫言“……”,你倒是沒騙鬼,你本來就是騙人好不好!

  “趕緊收拾,我先走了,后頭的事要交代妥當(dāng)??!”

  說罷,“病”公子抬腿就往外去。

  看那位瀟灑離去的背影,莫大總管仰頭望天,自己到底造什么孽了,一個兩個的,都是一副得性。

  看看天色,嘆了聲,轉(zhuǎn)身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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