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元吉疑道:“三哥,你怎么啦?!”
“這東西怎么會在二哥衣服里?”方千運脫口而出。
這話令魯元吉心中一怔,驚道:“三哥,你這話做什么意思?難道……”
魯元吉腦中閃過一念,隨即自己否定道“不會,不會不會。
三哥你是不是看錯了,二哥他不會的。再說這墜子,這墜子我也沒見過你戴過??!”
“這東西不是我的。”
這話,讓魯元吉一顆心落了地。
可方千運隨后又道:“這是玉墜子,是別人交給我代為保管的。
二十多年了,這事我還從別人提過,就連敏兒她娘都不知道?!?p> 魯元吉聞言是既驚又疑:“三哥,這到底怎么回事???”
方千運長吁口氣,坐到一旁方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敏兒她娘的姑父過世了。”
“這事我記得,那是你和三嫂結婚的第二年。
訃告一到,你就和嫂子就坐船北上,到滄州奔喪,是在滄州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方千運點了點頭,嘆道:“辦完了喪事,我們原本就想返回。
可一想,到了滄州,不去四海鏢局拜訪葉老爺子,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只是,那時我有孝在身,冒然拜訪,也不知人家介不介意。
思來想去,我最后還是送上了拜帖。
沒想到葉老爺子絲毫不介意,當日便請我入府。
我與老爺子雖是初次相見,可我們爺倆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那夜我還留在葉府用了晚飯。
因為兩日后我就要離開滄州,所以走時便跟老爺子和少局主道了別。
不想走前的前一天,葉老爺子卻派人到家中,說是請我過府一敘。
還說是有事相商。
我是滿腹狐疑,隨來人去了葉府。
只是這次我與老爺子,少局主是在書房相見的,且書房除了老爺子和少局主在無他人。
稍作寒暄,我便向老爺子問道:‘不知葉前輩有何事吩咐。’
老爺子隨即從桌子抽屜里取出一小盒,笑道:‘其實也沒什么事。
只是過幾日要出趟大鏢,有一物放在家中,實在是不放心。
若隨身帶著,又怕途中遺失。
昨日與幫助相談甚歡,我父子二人商量許久,所以想請方幫主代為保管此物,但不知方幫主意下如何?’
得知葉老爺是有事相托,我自是高興,當即便應承下來。
葉老爺子便將小盒交給了我,并囑咐我,此事決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那時,我便知小盒所裝之物絕不尋常。
只是既應承下也不好反悔,便問了句:‘前輩為何會選擇晚輩?’
葉老爺子笑道:‘或許你我有緣吧!’隨后又言:明年三月,他們鏢局有貨押往蘇杭,屆時少局主會親往漕幫取回小盒。
隨后我便離開了葉府,因老爺子有交代,所以此事我沒跟敏兒她娘提。”
“這么說這玉墜子是葉府的東西!”魯元吉驚詫道。
方千運點了點頭。
“對了,葉老爺子請你去葉府的事,嫂子就不起疑?”魯元吉道。
“她那般通透的人,怎不能么會不起疑。
我剛到家她問便問:‘葉家老爺子已因何請你過府?’
我敷衍道;‘葉家明年有鏢貨押往江南,老爺子想借漕幫水道運鏢?!?p> 我岳父本就是鏢行的鏢師,鏢隊借漕、鹽兩幫水道運鏢貨倒也常事,所以她也就沒再多想。
可回來的途中,我是越想越不對勁。
且不論老爺子知交滿停下,交托這般只重要之物,怎么數(shù)都輪不到我頭上。
再則,以葉老爺子在江湖上的威名,誰人敢動四海鏢局的東西。
只是我當年初掌漕幫,回幫之后也就在無暇多想。
只盼著少局主早日到漕幫取回小盒,可沒想到……嗨,當日一別竟成永訣!”
“是啊,那年八月四海鏢局就出事了?!濒斣獰o限感慨道。
方千運重重一嘆道:“那時我們從滄州回來,還不滿三個月?!鳖D了頓又道:
“得知四海鏢局出了事,我趕忙房中密室取出小盒打開一看。
這發(fā)現(xiàn),盒中裝的就只是這玉墜子,墜子下還壓著張紙?!?p> “嗎紙上寫什么?”魯元吉頗為好奇。
方千運輕輕一嘆道:“珠玉雙生墜,乾坤內里藏,青龍出海日,珠玉歸巢時?!?p> “照著前兩句字面上的意思,這玉墜子應該是一對的,那另一塊玉墜會在哪里?”
方千運搖搖頭道:“我原以為,那另一塊玉墜,會在振遠鏢局商局主手中。
可我們到滄州奔喪那日,我曾有意試探著問過他。
但從他口氣中,我能感覺到,他對玉墜之事毫不知情?!?p> “這還真是怪了,那商家兄妹二人,自小就在葉府長大。
要連他們都不知道,那這事可就蹊蹺了?!鳖D了頓魯元吉又道:
“照當時江湖所傳,葉家被血洗后,府中上下被翻了個底朝天,可家中卻沒少什么東。
三哥你說,那些兇手要找的,會不會就是你手中這玉墜!”
“當日我就有此疑惑。
說實話,我一直想不通,老爺子為什么會將這玉墜子,交與我保管。
直到葉家案發(fā),想到兇手可能要找的,便是那玉墜子,我便明白了?!?p> “三哥,這話怎么講?”魯元吉聽著倒是有些糊涂。
“你想,照常理,這般重要的物件,該交給最親近的人保管才是。
可這樣一來,不光玉墜的安全沒了保障,只怕還會危及,代為保管人,一家的安危。
而交給我卻不一樣,我與葉家素無往來,與老爺子也不過兩面之緣。
任誰也不會想到,老爺子會將如此重要的物件,交給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后生晚輩待會保管。
而這樣的安排,既能保住玉墜不落入賊人手里,也不至于牽累我們漕幫?!?p> 方千運話音剛落,魯元吉猛然驚醒,驚道:“三哥,你說,我們漕船遇襲之事,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這話,讓方千運不覺倒吸口涼氣:“是啊,我們運糧上京一路順風順水,反倒空船而回道人劫襲。
我一直覺得蹊蹺,經你這一說,保不齊還是還真是這么回事。
看來這二十多年,那些兇手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追查這玉墜??!”
“三哥,你說,你說那二哥,二哥跟他們會不會有什么關系??!”魯元吉既忐忑又有些擔心。
“不會,不會的,以二哥心性行,我相信他絕不會做出任何對幫中不利的事?!狈角н\甚是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