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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風(fēng)雨問情

第十四章:峨眉驚變(二)

江山風(fēng)雨問情 既若清風(fēng) 3186 2019-05-15 01:09:12

  在那茂密幽深的山林之中,一座略顯破敗的小廟宇孤零零地矗立著。此刻,這座寧靜的小廟卻被激烈的打斗聲所打破,一群神秘的蒙面人正瘋狂地攻擊著峨眉派的弟子們。

  只見其中一名蒙面人身形敏捷如鬼魅,手中長劍閃爍著寒光,直逼峨眉弟子中的靜昭而去。靜昭面色蒼白,面對這凌厲的攻勢,她已經(jīng)避無可避,心中暗自哀嘆:“吾命休矣!”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身影如同閃電般疾馳而至,正是及時趕到的執(zhí)靜。

  執(zhí)靜身手矯健,他揮動手中的寶劍,精準地格擋住了蒙面人的致命一擊,救下了險些喪命的靜昭。靜昭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剛剛還覺得自己必死無疑,轉(zhuǎn)眼間竟然就被人成功解救,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而執(zhí)靜并沒有絲毫停頓,他身形一轉(zhuǎn),順勢向著蒙面人攻去,劍招凌厲,氣勢如虹。與此同時,四娘和執(zhí)明也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沖殺而來。四娘手持雙鉤,舞動起來猶如兩條蛟龍出海;執(zhí)明則手握長槍,槍尖閃爍著點點寒星,威勢驚人。

  隨著這三位高手的加入,原本處于劣勢的峨眉弟子們頓時士氣大振。她們相互配合,緊密協(xié)作,開始對蒙面人展開猛烈的反擊。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響徹整個山林。

  白玉萱此刻也是香汗淋漓,她一邊奮力地擊退著敵人,一邊緊緊盯著執(zhí)靜、執(zhí)明和四娘這三個人。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不解,但眼下局勢緊張,容不得她多想,只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全力以赴地應(yīng)對眼前的危機。

  那些蒙面人在她們的猛烈攻擊之下,逐漸呈現(xiàn)出節(jié)節(jié)敗退之勢。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眼見戰(zhàn)局對己方越來越不利,連忙朝著身旁的同伴使眼色,示意他們做好撤退的準備。

  可誰都沒想到,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白玉陽竟然如神兵天降一般趕來了!他身形一閃,便穩(wěn)穩(wěn)地攔在了那幾個正欲撤退之人面前。當(dāng)白玉陽目光掃過人群時,一眼就瞧見了身處其中的白玉萱。剎那間,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仿佛能結(jié)出一層寒霜來,但令人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聲張什么。

  就在白玉陽剛剛成功攔下這些蒙面人的瞬間,峨眉派的現(xiàn)任掌門靜玉也率領(lǐng)著一眾弟子匆匆趕到。這下子,原本還心存僥幸想要突圍逃走的蒙面人們頓時感覺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絕境之中,完全無路可逃。

  于是,走投無路的蒙面人決定孤注一擲,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只見那個剛才示意撤退的黑衣人突然發(fā)狠,猛地轉(zhuǎn)身朝著白玉萱所在的方向沖殺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黑衣人剛有所動作的同一時刻,白玉陽毫不遲疑地施展出絕世輕功,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著黑衣人疾沖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愕不已,一時間竟都愣在了原地。而就在眾人瞠目結(jié)舌之時,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那名氣勢洶洶撲向白玉萱的黑衣人已然被白玉陽硬生生地擋了回來。

  只見白玉陽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口中緩緩說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在這群烏合之眾般的蝦兵蟹將里,竟然還潛藏著如此厲害的一位高手?!?p>  就在此時,那位蒙面人的身軀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直地從空中飄落而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他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那殷紅的血液在空中劃過一道觸目驚心的弧線后,濺灑在地。

  而就在他吐血的瞬間,原本遮掩住其面容的面紗也因這股沖擊力而脫落下來。剎那間,眾人終于看清了他的真實面目。峨眉派的眾多弟子們看到這張臉時,并未表現(xiàn)出太多的驚訝之色,但掌門靜玉和白玉陽在見到此人面容的一剎那,卻是雙雙臉色大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寒意。

  尤其是靜玉,她那雙美眸凝視著蒙面男子,除了冰冷徹骨的寒氣之外,更多的則是難以掩飾的震驚與難以置信。她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略微有些發(fā)顫地對著蒙面男子喊道:“怎么……怎么會是你?玄明師叔!”

  只聽得那黑衣人發(fā)出一聲苦澀至極的輕笑,緩緩說道:“為何就不能是我呢?這掌門之位原本就應(yīng)當(dāng)歸屬我氣宗所有!想當(dāng)年,我的師尊真是有眼無珠啊,竟然讓那個名叫玄妙的賤女人坐上了掌門寶座。自那時起,咱們峨眉派便開始分崩離析,這個傳承了數(shù)百年之久的名門大派也逐漸走向衰敗與沒落。整整二十個年頭過去了,我們精心策劃、苦心籌謀了這么久的大計,誰能料到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言罷,他將目光轉(zhuǎn)向身旁的白玉陽,那張原本就顯得有些滄桑的面龐此刻更是被落寞和不甘所占據(jù),仿佛所有的情緒都已在這一刻決堤而出,而這一切最終卻只是化為了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之聲。

  遙想當(dāng)年,這件事情剛剛發(fā)生的時候,靜玉還只是一個懵懵懂懂、年紀幼小的孩子。那時的她天真無邪,對世間之事知之甚少,更別提這其中錯綜復(fù)雜的內(nèi)情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大宗派逐漸分裂并相互對峙起來,而那些隱藏在背后的眾多秘密和隱情,則如同被深埋在歲月的塵埃之下一般,越來越難以被人察覺和知曉。如今的靜玉,雖然已經(jīng)長大成人,但面對如此復(fù)雜的局勢和撲朔迷離的真相,依舊感到無從下手,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始終無法觸摸到事實的核心。

  此時此刻,靜玉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玄明,心中不禁涌起陣陣哀嘆之聲。因為她深知,不管這場紛爭到底誰是誰非,最終受到損害的都將是整個門派的聲譽和威望。這種結(jié)果實在令人痛心疾首,然而卻又無可奈何。

  恰在此刻,一直沉默不語的白玉陽突然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玄明身上。他的臉色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波瀾,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光芒。只見他緩緩地張開嘴巴,用一種異常淡漠的語氣說道:“如果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是我的小妹靜玉,恐怕在場的眾多弟子沒有一個能夠幸免于難,全部都會命喪黃泉吧!真沒想到,你貴為一派之長,竟然心甘情愿地去給別人當(dāng)走狗,做出如此卑劣無恥之事。還有那躲在破舊屋子里的玄癡和玄清那兩個老東西,他們也早就被我送去見天尊了。玄明,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應(yīng)該很清楚,事到如今,你再繼續(xù)耍弄這些陰謀詭計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p>  聽聞此言,玄明目瞪口呆,滿臉驚愕之色,沖著白玉陽怒聲吼道:“什么!竟是你將他們殺害?即便你貴為峨眉劍宗之長,亦無權(quán)擅自處置我氣宗之人。白小子,你這般無緣無故肆意殘殺同門師兄弟,簡直罪該萬死!”言罷,玄明雙目赤紅,猶如噴火一般,惡狠狠地緊盯著白玉陽,仿佛要將其生吞活剝。

  白玉陽目光直直地盯著眼前之人,緩緩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思忖著。此刻,他已然恍然大悟,原來這玄明只不過是玄清和玄癡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是那二人的馬前卒。中間諸多事宜,恐怕這玄明也是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內(nèi)情。否則,又怎會派他前來截殺峨眉弟子呢?想到此處,白玉陽不禁微微嘆息一聲。

  緊接著,白玉陽與眾人一同轉(zhuǎn)身,朝著掌門靜玉走去。待走到近前,他先是恭敬地向掌門行了一禮,然后面色凝重地開口說道:“掌門,就在距離此地不遠之處,有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子。屋內(nèi)橫陳著三具尸體,請掌門速速派遣人手前往,將這些尸體運回到峨眉山上妥善安置。另外,煩請您將玄空大師也請來一趟吧。”

  靜玉聽聞此言,一雙美目凝視著白玉陽,輕聲問道:“師兄,你這話的意思是……”然而,未等她說完,白玉陽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并未再多言一句。

  靜玉見狀,若有所思地看了白玉陽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后,她不再追問,親自率領(lǐng)一眾弟子向著那間破茅屋疾步而去,準備收拾那些尸體。

  此時,白玉陽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注視著身旁亭亭玉立的白玉萱,柔聲說道:“萱兒啊,不知不覺間你已經(jīng)長大了許多,而且這一身武藝也是練得相當(dāng)出色。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里,看來師姐妹們把你照料得極好?!痹捯魟偮洌子耜柾蝗幌袷潜灰还蔁o形的力量擊中一般,身體猛地一顫,不由自主地劇烈咳嗽起來。

  白玉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白玉陽,那張本就如冰霜般寒冷的面龐之上,竟緩緩地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愁容。然而,這稍縱即逝的情緒變化,仿佛只是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瞬間便又被那無盡的冰冷所吞噬。

  只聽她用毫無溫度的語氣冷淡地說道:“我好不好,與你何干?你還會關(guān)心嗎?十年啊,整整十年,你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杳無音信。”說罷,她緊緊地咬著嘴唇,似乎想要抑制住內(nèi)心洶涌澎湃的情感。

  白玉陽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妹妹,心中滿是愧疚和無奈。他深知這個從小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頭如今是真的生氣了。望著她那倔強而又冷漠的神情,他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緩緩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白玉萱的腦袋,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似的。然后,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口吻對她說道:“曾經(jīng)那個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丫頭,如今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都學(xué)會生哥哥的氣啦。不過,哥哥心里清楚,這十年來讓你受苦受累、受盡委屈了。但你放心吧,這次哥哥回來之后,就再也不會離開了?!?p>  就在話音尚未完全落下的時候,白玉萱就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樣,整個人突然向前一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撲進了白玉陽溫暖的懷抱之中。她緊緊地抱住他,仿佛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依靠的港灣。

  只見她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入到他寬闊的胸膛里,似乎想要躲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此刻脆弱的模樣。而那晶瑩的淚水,則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毫無聲息地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淌而下。很快,這些淚水便浸透了白玉陽胸前的那件衣衫,留下了一片片濕漉漉的痕跡。

  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仿佛靜止了下來,時間也仿佛凝固住了。整個世界變得異常安靜,靜得只能聽到白玉萱輕微的抽泣聲和她的淚水滴落在地上所發(fā)出的細微聲響。此時此刻,在這片寂靜的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相擁而立的身影,顯得如此孤獨卻又無比溫馨。

  白玉陽感受到妹妹的悲傷情緒后,他那溫柔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心疼之色。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后緩緩地放在白玉萱微微顫抖著的肩膀上,輕輕地拍打著,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會弄疼她似的。與此同時,從他口中傳出了一聲飽含著無奈與深深疼惜的嘆息:“唉,我的傻丫頭呀!你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怎么還是動不動就哭成一個淚人兒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猶如春日里拂面而來的和煦微風(fēng),帶著絲絲暖意,試圖去撫慰妹妹那顆受傷的心,讓她重新找回平靜和安寧。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靜玉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領(lǐng)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趕到了這個地方。被五花大綁、羈押在一旁角落里的玄明,原本低垂著頭,一臉頹喪與絕望,但當(dāng)他不經(jīng)意間瞥見地上那三具死狀凄慘無比、令人毛骨悚然的尸體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雙眼,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似的,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驚恐萬分的神情。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著,喉嚨里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就好像看到了世界末日降臨一般。

  與此同時,靜玉那犀利的目光猶如閃電一般迅速掃過全場,最后定格在了不遠處的白玉陽身上。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對視,卻仿佛傳遞了無數(shù)復(fù)雜的信息。

  隨后,白玉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已處理妥當(dāng)。緊接著,只聽得一聲清脆悅耳但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好啦!事已至此,咱們趕緊打道回府吧?!闭f話之人正是靜玉,只見她話音剛落,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過身去,邁開步子朝著山上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那一幫人見狀,連忙緊緊跟上,亦步亦趨,生怕自己稍有落后便會惹來麻煩。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伴隨著陣陣山風(fēng)吹拂而過,樹葉沙沙作響,整個場面看上去既緊張又神秘。

  然而,正當(dāng)他們這一行人逐漸消失在視野盡頭的時候,原本平靜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另一群人如潮水般洶涌而至。

  這群人的出現(xiàn)著實令人感到意外和突兀。為首的是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但他那矍鑠的目光卻依然炯炯有神。在他身旁,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只見那中年男子正一臉恭敬地對著老者說道:“齊老,實在是對不住?。《脊治覀儊磉t一步,這里的事情竟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彼恼Z氣中充滿了深深的自責(zé)和懊悔之情。

  那位被稱為齊老的老人聞言,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捋了捋自己下巴處那花白的胡須,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我方才收到公子傳來的消息,說是一切都已安排妥當(dāng),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峨眉派就會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可如今看來,情況似乎發(fā)生了變化,而且不知為何,我的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依我看吶,公子怕是遇到什么危險了。事不宜遲,你們立刻傳信回宗門,將這邊的情況如實稟報上去。而我,則要親自潛入峨眉山去查探一番,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說完,齊老身形一閃,宛如一道鬼魅般朝著峨眉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只見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那名老者面前,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齊老,此舉是否過于冒險了?倘若這根本就是峨眉設(shè)下的陷阱又當(dāng)如何?屆時不僅公子白白送掉性命,恐怕連您也難以全身而退啊!如今雖說峨眉以劍宗之名聞名于世,但別忘了她們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氣宗存在。盡管近些年來劍氣兩宗紛爭不斷,可我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覺得這一切都是個精心策劃的圈套。”

  被稱為齊老的老者聞言,微微瞇起雙眼,目光犀利地凝視著眼前的黑衣人,然后嘴角揚起一抹自信滿滿的笑容,緩緩開口道:“哼,你不必擔(dān)憂!憑她們這群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想算計老夫還差得遠呢!”話音未落,齊老轉(zhuǎn)身大踏步離去,只留下那黑衣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憂心忡忡卻又無可奈何。

  與此同時,在峨眉派的宏偉殿堂之內(nèi),氣氛異常凝重。此刻,殿內(nèi)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擠滿了人,白玉陽與其妹妹并肩而立,身旁站著靜玉、玄空以及來自氣宗和劍宗兩門的眾多弟子。眾人面色嚴肅,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重要的命令或消息。整個大殿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仿佛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

  玄空站在原地,目光凝視著地面上那兩具冰冷且毫無生氣的尸體,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悲涼和無奈。他緩緩轉(zhuǎn)過頭來,視線落在了被五花大綁的玄明身上,沉默片刻后,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唉……我曾預(yù)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性,但卻從未料到這般情形終究還是發(fā)生了?!?p>  靜玉師侄手持繩索,緊緊地束縛著玄明,聽到玄空的話語后,她顯得有些猶豫不決。此刻,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一旁的白玉陽,似乎在尋求指示。而白玉陽則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見到此景,掌門靜玉稍稍松了口氣,這才動手解開了捆綁玄明的繩索。

  重獲自由后的玄明,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般,立刻撲到玄空面前,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涌出,一邊抽泣著,一邊哭訴道:“師兄?。∷齻儎ψ趯嵲谑瞧廴颂?!尤其是那個姓白的小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將玄癡和玄清兩位師兄都殘忍殺害了!師兄,您一定要替他們倆報仇雪恨??!”說著,他用衣袖狠狠地擦拭著臉上的淚痕,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仇恨的光芒。

  當(dāng)眾人的目光聚焦到白玉陽身上時,只見他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的玄空大師,嘴巴微張著似乎正要說話。然而,還未等他發(fā)出聲音,玄空大師便搶先一步開了口。

  只聽玄空大師緩緩說道:“白小子啊,莫要著急,老夫知曉你心中所想何事。不過呢,此事的來龍去脈,還是由我這把老骨頭來講與你們聽吧。”說到此處,玄空大師微微嘆息一聲,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哀傷。

  接著,他繼續(xù)講述道:“那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了。當(dāng)時,我們敬愛的師尊突然離世,此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令整個門派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起初,我們皆以為師尊乃是因病而去,但經(jīng)過一番查探之后,卻發(fā)現(xiàn)事情遠非如此簡單——師尊竟是遭人毒害而亡!”

  玄空大師頓了頓,稍稍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后又道:“可令人頭疼的是,在我們這群師兄弟當(dāng)中,人人皆通曉藥理之道。因此,一時間竟難以確定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正當(dāng)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我與小師妹偶然間在師尊生前常待的密室里找到了一個隱藏極深的暗格。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封遺書。”

  說到這里,玄空大師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鄭重其事地對眾人說道:“而在那封遺書中,我們的師尊明確表示,欲將掌門之位傳予小師妹……”

  然而,事實卻遠非我們最初所設(shè)想的那般單純。就在那個夜晚,令人意想不到的悲劇發(fā)生了——二師弟竟然毫無征兆地突然暴斃!這一變故讓我和小師妹不禁心生疑慮:莫非我峨眉派內(nèi)部隱藏著奸細?于是乎,門派中的一眾弟子們也因此產(chǎn)生了分歧,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派。女弟子們紛紛擁立小師妹擔(dān)任新一任的掌門人;而男弟子們,則大多對我寄予厚望,表示更為支持由我來統(tǒng)領(lǐng)眾人。如此一來,我們便分裂成為了劍宗和氣宗。其實,這種局面的形成正是出于我和師妹共同的意愿。盡管表面上看來我們彼此不合,但實際上,我們一直都在暗中聯(lián)手調(diào)查當(dāng)年那樁撲朔迷離之事。

  這些年來,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藥理之學(xué)的研究當(dāng)中,對于氣宗事務(wù)逐漸疏于管理。慢慢地,我開始將權(quán)力下放給其他弟子??善褪窃谶@個節(jié)骨眼兒上,那些曾經(jīng)的跳梁小丑再度現(xiàn)身江湖。他們倆的所作所為,我可謂是心知肚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只是遺憾的是,他們始終執(zhí)迷不悟,不知悔改,最終才落得如今這般凄慘的下場。玄明啊,我萬萬沒有想到,就連你居然也牽涉進了這場風(fēng)波之中……

  玄明聽到此處,臉上露出極度震驚之色,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雖說當(dāng)年之事他略知一二,但這些秘辛卻是聞所未聞。如今看來,師父當(dāng)年的死因絕非表面那般簡單,其中定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和陰謀。

  玄明雖性格直爽,可這并不意味著他愚笨無知。相反,他心思細膩,只是平日里不喜勾心斗角罷了。此刻,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為師尊討回公道。

  正在這時,只見玄空面色凝重地轉(zhuǎn)身面對氣門弟子,朗聲道:“經(jīng)此一事,我峨眉劍宗與氣宗當(dāng)同氣連枝、齊心協(xié)力,從今往后不再分彼此,皆由掌門統(tǒng)一統(tǒng)領(lǐng)調(diào)度!”

  “是!”氣宗弟子們齊聲應(yīng)道,聲音響徹云霄。而劍宗弟子聽聞此言,則個個歡欣鼓舞,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他們深知,兩宗合而為一之后,實力必將大增,日后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會愈發(fā)穩(wěn)固。

  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喜悅之中時,玄空大師忽然移步至靜玉掌門身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然后緩聲說道:“掌門,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掌門能夠應(yīng)允?!?p>  靜玉掌門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玄空大師會突然提出請求。她稍作停頓,隨即迅速回過神來,微笑著回應(yīng)道:“師伯,您老是本派德高望重之人,有何事盡管吩咐便是,只要晚輩力所能及,必當(dāng)全力以赴!”

  只見那玄空大師微微瞇起雙眼,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緩聲道:“吩咐二字可真是折煞老朽了,今日前來,實是有事相求??!我這玄明師弟此次犯下大錯,實在不該,但追根究底,也是因為他被蒙在鼓里,不明事情真相,一時糊涂未能分辨是非善惡所致啊。所以呢,老朽斗膽懇請,讓他隨我留在這山中,有生之年不再涉足塵世,潛心悔過自新。不知白小子還有掌門意下如何呀?”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白玉陽身上。只見他凝視著玄明,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復(fù)雜的情感,許久之后,方才長長地嘆息一聲,緩緩開口道:“唉……玄空長老您言重啦。雖說我身為門派長老,但不過是掛個虛名罷了,平日里對門中事務(wù)也甚少插手,著實沒有多少話語權(quán)吶。再者說,我那小妹此前遭遇險境,幸得玄明真人高抬貴手,網(wǎng)開一面,才得以保全性命,不至慘死于荒郊野外。如此恩情,我又怎能忘呢?”說到此處,白玉陽不禁又是一聲長嘆,似乎心中仍有諸多感慨難以言說。

  靜玉靜靜地凝視著白玉陽那俊朗的面容,心中已然明晰,無論是德高望重的大師伯,還是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白少俠,此時此刻都在竭盡全力地協(xié)助自己樹立威望。既然如此,她深知此刻萬萬不可退縮,必須展現(xiàn)出作為一派掌門應(yīng)有的威嚴與氣勢。

  只見靜玉微微昂首,目光如炬,掃視了一眼眾人后,緩緩開口道:“玄明真人雖遭奸佞小人挑唆,但他終究犯下了誅殺本門弟子這等大錯,實在罪不容赦!本尊決定將其囚禁于本門禁地之中,令其終生不得踏出禁地半步。不知二位長老對此處罰可有異議?”說罷,她的眼神依次落在了玄空長老和白玉陽身上,靜待他們的回應(yīng)。

  玄空長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而一旁的白玉陽則與玄空長老對視一眼,兩人心領(lǐng)神會,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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