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武林驚變(二)
“哥!“伴隨著這聲呼喊,只見白玉萱快步走到白玉陽面前,她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已經(jīng)變得通紅,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下。而白玉陽則是一臉寵溺地望著眼前這個讓他心疼不已的妹妹,輕聲說道:“都這么大了,你呀,怎么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哭鼻子呢?瞧瞧,眼睛都紅成小兔子啦。這么晚了,你特意跑來找我,肯定是心里藏著事兒想要問我吧?其實啊,就算你不說,哥也能感覺到哦?!?p> 聽到哥哥這番話,白玉萱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破涕為笑,帶著些許撒嬌的口吻說道:“哥,你怎么會這么了解我呢?我可是什么都還沒有說出口呢!“話音剛落,她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抹嬌俏可愛的笑容,那模樣簡直讓人無法將其與平日里那個冷若冰霜、不茍言笑的形象聯(lián)系在一起。此時此刻,如果有峨眉派的弟子恰巧路過此地,看到白玉萱如此這般的神情變化,定然會驚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自從白玉萱上山以來,這些年過去了,眾人何曾見過她的臉上展露過一絲笑意。
白玉陽目光溫柔地凝視著眼前的她,輕輕地?fù)u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寵溺的微笑,緩緩開口道:“好啦,小丫頭片子,如今居然學(xué)會耍貧嘴了呢。可還記得當(dāng)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跟我說,等我上山之后千萬別去找她?又是誰斬釘截鐵地表示根本就不想見到我的呀?”
話音剛落,只見原本還坐著的白玉萱猛地站起身來,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嬌嗔地回應(yīng)道:“嗯?有嗎?這話究竟是誰說的呀?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說著,她像只歡快的小兔子一般,蹦跳著跑到白玉陽身邊,緊緊拉住他的手,開始不停地來回?fù)u晃起來。
白玉陽被妹妹這般撒嬌賣萌的舉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地喊道:“哎呀,丫頭,別再晃啦,我這身子骨都快被你給搖散架咯!趕緊好好說話吧!”此時的白玉陽收起了笑容,一臉嚴(yán)肅且認(rèn)真地注視著面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其實他心里很清楚,自家妹子向來如此,每當(dāng)碰到那些她不愿直面的難題時,總會想盡辦法扯開話題。畢竟這孩子打小就這樣,要是不把她逼到無路可退的份兒上,她是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吐露真言的。
看著白玉陽那一臉認(rèn)真地追問,白玉萱不禁有些尷尬,她訕訕地笑了笑,然后輕聲說道:“哥,是這樣的……大師伯希望我能夠勸勸你……可是,哥,我真的不想讓你感到為難啊。我心里很清楚,你一直都有著自己必須要去完成的使命和責(zé)任。遙想十年之前,你遭到整個武林的瘋狂追殺,若不是當(dāng)時武當(dāng)派的小師叔挺身而出,仗義相助,恐怕我這輩子都難以再與你相見了。因此,對于大師伯提出的這個請求,我實在是左右為難呀……”
白玉陽靜靜地凝視著妹妹,眼中流露出一絲疼惜之色,他緩緩開口道:“其實呢,小妹,你大可不必如此憂心忡忡。我自然明白大師兄的顧慮所在,他無非就是擔(dān)憂日后我所采取的行動會連累到咱們峨眉山一脈。然而,他卻未曾深思熟慮過,妄圖在這風(fēng)起云涌、波譎云詭的江湖之中明哲保身、獨善其身,又豈能真正護(hù)得峨眉周全?小萱啊,如今這江湖已然風(fēng)云變幻,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成形。至于這場風(fēng)暴究竟會把我們引領(lǐng)至怎樣未知的方向,誰都無法預(yù)料得到。所以說,我唯一的心愿便是期望你們能夠平平安安、相安無事。此次局勢之嚴(yán)峻遠(yuǎn)非往昔可比,就連咱們峨眉派恐怕也難以置身事外,終究還是會不可避免地受到一定程度的沖擊和影響。但最終結(jié)果將會如何發(fā)展演變,眼下確實無人能夠知曉。不過,關(guān)于這一點,我堅信掌門師兄定然會做出最為明智恰當(dāng)?shù)臎Q策判斷,對此,你著實無需過度憂慮?!?p> 白玉萱凝視著哥哥白玉陽,眼中流露出關(guān)切與憂慮之色,輕聲說道:“哥……我深知你內(nèi)心的所思所慮,但我還是想鄭重地提醒你,不論你接下來打算采取何種行動,一定要時刻銘記嫂子和侄女??!她們可是一直在家中等候著你平安歸來呢?!?p> 白玉陽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千斤重?fù)?dān)一般,緩緩地走向窗邊。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緩緩地推開窗戶。剎那間,夜空中呼嘯而來的山風(fēng)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般灌入房間,掀起了窗簾,吹亂了他額前的發(fā)絲。
他靜靜地佇立在窗前,任由那凜冽的山風(fēng)吹拂著自己的身軀,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道:“小萱,有件事情你必須清楚地認(rèn)識到,我們……”然而,他的聲音卻如同風(fēng)中殘燭一般,漸漸地、越來越微弱,最終完全被那呼嘯而過的山風(fēng)聲所掩蓋,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樣,白玉陽在峨眉山上整整停留了兩日。直到第三天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山間小徑之上時,四娘步履匆匆地走進(jìn)屋內(nèi)。她來到白玉陽面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后面色凝重地說道:“少爺,剛剛得到確切消息。此次武林遭受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規(guī)模清洗,眾多門派都未能幸免。就連向來神秘莫測的天罰組織,在這場浩劫中也是損失慘重,不少成員慘遭殺害。此外,武當(dāng)那邊剛剛傳來急訊,說是此次武林決定在天都峰舉行盛大的武林大會,旨在商討應(yīng)對當(dāng)前局勢之策,并希望您能代表武當(dāng)派前往參加。”
白玉陽凝視著四娘,目光深邃而堅定地開口道:“峨眉之事已然了結(jié),如今也到了我們離開的時候了。待我修書一封回復(fù)掌門,告知他我定會前往。四娘啊,不知你是否清楚此次武林大會確切的舉辦時間呢?”
只見四娘靜靜地站在白玉陽身旁,微微低垂著頭,輕聲回應(yīng)道:“少爺,據(jù)紅樓傳來的消息稱,此次武林大會定在了半月之后盛大舉行。此番受邀出席的皆是經(jīng)歷過這場風(fēng)暴洗禮后得以幸存下來的各個門派。而此次武林大會正是由少林牽頭發(fā)起的。另外,我們還獲取到一則極為重要且可靠的情報,那便是這段時日以來,江湖之上突然涌現(xiàn)出了一個完全脫離于我們掌控之外的神秘組織。近期這一連串對武林各大門派展開血腥屠戮之舉的罪魁禍?zhǔn)?,正是此組織所為。少林對外宣稱,他們召開此次武林大會的目的乃是為了征討魔教,但對于這個新冒出來的神秘組織,我們目前卻一無所知?!?p> 白玉陽凝視著四娘,面色凝重地開口道:“四娘啊,你可知道嗎?這個神秘莫測的組織早在十年前便已悄然存在于江湖之中。這十年來,我可謂是不遺余力、費盡心思地在整個武林展開深入調(diào)查,但時至今日,對于這個組織的諸多關(guān)鍵信息,我仍是一無所知。比如,它究竟叫什么名字?其內(nèi)部到底有多少成員?又是由誰來統(tǒng)領(lǐng)全局呢?起初,我曾一度懷疑它與那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天罰’有所關(guān)聯(lián)。然而,隨著對它們行事作風(fēng)的逐步了解,如今我可以十分篤定地說,這個組織跟‘天罰’絕對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就在兩年以前,經(jīng)過一番抽絲剝繭般的探查后,我才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天罰’竟是當(dāng)朝太子暗中掌控的一股強大地下勢力。想當(dāng)初,正因我貿(mào)然去找‘天罰’的麻煩,少林那幫平日里看似慈悲為懷的禿頭和尚們竟會不擇手段、想方設(shè)法地百般阻撓于我?,F(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那些個老東西想必早就心知肚明這天尊的真正來歷了?!?p> 四娘憂心忡忡地望著眼前氣宇軒昂的白玉陽,面露焦慮之色,輕聲開口道:“少爺,難道咱們就這樣干等著,什么事情都不做嗎?萬一到時候發(fā)生什么意想不到的變故,可如何是好啊?”
只見白玉陽劍眉微蹙,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暫且不必著急行動,此次武林大會匯聚的皆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既然那些人已經(jīng)放出風(fēng)聲說要參加,想必各大門派必然會提高警惕,嚴(yán)加防備的?!?p> 聽了這話,四娘稍稍安心一些,但仍有些遲疑地點點頭應(yīng)道:“好吧,少爺!那奴婢這便前去回復(fù)相關(guān)事宜?!毖粤T,四娘向白玉陽福了一禮,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然而,四娘前腳剛剛離開沒多久,一道倩影如疾風(fēng)般閃入屋內(nèi)。來者正是峨眉派的掌門,只見她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色長裙,身姿婀娜,面容清麗脫俗,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此刻,白玉陽正好也收拾停當(dāng),正欲出門前往峨眉掌門住處向其辭行。兩人不期而遇,目光交匯的瞬間,空氣中仿佛有一絲火花閃過。
峨眉掌門率先打破沉默,美眸凝視著白玉陽,朱唇輕啟問道:“白長老,看您這般模樣,可是準(zhǔn)備外出?”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黃鶯出谷。
白玉陽面帶微笑,舉止優(yōu)雅地朝著掌門微微施了一禮,然后恭敬地開口道:“掌門,如今峨眉所面臨的危機已然成功解除。就在剛才,屬下收到了一則重要的傳信,說是武林大會即將盛大召開。弟子尋思著前往天都峰探個究竟?!?p> 掌門目光如炬,凝視著眼前的白玉陽,緩聲道:“白長老,不知您是否愿意抽出些許時間,陪本掌門一同散散步呢?”
白玉陽聞聽此言,先是一愣,隨即便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回應(yīng)道:“掌門這可真是說笑了,既是您如此盛情邀請,在下豈有推辭之理?掌門,請先行一步。”言罷,白玉陽動作輕柔地伸出右手,向著掌門做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而謙遜的請行手勢。
于是乎,掌門頷首示意后,便當(dāng)先邁開步伐,沿著峨眉那蜿蜒曲折、清幽靜謐的小徑徐徐前行。白玉陽則緊隨其后,保持著適度的距離。
二人并肩而行,不多時便走出了一段路程。此時,四周青山環(huán)繞,綠樹成蔭,微風(fēng)輕拂著面龐,帶來絲絲涼意與清新的氣息。
忽然間,掌門止住腳步,轉(zhuǎn)身面對白玉陽,輕聲問道:“白長老,不知大師伯可有將他心中所想對你和盤托出?”
白玉陽神色坦然地說道:“確實有人跟我說過此事,甚至還委托小萱來當(dāng)說客,但我始終沒有應(yīng)允。”掌門靜玉目光柔和地注視著白玉陽,嘴角微微上揚,緩聲道:“我就知曉你定然不會輕易點頭答應(yīng),因而當(dāng)日大師伯前來找我的時候,我既未直接回絕,亦不曾應(yīng)承下來?!?p> 白玉陽凝視著掌門,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如此處理,甚為妥當(dāng)?!痹捳Z雖簡短,卻飽含著對白掌門做法的認(rèn)可。
掌門聽聞此言,先是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玉陽,而后將視線投向遙遠(yuǎn)的天際,悠悠地說道:“至于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實難斷言。我所堅信的唯有師傅而已。我深信師傅她老人家閱人無數(shù),眼光獨到精準(zhǔn)。既然她對你寄予信任,那我自然也毫無保留地選擇相信于你。”說完這番話,掌門便靜靜地佇立原地,若有所思地眺望著遠(yuǎn)方。
白玉陽面帶微笑,默默地看著掌門,并未再多言語。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氛圍,仿佛無需更多的言辭交流,彼此便能理解對方心中所想。
只見靜玉面色凝重地又繼續(xù)說道:“如今這江湖武林,可謂是一片血雨腥風(fēng)??!各大門派紛紛慘遭滅殺,就連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峨眉派,也已不復(fù)往昔的輝煌盛況了。倘若那些人的陰謀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侵襲到咱們峨眉,依目前峨眉的實力而言,恐怕難以與其正面抗衡?。 闭f罷,她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白玉陽靜靜地聽著掌門所言,起初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但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他沉思片刻后,緩緩開口道:“未曾想到,掌門竟將局勢看得這般透徹,想來是我之前太過擔(dān)憂了,倒顯得有些多余?!?p> 這時,掌門轉(zhuǎn)頭看向白玉陽,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期待與詢問之意,輕聲問道:“不知,白長老您打算何時動身前往天都峰參加那武林大會呢?”
白玉陽微微抬頭,望向遠(yuǎn)方,神色淡然地回答道:“就在明日吧。此次武當(dāng)派由我前去參加這場盛會,我將全權(quán)代表武當(dāng)出席。”
聽到這話,掌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而,緊接著她又面露難色地說道:“只是……我這里還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著能否派遣一些本門弟子與白長老您一同前往天都峰,讓他們同樣全權(quán)代表峨眉出席此次大會。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形勢嚴(yán)峻復(fù)雜,還望白長老您在關(guān)鍵時刻能夠出手相護(hù),確保我派弟子的安全無虞?!闭f著,掌門的眼中流露出懇切之情。
只見那白衣勝雪、豐神俊朗的白玉陽面帶微笑地凝視著眼前那位德高望重的掌門,緩聲道:“掌門啊,此次如此盛大的武林大會您竟然不打算親身參與嗎?依我之見,這對于您而言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啊!要知道,如果您能在這場大會上大放異彩,展現(xiàn)出超群絕倫的武藝和深不可測的內(nèi)力,必然能夠聲名遠(yuǎn)揚,威震天下!屆時,江湖中人誰不對您敬仰有加呢?”
掌門目光如炬地凝視著眼前的白玉陽,臉上掛著一抹充滿戲謔意味的笑容,微微搖頭后,長長地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唉!玉陽啊,你以為本掌門不愿意親自前往嗎?實則非也!如今的峨眉隱已然承受不起任何折騰啦。不久前才好不容易將那內(nèi)亂平息下去,此時此刻,咱們門派急需穩(wěn)定發(fā)展吶。雖說本掌門繼任這掌門之位已有好些年頭,但如今兩宗合并,諸多事務(wù)紛至沓來,皆需我親力親為去妥善處理。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兒上,我著實不宜輕易離開門派啊。而你呢,身為我門派的長老,亦可算作半個峨眉弟子。此次的武林大會,于我們而言至關(guān)重要,你務(wù)必代表本派前去參與。將此事托付于你,實乃最為明智之舉呀?!毖粤T,掌門嘴角輕揚,再度露出一絲溫婉的笑意,目光依舊停留在白玉陽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yīng)。
就在此刻,白玉陽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掌門身上,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夠穿透一切迷霧。只見他微微啟唇,緩緩說道:“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和思考,我終于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何當(dāng)初師太在她生命即將走向終點之時,會如此堅決地囑咐我,無論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都一定要全力支持你來擔(dān)任這個掌門之位。如今看來,歲月如梭,多年未見,你在這個位置上所展現(xiàn)出的能力、智慧以及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確實令人贊嘆不已。不得不承認(rèn),師太當(dāng)年的決定是無比英明的,以當(dāng)下的局勢而言,這樣的人事安排無疑是最為恰當(dāng)合適的選擇,也是合乎情理的明智之舉?!?p> 掌門靜玉聽聞此言后,同樣凝視著白玉陽,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緊張交織的光芒。她輕輕開口問道:“那么照此說來,你已然同意并認(rèn)可了我的掌門地位嗎?”話音剛落,整個空間似乎都凝固了起來,時間也仿佛在此刻靜止不動。
短暫的沉默之后,白玉陽重重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的,我答應(yīng)了!”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如同洪鐘一般在空氣中回蕩開來,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隨著這句話的說出,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枷鎖被瞬間打破,一股輕松愉悅的氛圍開始在四周彌漫開來。
靜玉掌門目光凝視著他,緩緩開口道:“這漫長的十年光陰里,我從未停止過探尋那些關(guān)于往昔歲月的蛛絲馬跡,但令人遺憾的是,至今仍未有所斬獲。然而,冥冥之中卻有一種預(yù)感,此次盛大的武林大會,或許將成為揭開當(dāng)年真相的關(guān)鍵契機。只是,至于你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那即將浮出水面的真相所帶來的沖擊與震撼,白長老啊,就要看你在這十年間對于心境的修煉究竟達(dá)到了何種程度。”
白玉陽迎著掌門的視線,同樣不卑不亢地回應(yīng)道:“觀掌門您如今的氣度與神韻,想來這些年的修行定然未曾荒廢,而您選擇缺席此次武林大會,想必其中一部分緣由應(yīng)是與您自身的修行相關(guān)吧。以我之見,掌門您近來應(yīng)當(dāng)已成功沖破修為上的桎梏,邁入嶄新的境界。在此,弟子先恭賀掌門神功大成!若一切順?biāo)鞜o虞,依掌門此刻的身手,想必足以躋身江湖高手排行榜的前十之列?!?p> 聽聞此言,靜玉掌門滿臉詫異之色,她難以置信地盯著白玉陽,片刻后才緩聲說道:“即便已然突破又當(dāng)如何?時至今日,我依然無法洞悉你的真實修為深淺。遙想十年前,你便能揮灑自如地施展劍氣傷人于無形,真不知歷經(jīng)這悠悠十載歲月磨礪后的今日,白長老你的修為究竟臻至何等駭人的層次?”
白玉陽面帶微笑地凝視著她,緩聲道:“掌門,請您放寬心。您所疑惑之事,待到抵達(dá)那一境界時,自然便會知曉其中奧秘。”靜玉掌門微微仰頭,目光與他交匯,輕聲回應(yīng)道:“也許如此吧,但未來之事又有誰能夠真正洞悉呢?話說回來,小師妹對你的氣惱是否已經(jīng)消散些許了?”
白玉陽輕輕搖了搖頭,而后答道:“掌門,您切莫過于謙遜。依我之見,以您當(dāng)下的狀況而言,最多不過十年光陰,定然可以踏入那等至高境界。此乃一種無招勝有招的奇妙境地,我將其稱之為‘天人合一’之境。至于那丫頭嘛,雖說心中恨意依舊難消,但好歹如今已愿意前來與我交談,并稍有關(guān)切之意了?!?p> 靜玉掌門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白玉陽,沉默片刻后開口道:“關(guān)于你們這對兄妹之間的種種糾葛,我不便過多干涉。只是此次外出歷練,我所派遣的弟子當(dāng)中將會有小師妹的身影。只盼你們……”未待她說完,白玉陽已然拱手作揖,神色淡然地應(yīng)道:“如此一來,那便多謝掌門了?!?p> 話說完之后,靜玉轉(zhuǎn)身便朝著她所居住的那座宏偉壯觀、氣勢恢宏的大殿徐徐走去。只見她身姿輕盈,步伐優(yōu)雅,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般搖曳生姿。與此同時,白玉陽則默默地沿著來時的道路往回走著,他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仿佛心中正承載著千斤重?fù)?dān)一般。
就在這時,位于山頂之上的玄空大師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當(dāng)他看到白玉陽和靜玉兩人時,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之中突然閃過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兇光。這道兇光猶如閃電劃破夜空,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氛圍,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而另一邊,白玉陽在回到自己的住處后,心情愈發(fā)地沉重起來。他緊鎖眉頭,憂心忡忡地坐在桌前,目光游離不定,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極為重要且棘手的問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內(nèi)心的憂慮也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涌上心頭,令他感到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