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慕水寒的呆滯的眼神閃過一絲焦急。
此刻也斷斷續(xù)續(xù)說了第一句話,“把娘——還給我。”
慕水仙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問道:“想要回這個破枕頭,就告訴我你娘給你的寶貝到底放在哪里?”
慕水寒不理慕水仙,只是直愣愣的盯著慕水月,虛弱地重復著那句話,“還給我”“那是我娘...”“還給我……”
慕水月看怎么也問不出來,又想起是慕水仙說這傻子身上有寶貝的。讓自己過來找。哪想到在這傻子身上浪費時間,白費功夫!不覺怒上心頭,于是沖慕水仙大聲喊道:“你不是說有寶貝嗎?哪里有?白費功夫!”
慕水月是慕府掌家人李氏的嫡女,在家橫行慣了,慕水仙雖比她早出生,可慕水仙是庶出,所以慕水月并不太尊重這個姐姐。
慕水仙尷尬的笑了笑,心中也是惱火萬分??擅嫔喜伙@,知道此時不是跟慕水月爭論的好時機。
怪來怪去都是怪這個傻子!連她娘留給她的寶貝在哪兒都說不清楚。
突然她眼珠子轉了轉好像想到了什么,對慕水月笑道:“三妹,不如讓這傻子學幾聲狗叫,讓三妹你消消氣如何?”
慕水月覺得好玩同意了,然后饒有興趣的看著慕水寒道:“你先學幾句狗叫來聽聽,學得像呢,我呢,就把這個破枕頭還給你?”
又來了,又來了,冬梅知道她們又來折辱小姐了,悲憤道:“不行,四小姐是慕府名正言順嫡出的小姐,如何學得了狗叫,二小姐,三小姐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慕水仙聽到了嫡出兩個字,眼神暗了暗。然后冷笑道:”慕府名正言順的嫡出小姐,就她一個傻子也配?”
慕水寒依舊是呆呆的看著慕水月,然后叫了一聲,“汪”
這聲“汪”極大地取悅了慕水月和慕水仙。兩人都笑的花枝亂顫。
“你看,叫她學狗叫,她還真的學了?!薄皩W得真像啊”“哈哈哈哈哈哈”此起彼伏的笑聲不斷地傳著。有些仆人看著不忍,但自己又人微言輕,只得不出聲了。
“還給我……”“娘.....還給我……”
“那你再叫幾聲聽聽”“聽得我開心了,我就把它還給你?!?p> 冬梅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上前抱住慕水寒,哭道:“小姐,別叫”“她們只是在耍你啊。”慕水仙讓身邊的兩個丫鬟將冬梅扯開,然后走到慕水寒的身邊。
慕水仙笑著盯著慕水寒的眼睛:“我們確實是在耍你,可你一個傻子又能怎樣呢?”然后扭頭對身旁的慕水月道:“三妹把枕頭毀了?!蹦剿上耄还苷眍^是不是藏著寶貝,有的話寶貝自然能出來。就算毀了,她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沒有的話,就觀賞一下慕水寒的悲情表演。
慕水月想了一陣,看來想法也是如慕水寒相同,應聲道:“好?!比缓笈帜眠^一把剪刀,亂刺亂戳枕頭,棉絮滿天飛。
慕水寒突然死死盯著慕水月看,然后甩開了冬梅,直直的沖向慕水月。
慕水月看著慕水寒向她沖來的樣子,有些害怕了。想躲,可水寒居正廳其實極為窄小,又站了七七八八的人,躲的極為困難。
很快,慕水月被慕水寒狠狠撞翻在地,然后一口咬向她的臉頰。慕水月痛地大叫。旁邊的仆人連忙想把兩人扯開,可哪里扯的開!
周圍的丫鬟慌成一團,想要拉開慕水寒,可又怕慕水寒在應激的情況下,真的對慕水月造成什么傷害,那就糟糕了!
慕水月尖叫道:“救命.....”“快松口啊....“慕水寒聽到她的聲音,似乎被刺激到了,又加大了力道。
慕水月嚇得哪里還敢再出聲。
慕水仙知道,慕水寒還是在意那塊破枕頭,但她存心想看慕水月倒霉的模樣,可又知道事情不能鬧大,欣賞了一會兒慕水月倒霉的模樣,趕忙拍拍腦袋,使喚慕水月身邊的大丫鬟夏雨:“還不快去找塊枕頭給這傻子。”
夏雨立刻出門去找枕頭。
水寒居在慕府地處偏僻,這也真是難為夏雨去找枕頭了。
但是念著自家主子的安危,夏雨氣喘吁吁的回來了,總算在鄰近找到一條枕頭。
放到了慕水寒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
慕水寒怔怔地看著那枕頭,眼中突然流出了淚來。然后緩緩松口,去撿那枕頭,將它緊緊地護在懷里,嘴里念著,“娘”“娘”。
慕水月等慕水寒從自己身上起來的時候,僵直的身子這才軟了下來。
摸了摸臉,有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大叫道:“鏡子!”“給我鏡子!”身邊的小丫鬟忙過去找鏡子,環(huán)顧四周都沒有看到單獨的鏡子,只有墻東邊出還有一面老舊的銅鏡,只得對慕水月道:“小姐,這里沒有鏡子,只有墻東...”話未說完,小丫鬟臉上就挨了一耳光?!按啦模銇砗斡?!”小丫鬟被打得敢怒不敢言,只得捂住臉站在一旁不吭聲。
大丫鬟夏雨走上前對慕水月說道:“小姐,鏡子在墻東邊?!蹦剿侣勓钥聪蛞矇|面,也發(fā)現(xiàn)了墻上的銅鏡的鏡子,扶著夏雨的手臂就去銅鏡那面墻照看,右臉上果然被咬了一個血印,剛才的害怕消失得一干二凈,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嘴里罵道:“賤人!”“這個瘋子!”
說完搶過桌上的茶壺,就想向慕水寒砸上去,想要狠狠教訓回她??煽吹侥剿旖橇粝卵?,想到剛剛被慕水寒壓在身下的害怕又隨之而來。更怕慕水寒像剛才一樣不顧一切的沖過來。
但是,就這樣放過慕水寒又實在不甘心。于是試使了個眼色給剛剛被打得小丫鬟,將茶壺遞小丫鬟。小丫鬟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雖然對四小姐心有不忍,但是更知道自家小姐的手段。于是,將手中的茶壺狠狠砸向慕水寒。
慕水寒毫無防備,茶壺的碎片帶血飛濺開,慕水寒重重的倒了下去,倒下的時候,甚至與地面碰撞發(fā)出的清脆響聲,鮮紅的血從慕水寒的腦袋上流下,在地上蜿蜒地越流越多。
冬梅看到這對主仆的神色就知道要對小姐做不好的事,可她此刻被慕水仙兩個丫鬟牢牢控制住,此時此刻,悲憤使他掙脫開來,撲倒慕水寒的身上,顫抖的聲音響起:“小姐??!”
這時候,慕水月和慕水仙都有些害怕了,連忙帶人匆忙逃開了水寒居。
此時天色漸晚,冬梅抱著血越流越多的慕水寒,又急又怕又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