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昆吾公主府。
公主府后山有一處天然溫泉,被改造成豪華浴池。
外面春寒料峭,浴池里卻是水氣蒸騰,在水池上空形成一層薄薄的霧氣,如夢似幻,配合潔白的玉石地面,高高的穹頂,宛如仙境一般。
乾傾城身穿白色薄紗,頭枕玉枕,大半個身子泡在浴池中,只露出胸前的一抹驚人的白膩,眼睛微閉,似乎在沉睡。
如果有男人在場,怕是要流血而亡。
悄悄的,一位同樣身穿薄紗的宮女,赤足走到傾城公主身邊,跪蹲在地,“殿下,十五殿下回信了?!?p> “……”
傾城公主連眼睛都沒睜開。
宮女自顧說道:“十五殿下把香皂跟烈酒配方免費贈送,只提了一點要求,咱們不能在南方三郡銷售這兩樣商品。”
“嗯?”
傾城公主這才睜開眼。
宮女道:“殿下,要不要給十五殿下回禮?”
傾城公主突然一笑,魅惑眾生,伸出如蔥一般的玉指,搖了搖手,“算了,十五弟是真出息了,回禮,會傷了他自尊的?!?p> “那?”
“這事我自有計較?!眱A城公主突然看向?qū)m女胸前,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笑容,“小香香,要不要一起泡澡啊~~~”
宮女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殿下,我,我還有事,先走了?!?p> 那身影,很是狼狽。
“咯咯~~~”
諾大的浴池,回蕩著傾城公主暢快的笑。
…………
翼澤縣,張府。
“孽子!”
“啪!”
張懷仁一巴掌抽過去,在張臨風臉上留下大大的紅手印,目光要殺人。
張臨風不敢吱聲。
事實上,在得知城防營要去剿滅青峰寨的時候,張臨風就慌了,可那時他還抱著僥幸心理,畢竟青峰寨不是那么容易剿滅的。
可沒過幾天就傳來消息,青峰寨滅了。
大當家狂刀戰(zhàn)死,二當家劉道寧逃了,三當家野狼被擒,其余山賊也都伏法,諾大的青峰寨轉(zhuǎn)瞬煙消云散。
張臨風這才真的慌了,不敢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張懷仁。
有了剛才的一幕。
“爹,這事我只跟野狼一人接頭,只要把野狼除掉,死無對證,藩王府也不能把咱們怎么樣吧?”張臨風只恨,那野狼怎么就沒死。
張懷仁坐回位置,臉色陰沉,一言不發(fā)。
一旁的張炳希見了,出聲說道:“懷仁,估計這幾天野狼就會被押到縣衙候?qū)?,到底怎么辦,現(xiàn)在就要有個決斷。”
“父親的意思是?”張懷仁不動聲色。
張炳希悠悠說道:“勾結(jié)盜匪可是死罪。”
張懷仁氣道:“那就把臨風交出去好了,這樣的孽子,養(yǎng)了也是白養(yǎng),遲早會給家族惹下潑天之禍?!?p> “爹?。。 ?p> 張臨風被羞的滿臉通紅。
張炳希道:“臨風雖然魯莽了些,也是為家族出氣,出發(fā)點是好的?!倍颊f隔代親,修真者也不例外。
張炳希對張臨風這位嫡長孫的溺愛,可是眾所周知的。
張懷仁黑著臉,一言不發(fā),良久,才嘆氣道:“咱們現(xiàn)在是兩眼一摸黑,不敢貿(mào)然行動啊。”
張炳希道:“那也必須做點什么,總不能坐以待斃?!?p> “是啊,我們沒得選,只能見機行事了?!睆垜讶氏露Q心,這次真是堵上家族命運了,現(xiàn)在,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
翌日。
青山鎮(zhèn)通往縣城的官道附近有一座小山,樹木蔥郁。
張炳希、張懷仁、張臨風祖孫三代,張家壯魂期及以上的子弟,以及張家這些年秘密豢養(yǎng)的武者護院,全部集中在此。
合計兩百余人。
張懷仁不敢等野狼押到縣衙再動手,上次能干掉胡金生,縣衙肯定加大了防范,不可能再給他機會了。
只能在半道動手。
諸人當中,除了張炳希跟張懷仁兩名出竅期修士,最大戰(zhàn)力就是張府大管家黔叔,一名不為外人所知的武宗中期強者。
論底蘊,張家碾壓李家。
樹林里靜悄悄的,每個人都神情肅穆,除了少數(shù)幾人,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直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要干什么。
只知道,一定是一件大事。
張懷仁黑衣黑袍,盤膝坐在一顆老樹下入定,無形中給了大家以信心,焦躁的心情稍稍得到緩解。
沙沙~~~
突然,一名黑衣人踩著落葉,走進樹林,快步來到張懷仁身邊。
“老爺,目標快到了。”
“具體點。”張懷仁緩緩睜開眼。
“周青還留在青峰寨整編部隊,負責押送野狼的是王府親衛(wèi)隊,青丘王也隨著車隊一起回城?!?p> 張懷仁眼睛一亮,“李忠可在隊伍中?”
“在的?!?p> 張懷仁點了點頭,已經(jīng)很滿意了。
時至今日,藩王府的高端戰(zhàn)力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許褚跟李忠兩人是王府最強戰(zhàn)力,如果周青也在,那基本就沒什么機會了。
周青不在,成功的把握就大了很多。
畢竟這次不是要殲滅對手,只是要趁亂殺掉野狼,只要牽制住許褚跟李忠兩人,成功的幾率非常大。
甚至張懷仁有那么一瞬間,閃過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就是趁機干掉那位王爺,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張懷仁起身,跟張炳希對視了一眼,沉聲說道:“出發(fā)!”
一行人悄悄出了樹林,朝官道摸去,沒走多久,果然看到泥濘的官道上,一支車隊正緩緩行來。
青丘王車架位于車隊最中間,許褚騎著紫瞳魔虎,緊緊跟在車架左側(cè),前后都是騎著妖獸坐騎的親衛(wèi)隊戰(zhàn)士。
野狼被關(guān)在一輛囚車上,披頭散發(fā),面上滿是泥垢跟鮮血。
除了野狼,隊伍中還有百余名山賊,用一條麻繩捆著,拉出長長的一串,跟在一輛輛馬車旁邊。
馬車上堆著一口口大木箱,用茅草蓋著,想來應(yīng)該是戰(zhàn)利品。
“動手!”
張懷仁沒有猶豫,直接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他自個兒已經(jīng)祭起一把藍色飛劍,化作一道幽藍之光,直取青丘王車架。
當!
飛劍還沒靠近,一座金黃色寶塔已經(jīng)懸在車架上空。
張懷仁一點都不意外,他的目的本來也就是牽制車架中的李忠,讓后者無法參與到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
“殺!”
一半以上的張家護衛(wèi)在黔叔率領(lǐng)下,浩浩蕩蕩地沖殺過去,他們都是張家從小到大豢養(yǎng)的死士,可不管要襲擊的是誰。
哪怕是一位王爺。
剩下的護衛(wèi)留在原地,他們的職責,就是確保無人干擾張家修士施法。
“敵襲!”
“結(jié)陣,結(jié)陣!”
張家人沖殺的突然,許褚的反應(yīng)可也一點不慢,親衛(wèi)隊迅速收縮,組成一個環(huán)形大圈,把王爺車架以及囚車拱衛(wèi)在內(nèi)。
至于那些山賊,卻是顧不上了。
“嗖!”
說話間,又是一柄飛劍凌空掠過,直取許褚,正是張炳希出手了。
張炳希巔峰時期可是出竅后期修士,后來因為長時間無法晉升,身體機能開始衰退,修為慢慢降到了出竅中期。
越往后,修為就會下降得越厲害。
因此,禹余天并不存在那種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無論是修真,還是武道之路,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年老力衰,是所有人無法回避的宿命。
就算這樣,張炳希也不可小覷,且不說出竅中期修為放在翼澤縣已經(jīng)是頂尖水準,就是他那柄祭煉到八重天圓滿的上品法器飛劍,就足以讓人忌憚。
虹息劍化作游龍,將許褚死死纏住。
就算是以許褚武宗后期的修為,面對這等法器飛劍,也不是說破就能破的,必須全力以赴,再無暇顧及其他。
這樣一來,剩下的親衛(wèi)隊成員就必須面對,由一名武宗強者率領(lǐng)的武者護衛(wèi)隊圍攻。
就算親衛(wèi)隊都是精銳,也很難說有取勝的把握。
更不用說在張家護衛(wèi)隊背后,還站著十幾位壯魂期修士,說話間,一個個火球已經(jīng)騰空而起,直取親衛(wèi)隊。
才剛開戰(zhàn),張家就占據(jù)上風。